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向氏產期越來越近,但既已拿定主意,龍鱗城那方,已不能不管!

別的不說,東山郡原轄八城,除龍鱗本城,三伏、斑竹兩個已被姬家佔下外,直轄都還有兩城,再拖下去,被南晉取了,都不好討回。

南晉姬氏那,須出頭談一場,要允何等條件才許和,又或真從此做死敵,都還不知。且呂氏讓郡,絕非一兩句話能說清,好些事還需商議。

二月底,商三兒得馬寬、梅興允,骨鵬老狗外,帶兩山神和阿醜、修濟、王乾、酒道人,共六位地仙,加屠壯、董策、殷鑑、青衣、百里秋實五位九階,進龍鱗城。

留童氏、陳婆婆、張果果、紅豆四位老娘子和沒大用的甄藥神在綠柳,助老孃守家。

走到這一步,呂東山已沒反悔的餘地,得耳報神報訊息,早早請老祖呂無傷領頭,自家兩口子、呂昭君、巫馬良、蔡凡、班遠、呂真並逃回的各城城主、高階人仙等,出龍鱗二十裡遠迎。

待見面,仍一身重孝的呂東山兩口子以見主家之禮,伏地行大禮,稱臣參拜,其餘修者只行半禮。

到了這,商三兒沒再推讓,見禮的功夫,又隨手丟個千里目在呂無傷身上。

手法越發隱蔽了,呂家老祖並未察覺。

在綠柳也常丟道術玩,這回還未進龍鱗,先忍不住手癢。

這回來,與呂氏有大仇的窈娘姐弟全沒隨行,但董策作為龍鱗曾經的階下囚,韓氏舊臣,見著此景,也歡暢解恨,只修養高,沒出聲譏諷而已。

呂昭君便道心如鐵,此時也不免五味陳雜,懷著忐忑,低眉順眼地在嫂子曾氏身後行禮。

終落這廝手裡,往後侍奉他和向明月,不知得受多少辱!

無需抬頭,自家都曉得,受禮時,潑皮只是瞧著正經,餘光不知掃過她腰腿多少回!

女子不自強,便要身不由己,但不管怎說,更得慶幸沒落到狼子姬正手裡!

迎入原郡守府,不去呂威夫婦靈前,先引入議事廳。

請商三兒登主位,呂無傷作陪,其餘隨行地仙人仙,都在兩側入座,原龍陽郡地界四城並五馬、秀水等逃難城主,再隨呂東山齊躬身見禮,不知怎樣呼主家,先還稱“商城主”。

三伏城主外,東山郡各城只缺附屬的妖鵬城主寧瑜,但巫馬良在場,也抵得了。

雙溪城主家姓魯,原本佔秀水城,兩年前呂家徵龍陽郡,才請降來的,也是附屬城主,不過改遷至雙溪,子女多與呂氏結了婚姻,家主又立下重誓,南晉眼下勢再大,也不敢降,因雙溪比鄰斑竹城,同樣舉族與外聘人仙逃至龍鱗。

姬良已佔著兩城,但除三伏呂城主逃避不及,被姬氏斬殺,斑竹城主與其他人一樣,得逃脫帶回城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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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崖城主令落入姬正手裡,但北方原龍陽郡地界,另還有三座城,呂家委任的城主也隨呂無傷一併南逃,如今全遭雲氏懸賞。

其餘夾山單城主,飛瀑宋城主,五馬、秀水、斑竹三位呂城主等,共過幾回席,早已認識。

商三兒左右打量一會,徐徐道:“南晉大軍壓境,呂家盛情讓郡,事不容緩,咱就不矯情!即日起,東山郡改名天干府,本城在綠柳!連著龍崖,原龍陽郡三枚城主令,使人送回雲潭將軍府,解去因果,以免兩面受敵!餘下各直轄城,我家能用的人不多,城主先不換,還請任原職!”

雲潭將軍府佔下雲崖四城不假,但綠柳背靠大羅,自家不與結仇起因果,雲氏多半不敢偏幫南晉,不敢南下。新主家上位,不再求與石山書院連地,送原龍陽郡三城城主令給雲氏,不再惦記北方地界,也免除幾人通緝解掉因果,是應有之意,呂無傷、呂東山都無異議,那三位城主再不甘,也只有聽命行事。

舍雲氏已佔的北方四城不要,其餘各城不換城主,就算只是暫時,也是好事,要姬氏退兵,東山…天干府地盤穩固,不知得多久,總有巴結上新主家的時候!

