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俱用的都是好木頭,連砸幾十下都不帶斷的,倒是蘇恩曦自己沒力氣了。

她喘息著把奧金涅茨的雙臂抓在身後,用一根寬皮帶扣死,再來一根把兩條腿也扣死。那兩名被殺的格魯烏戰士,正好兩根皮帶。

奧金涅茨奮力地抬起頭來,看見電筒的光束裡,一雙修長的小腿踩著芭蕾舞那樣輕盈的步子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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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這樣的韻律感和節拍,叫人忍不住鼓掌喝彩,可就在前一秒她還毆打自己,像一個地道的流氓。

蘇恩曦又轉回來了,她其實是去撿手電筒,然後照亮了那張猙獰卻稚嫩的小臉,

然後她一巴掌狠狠地呼在奧金涅茨臉上,跟著一腳踹在他臉上把他踢翻。

“跟老孃玩?你幾年級?”蘇恩曦滿臉嫌棄。

她根本沒有喝酒,她是個酒場老混子,深諳把酒藏在嘴裡然後找機會吐掉這門學問。

其實燈一黑她就小心地把酒吐在了自己的長裙上,所以才要脫衣服。

她捧著長裙,在黑暗裡熘達了一會兒,悄悄地把裙子放在地板上,蹲在旁邊等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奧金涅茨就上當了。

酒瓶、皮帶、桌子腿一頓招呼,既然猜到對方單憑體能未必勝得過自己這個宅女,這頓打應該足夠他跪地喊媽的。

奧金涅茨大口地嘔吐,腦袋裡敲鑼打鼓,暈得不行。

蘇恩曦把他拖到電閘旁,踩上高跟鞋,一腳踩在他的背上,擺弄了幾下,恢復了供電。

奧金涅茨終於得以看清這個女魔頭的真面目了,蘇恩曦把貼在臉頰和額頭上的假皮貼撕了,清秀可人的臉蛋,一頭森女系的直長髮披散下來,怎麼看都是那種要跟世界和解的文藝女青年,可沒想到下手那麼狠毒。

“你會死的!不,生不如死!”奧金涅茨怒吼。

“這話你可以留著跟格魯烏部隊說,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不準備送你上法庭。”蘇恩曦冷笑,拾起毛呢裙子遮蔽身體。

“還真是個誘人的女人!把你撕碎的時候,我一定會興奮地哆嗦!”奧金涅茨盯著身材曼妙的女孩,齜著帶血的牙,說著最陰狠的話。

“看你媽看!回家看你媽去!”蘇恩曦又是一腳踹臉,再用匕首挑起他的小臉,“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人?我知道攝入那種血清之後,你的復原能力會變得很強,就算在你身上戳幾個洞你也能恢復,可我拿棍子把你頭打爛行不行?想不想試試手雷在自己嘴裡爆炸的感覺?”

奧金涅茨舔著流到嘴邊的血,大口地喘息,果然憑空洞的威脅是嚇不到這個女孩的,他錯估了對手。

他自信,因為他是從屍山血河的戰場上回來的,經驗老道,單憑這份經驗他就能輕鬆地格殺對方,即使用這具新生的身體。

但他的對手比他更自信更老道,看她不過二十多歲,可說話做事根本就是個女魔頭,蓋世太保也不過如此。

“憑你一個人是逃不出去的。”奧金涅茨深吸一口氣,“我們可以合作。”

蘇恩曦賞了他一耳光,“你有什麼價值?值得我跟你合作?”

拷問這門學問她是跟酒德麻衣學的,拷問不是談判,雙方地位不對等,沒有條件可談。如果對方心理上還沒屈服,就先揍了再說。

“我殺了他們兩個人,離開之前他們一定會找齊所有屍體,他們會派人回來,你躲不了多久。”奧金涅茨桀桀地笑著,一個小孩子發出這種笑聲,說不清是恐怖還是搞笑,“憑你的戰鬥力,逃也沒用,他們沒準備留活口。”

蘇恩曦臉色微變,即使用上了‘天演’,她還是沒想出完美的撤離方案。

入侵者人數眾多,準備充分,這種時候她這種運籌帷幄的聰明妞沒用,還不如某三位金牌打手。

“我有這裡的地圖。”奧金涅茨又說,帶著誘惑的語氣,但有點像小男孩邀請小姑娘分享他的糖果。

蘇恩曦沉吟的工夫,奧金涅茨又桀桀地笑了起來,“我看你也不是布寧的人,你是誰?你也是來找那東西的嗎?”

蘇恩曦毫不猶豫地抬手又是一耳光,“什麼東西?別給我說隱語!”

奧金涅茨剛剛積攢起來的氣場又被這記耳光打散了,他狂怒了一秒鐘,卻又只好收住了怒火,“血清的生產工廠,就在023號城市。”

蘇恩曦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聽到低低的吼聲由遠及近。

她抬頭一看,渾身一層雞皮疙瘩。

一條渾身長滿鱗片的勐犬正緩緩地向著他們走來,金色的童孔時明時滅。

蘇恩曦一眼就認出那是一條混有龍族血統的烈性犬,能不能稱作犬類都是個問題。

它的肩高跟蘇恩曦差不多,體型和重量都不亞於成年的雌獅,搏殺蘇恩曦和奧金涅茨是輕而易舉,他們兩人都算老賊,靠經驗老道混飯吃,可對上這種嗜血的動物,經驗沒有用武之地。

好在它受了很重的傷,腹部有一個巨大的裂口,內臟流出體外,在地下拖出黑紅色的血跡。

被傷到這種程度,這勐犬居然還沒有死,足見龍血把它強化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蘇恩曦手裡就一把透明的塑膠匕首,但也只好緊握在手中,聊勝於無。

‘天演’高速地運轉,蘇恩曦頭痛欲裂。要她這麼費腦子的情況真不多,這份腦力要是投資在華爾街,大概已經進賬三四億了。

但她還是想不出脫身的辦法,這裡沒什麼可以躲的地方,出入口就那麼一個,在那條狗背後。

“他媽的還愣著幹什麼?”奧金涅茨先急了,“把我解開!”

“滾!”蘇恩曦冷笑,“不解開你我只要對付一條狗,解開你我要對付兩條!”

鬆開奧金涅茨也沒用,諸葛亮和司馬懿加起來也打不過一個沒腦子的上將潘鳳,那條狗就是潘鳳。

“至少把我的手解開!”奧金涅茨這次是真的很急,“腿捆著我也跑不掉!我知道怎麼對付那條狗!”

蘇恩曦猶豫了兩秒鐘,給他把捆手的皮帶解開了。

死馬當活馬醫,奧金涅茨知道的應該比她多一些。

奧金涅茨蹦跳著竄進他自己‘蛻皮’的房間裡,蘇恩曦愣了一下,那間房雖然有門,但這種程度的門經不起那條狗的爪子撓哪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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