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地點還是這個實驗室,還是那三個天才。

“劉錦夏,你非要這麼做嗎?”鄭前飛問他,聽語氣好像已經不是問了這一遍。

“沒有關係,我以前經常做,對我來說這是家常便飯,只有真正的人體實驗才能有最直觀的感受,才能知道我們所缺的,和需要最佳化的細節。”劉錦夏今天表現得很輕鬆愉悅。

費力克斯微眯著眼睛,咬著後槽牙小聲說到:“劉錦夏,我承認有的時候你真是個天才;但有的時候,你tm真是個傻子。”

“搞人體實驗不是可以,以我們現在實驗反饋這麼好的情況下,我們三個寫個申請報告,城裡的那群執政者總會給我們搞到人體實驗體的,很多殺過人的死刑犯還依舊抱著能夠有將功贖罪的機會繼續活下去,只要有人告訴他們參加實驗如果能活下來就能免除死刑,就會有大量的死囚犯搶著籤那張紙,你又何必拿自己去做實驗呢?”

劉錦夏衝他搖搖頭,表示了自己不同意的態度。

費力克斯直接揪住了劉錦夏的衣領,他幾乎將自己的臉湊到劉錦夏的臉上,臉色有些猙獰地說:“我知道你是個tm‘聖人’,是覺得這樣做太殘忍,但這並不是殘忍,恰恰相反,這是一種仁慈。”

“那些死刑犯本來就會死,如果能參見實驗反而有了生的希望,而且前幾天的猴子實驗你可以看到了,我們實驗的死亡率已經降低到了23.7%,這就相當於讓一個必須會死的人,有了接近八成的生還希望,雖然他們註定還是在監獄中度過終生,但能活下來。”

“再說,即便他們死了,只是換了種死法而已,他們並不會有更大的損失。並且,他們還能夠在生命的盡頭,為生命科學進步貢獻力量,如果世界真有上帝,也會為他們減刑才對。”

劉錦夏依舊是搖搖頭:“我拒絕這麼做的理由其實很簡單:我們目前還沒有發明出電波語言,我們不能夠知道實驗體的語言表述是否準確,我們也體會不到實驗中到底會有怎麼的感受,如果一旦被實驗體不明確的表述所干擾,我的實驗延長一兩年是很正常的事。”

“在時間沒有被我們‘破譯’之前,它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只有親自實驗,我們才能更快的進展我們的研究,才有可能在有生之年實現我們所想要的東西。”

“還有,我不是什麼聖人,我也不想去討論‘殘忍’和‘仁慈’這種無聊的東西。”

“一個死囚,立刻槍決還是能多活幾年,包括你我,現在死去或者長命百歲,這對於追求生命永恆來說並沒有什麼重大意義,我們一刻得不到生命的永恆,就全都是時間裡的囚徒。”

“死刑只是早晚的事兒。”

“而我劉錦夏不願意做這樣的囚徒。”

……

因為劉錦夏是說中文的,所以畫面外的餘生不用等耳朵裡的阿雲翻譯,他在第一時間聽明白了這句話,感覺一股涼意從心底生出,迅速遍佈全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毛骨悚然。

“真tm是個瘋子!”餘生嘴裡嘟囔著。

不一會兒,餘生的手臂感受到了千葉輝手上傳來的哆嗦,估計也是聽完了翻譯之後和餘生一樣的反應。

“我們都是時間裡的囚徒?”千葉輝自顧嘟囔著這句話。

雷克看著兩位和自己當時差不多的反應笑了笑說:“在物理學中講:我們能夠跨過一面的磚牆阻隔,因為我們只是在這個一個簡單的三維世界;如果我們跨越時間的阻隔,我們將進入四維世界。”

“也就是說,他們三個是在從生物學角度來研究進入四維的那扇門?”餘生明白到了雷克話裡的意思。

“哦,那不是他們三個的意思,那只是劉錦夏一個人的意思,只有他一個人不想做時間的囚徒。”雷克糾正了餘生剛才的話。

螢幕上的畫面沒有因為畫面外三個人的反應而停止,三個人的爭論一直在繼續。

……

鄭前飛搖了搖頭:“劉錦夏,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為你妹妹擦拭眼淚的一瞬間,我就沒有把你當成徹底的瘋子,我覺得你是有救的。於是,我來到這裡,拼盡我畢生所學,讓你恢復到現在這個樣子,我這才知道,你原來是個天才。”

“而你剛剛的話讓我意識到了我自己還是失敗了,我沒有醫治好你,你依然是個瘋子。”

劉錦夏笑了笑說到:“一次人體實驗而已,你們並沒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並且自從見到你的針灸,我已經將靈魂提取針改得很細了,這個扎在身上就和針灸一樣,如果我實驗之後體驗還可以,我建議你們也體驗一下。”

鄭前飛白了他一眼:“你tm見過扎十釐米深的針灸嗎?”

“以前的短,但是根本提取不出任何資料。”劉錦夏也是表示了自己的無奈。

雷克重新看了上次的實驗資料之後說:“前飛,你對他的生命安全有幾成把握。”

鄭前飛說:“八成死不了,不過百分百會重傷。”

“好,那就讓他實驗一次。”費力克斯最終下了決心。

鄭前飛更是無奈地皺了皺眉毛:“也只有如此了,不然,沒有我們他自己照樣能做實驗,他自己私藏了實驗操作控制器,有我們在這看著他,我還更放心一些。”

……

“哦,恐怖的終於要來了。”雷克再次捂住自己的眼睛,只留出指頭間的縫隙。

餘生和千葉輝仍然送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生命電子化實驗第一次人體實驗,實驗體姓名:劉錦夏,年齡22歲,身體狀況:差……”螢幕中傳來鄭前飛的聲音。

然後二人看到畫面一轉,一根十釐米長的銀針扎入在劉錦夏的背上。

那纖細的修長銀針一點一點沒入劉錦夏背部生滿汗珠的肌膚中,直看得餘生和千葉輝齜牙咧嘴,彷彿也能感受到那種痛一樣。

畫面是費力克斯用放在記錄實驗畫面的一個dv拍的,所以距離很近,衝擊力很強。

“呼吸,呼吸,放鬆,放輕鬆。”為劉錦夏扎針的鄭前飛一直這麼說著。

劉錦夏從第一根針扎進去之後就開始渾身冒汗,額頭上細細的汗珠清晰可見。

“感覺怎麼樣?”費力克斯開始以詢問的方式記錄劉錦夏的實驗感受。

“剛扎進……來,就像打針,感覺不大到……,深……深了之後才感覺到疼,沒……沒有以前那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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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鄭前飛在始終不停地在他身上扎靈魂提取針,疼痛讓他說的話開始斷斷續續。

“我儘量按穴位來,這樣你痛的輕一點。”鄭前飛說

“啊……謝……謝……”劉錦夏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

大約半小時之後,劉錦夏變成了刺蝟。

鄭前飛也是滿頭大汗,手裡還拿著最後那幾個需要扎在頭上的針,深深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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