“但新府新氣象,東南雙溪、夾山離南晉軍近,且罷了!往北飛瀑、五馬、秀水三城,雲家已不敢佔,不好任空著,三位城主……”

聽這話意思,是叫三位城主回治地去。

各城城主領修者出逃,少數陰神得靈物護體,隨到龍鱗,多數卻走不脫,五馬、秀水等城空著,雲潭將軍府不敢佔,眼下還由城隍、土地等看護。

五馬城主是呂威族弟,八階修為,膽兒比另兩位大些,出聲問:“按理說,商府主身為大羅親傳,任事不起釁,雲家輕易不敢南犯,但只是推測,變故難料,別人可在龍鱗暫避,我三個咋就要冒生死大險?”

商三兒不理,轉看呂東山。

初上位必要立威,潑皮眼下正巴不得拿呂家人開刀,偏硬往上撞,何等不智?

到今日,竟還敢小瞧商老三,不把這“府主”當回事?

呂東山嘆氣:“九叔,你既不願去,城主令交出來罷!”

一句話就丟城主位,五馬城主剛瞪大眼,座上呂無傷反瞪回去:“要造反麼?”

“曉得了,我去就是!”

呂家如今成天幹府強藩,風水輪流轉,與早前一樣,商潑皮定也要削自家勢,今兒頭一遭,又須守足臣禮,五馬城主已咬牙應願去,呂無傷倒只抱拳:“任府主處置!”

諸般事,來龍鱗之前早與董策、屠壯等議定的,商三兒冷眼掃一圈,再沒人開口,才淡聲吩咐:“還是交出來,我另選不怕死的去治五馬!”

呂無傷便順話,厲喝:“交出來!”

本該呂東山這家主出頭的事,但怕難服眾,老祖替他操心了。

在場有座的誰也惹不起,那呂城主低下頭,好一會大廳裡也只死寂,沒人願幫腔,方跺下腳,不甘願地取出城主令。

城主在外未死,城主令這虛物不會飛回本城,但本城外又無法相讓傳位。

呂無傷接過去,雙手帶道力托住,轉奉給商三兒。

王乾替廢地仙接了。

五馬城主令,同樣為青帝手製,與自家的外形上並無不同,商三兒瞟幾眼,往外叫:“狗見愁,帶令回綠柳,拿給田餘,馱他兩口兒去五馬!給雲家的三枚,一併帶去,進五馬接令後,你再護他往龍崖見雲大將軍!”

遣田餘出任五馬城主,還往雲家交涉,對比交出令這位不敢前的,確實不同。

來前,便與董策等合計定下,做成天干府主,各城多半不換主,但也不能全任呂家舊人把持,沒這五馬城主冒頭,也要另尋由頭,拿一兩個位置。

外委城主是府主自家定人選,潑皮想的頭一個就是六階的衙兵頭目田餘,第二個是王姨娘她爹王銳。

潑皮名聲早壞,不怕被人說任人唯親、唯私。

這兩人,出綠柳前都已透過氣,一個要為王氏族人賺好處,一個便為自身和屠家兄弟考量,全然願意,不過因有邪魔生事,王銳求把家眷留綠柳履鞋店,田餘則求把孩兒田貴送進城主府。

南晉大軍在斑竹城頓足,定未拿定主意是戰是和,妖鵬不論,就北邊飛瀑、五馬、秀水三城稍穩,一言免掉個五馬城主,剩下都不傻,沒人吭聲,尋不著由頭,也罷了,便讓修為不高但跟隨日久的田餘去任。

隨呂無傷逃回的三位城主,也老老實實交出自己的城主令。

雖說直轄城主,可能隨時被主家換,但這四個只做兩年城主,便被擼下,時日之短也是少有。

世事無常,誰人能料?

骨鵬體型大,不便進議事廳,在廳外應過聲,王乾便一併接下四枚令,拿出去給它。

莫說已註定要侍奉主家的臣女呂二小姐,呂無傷都看得眼皮跳!

酒道人那新晉地仙不論,潑皮兒腳下趴的老狗,門外等著候命的骨鵬,身邊還有兩位山神、阿醜、修濟和尚,早已曉得,除非姬家不顧身後,全力北上,否則潑皮還真能敵過!

但此時,馬寬、梅興等不說,幾位九階人仙也端坐不動,任由位地仙四階賣力,瞧著昔日北山王與長隨小廝可沒區別!

呂無傷這呂氏老祖,眼下修為恰只與王乾相當,又極有可能被主家叫去綠柳聽使喚!

待骨鵬將四枚城主令銜入嘴中,振翅間,鼓起的狂風吹得外間花草亂搖,尖嘯著飛走後,王乾轉迴歸座,呂無傷便急不可耐:“有一事,須稟之府主!”

