“您是說頻繁地在夢中得到指引?”餘生問到。

杜卡奧夫用紙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說到:“是的,我第一次夢見新年彗星開始降臨地球的時候,我以為只是個噩夢而已,也就沒有在意。”

“第二天我照常和其他科學家探討了一天關於脈衝星和中子星的話題,這次晚上回來得也不是很晚,大概晚上九點多,當然那個該死的空調已經修好了。”

“因為昨夜沒有睡好,所以我當時非常的困,洗完澡我就躺在床上睡去。”

“然而我的噩夢又開始了。”

“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場景?”餘生問到。

因為做一個噩夢也許並沒有那麼不可怕,但總是做同一個噩夢那將是最可怕的。

杜卡奧夫搖搖頭:“這次是我開著一輛車,行駛在通往莫斯科的鄉間公路上,那是一個美麗的傍晚,剛下過雪落滿了樹冠,在夕陽的晚霞中顯得晶瑩剔透,黑色公路筆直的綿延向莫斯科高樓聳立的地方。”

“我當時車子開得很緩慢,因為那是我那輛曾經最破舊的二手汽車,開不了多快。不過音響的質量還是錯不的,這讓我能開車的時候放首輕鬆的音樂。”

“在我求學的時候,經常這樣開車那輛破車從鄉村老家,開往莫斯科,那是一種艱辛而美妙的路途。”

“而車子跑著跑著,音響裡開始泛起嗤嗤拉拉的異響,像是我們的收音機受到訊號干擾一樣,我正在為此感到懊惱,突然看到前面路上,有一個七八歲的中國小男孩,他孤獨地走下前不著村後不著地的公路上,像是個賭氣離家的孩子,天氣很冷,我不想這孩子出現什麼意外,於是我將車子停在了他的前面。”

“‘嘿小鬼,你要去哪裡,是要去莫斯科嗎?天這麼冷要不要不捎你一程。’我當時這樣衝他喊到。”

“他眼前一亮,對我說‘您能帶我去最高的地方嗎?除了喜馬拉雅山,其他最高的地方。’”

“我表示非常疑惑‘你為什麼要到最高的地方?這麼冷的天氣,那裡之會更冷,孩子,不如回家坐在溫暖的火爐旁,和自己的父親道個歉,也許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他望著西方的天空說‘如果我們不站在最高的地方,我們不可能還能見到明天。’”

“然後順著他所看的方向看過去,我看到‘烏雲’從西邊的天空上漫了上來,遮住了原本的夕陽,天色也暗了下來。”

“‘孩子,趕快上車吧,不然,天又要下大雪了,我想你瘦弱的身體已經抵禦不了莫斯科郊外雪夜的寒冷。’我衝他吼到。”

“他指著西方的天空說,‘那不是下雪的烏雲,那是可以毀滅我們烏雲。’”

“我並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下了車,抬頭仔細看了看那片烏雲。”

“那是什麼?是新年彗星嗎?”餘生自然知道那不是烏雲,所以他如是猜測到。

杜卡奧夫搖搖頭:“那不是烏雲,也不是彗星,那是黑色中帶著一絲藍韻的水,那是遮住天空的巨浪,那是在莫斯科郊外需要抬頭仰望的海嘯!”

“巨大的海嘯?新年彗星撞擊地球之後的自然災害反應?”餘生說到。

杜卡奧夫回答到:“是的,自從發現新年彗星之後,我才意識到這些,而當時我只是立刻被噩夢驚醒,看著放在床頭櫃子上的那半杯水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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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科學家我自然能夠將那個降落的紅色月亮,和這遮天的海嘯聯絡在一起,但這兩個都只是我的夢境,科學家只相信眼見的事實,不會相信做夢。”

“我以為是自己持續工作太緊張了,精神上出了些問題,於是我第三天請了假,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一天我什麼工作都沒有做,像一個退休的老人一樣,早上在城裡的公園裡鍛鍊下身體;中午補了個午覺;下午喝了一下午的茶,看了幾個幽默的電視節目;晚上又到唐人街上吃了很多自己喜愛的中國美食,還稍微喝了點兒小酒。回來的時候,我們還在中醫理療館,做了一套按摩,還拔了個火罐,那是我感覺整個人的狀態非常鬆弛。”

“但是晚上還是會繼續做噩夢?”餘生猜測到。

杜卡奧夫點點頭:“是的,當夜晚來臨,我的夢境又開始了。”

“這次是夢見我在美國洛杉磯參加一個科學交流會,我正在上臺發言,講述我們宇宙遠航的必要性,那是我非常熟悉的內容。”

“一個年輕人突然站起來問到:‘宇宙執行中會出‘車禍’嗎?’,我點點頭說‘會,但是機率非常之小,往往在一個恆星能量釋放完開始變為白矮星的時候,在整個恆星系開始冷卻的時候,才會出現大規模的行星撞擊現象,而像我們目前穩定的太陽系,很難出現這種宇宙的車禍。’”

“然而,我的話還有沒說完,就感覺地球震了一下,整個樓震了一下,然後天空就變成了黑色,像當時小行星撞擊地球之後冒起的濃煙。”

“我再次被噩夢驚醒。”

“我開始冷靜地分析這個三個至今都記憶猶新的夢境,雖然三個夢境的場景一點兒都不都一樣,但是內容其實是一樣的,那是個星體撞擊地球的場景,這像是一種來自神明的指引。”

“那夢境太多真實,我想忘記它們,但它們像是被刻在我腦子裡的溝壑之中,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清晰。”

“我當時就坐在床上睜著眼睛思考這一切。我心中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會有星體撞擊在我們地球上。”

“那您當時如何做的?”餘生現在像一個記者一樣在這“採訪”飽受噩夢折磨的杜卡奧夫。

餘生本來以為自己被杜卡奧夫叫過來會被問很多問題,沒想到杜卡奧夫就問了自己三個不痛不癢的問題,然後自己別成了被傾訴的聆聽物件,杜卡奧夫自己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杜卡奧夫看著杯盤狼藉的桌面說到:“我當時的做法現在想想都感覺有些瘋狂。”

“當天深夜一點多鍾,我將所有天文學和星體物理學的專家們全都集結在一起開緊急會議。”

“第一、我連夜通訊天文觀察院他們,下達一個命令,天文觀察部門全天24小時,由進到遠,一顆一顆計算所有星體的20年以內的執行軌跡,看它們有沒有存在撞擊地球的可能性。”

“第二、我星體物理學的科學家們需要計算月球有沒有墜落到地球的可能性,所需要的條件是什麼。”

“你給他們說了你的夢境?”餘生表示懷疑的問到。

“當然沒有,我想如果我當時講是我夢見有星體撞擊地球的話,他們一定會將我送進心理診所。我只是說如果當時恐龍的滅亡是因為小星球撞擊地球的話,我根據計算,這個撞擊週期快要到了。”

“他們就信了?”餘生很是懷疑地問到。

“還好當時的我真的足夠努力,他們真的很信賴我的專業。”杜卡奧夫說。

“後來就發現了新年彗星?”餘生繼續自己的問題。

杜卡奧夫意味深長地說:“我希望能夠發現些什麼,又不希望發現什麼,那種心理非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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