商三兒看向他:“前輩請講!”

“府主見諒,遭姬家小狗哄騙算計,老夫神魂大創,修為已降一階,非將養一二十年不能痊癒,已不堪驅使,且這些年為呂家,早身心皆疲,修為難得寸進!今日起,幸有府主庇護,卻要大鬆口氣,我便想著,南晉事了後,便出門遊走天下,到時願指天立誓,從此與家族因果互不相干,再不過問,只求脫身,得個松泛!”

添呂無傷這地仙,是商潑皮佔下東山郡最大的得益,呂家讓郡,地仙老祖竟就棄族求去,好處都要少一半!

呂無傷把話說在頭子上,是不想潑皮添更多不滿,待他走後,把怒氣撒在族人身上。

初次聽聞的呂真、五馬城主等呂氏族人,頓吃一驚!

老祖脫了家族因果,他們這些族人,往後在商家天干府,能佔多少好處?

姬正害呂威,呂東山刺姬遠,一來一往,與姬家的仇已不可謂不大,便能舍親情、富貴,人仙想學老祖脫身,也不容易!

人各有志,呂無傷鐵了心做散人,捨棄家族求自家逍遙,也沒理由強求,當然,往後再與呂家藕斷絲連,起因果是另說。

既已進龍鱗城,外間定也得了訊息,做天干府主已是箭在弦上,為這事掀不了桌,商三兒安靜一會,瞧董策、梅興等都無話說,只得應下:“成!”

再轉問呂東山:“你家老祖外,族人、外聘人仙,可還有人求去?”

潑皮性子不好揣摩,老祖已惹得不痛快,呂東山只能苦笑:“舉郡附綠柳,老祖求去,我做家主的,可應餘下族人,盡留下聽命!外聘諸君,俸滿後倒不敢擔保!”

其他外聘,肯定還要散掉些,不過依潑皮性子,其餘人仙不在意,只蔡凡、班遠、巫馬良三個九階難捨,便逐一問話:“蔡先生、班先生、巫馬先生是何意思?”

蔡凡先施禮:“府主,我與呂氏賓主相宜,無別的打算!”

話中之意,是還做龍鱗呂家外聘客卿,商三兒驅使得動呂家,便叫得動他。

巫馬良也一樣:“我受寧家大恩,不敢棄離主家!”

商三兒點頭,回一句:“寧城主不在,往後妖鵬若還受天干府號令,叫他早去綠柳見我!”

坐輦車由兒子推著的班遠,與蔡凡一樣是書生裝扮,長袍遮蓋住少了的雙腿,到他說話時,只苦笑:“小生本是降臣,不敢輕易說去,但拖這殘身,不晉地仙……”

龍陽郡賀家兵敗之日,班遠因難捨家人,未能走脫,降臣算另有層因果,呂家不點頭,也難離開。

他受俘當日,還曾有意應商三兒的聘。

蔡凡、巫馬良兩個,不能改聘綠柳,剩這個身殘,但道意本事不會假,已不容放過,商三兒一口打斷:“到綠柳晉地仙,也不虧你!”

挖人牆角只尋常,這以前,呂家對綠柳城所聘地仙、人仙也不是沒想法,只一礙著大羅因果,二則商三兒性子不好,收斂好些。潑皮倒全不管不顧,當面就挖人!

如今綠柳城,有能與大羅鬥法的邪魔為敵,早不是龍陽賀氏剛被滅受俘時狀況,班遠還要尋詞婉拒,呂東山已替他介面:“班先生因果,一併轉天干府,府主回綠柳時,可帶他家人隨行!”

天下主家,對門下強藩既要用,又得防,任拱誰接東山郡,退掉南晉,都非得削呂家的勢,老祖不願效力,已叫潑皮不滿,再不給他嘗著甜頭,後面下手不會更重?

誰不想多聘九階?但眼下事不由己,日後安穩了,再外聘都好,今日再肉疼,也得先舍。

降來的客卿,沒蔡凡貼心不說,又已身殘,選班遠最合適不過!

潑皮兒與呂東山私交本不差,只眼下不是論私情的場合,且呂大公子進綠柳刺南晉七皇子,逼潑皮入局,商三兒怨氣還沒出呢,聽他做好人送九階,也不給好臉色,只輕哼:“就這般罷!此外龍鱗城高階,也多了些……”

班遠頗不是滋味,偏又無力反對。

高階人仙多,是龍鱗城根本,呂東山總算該爭了,忙提起小心:“他等各門出身,都與我家有些因果,倒不好讓與府主!”

董策那,嘴角輕扯了下。

早已料到。

商三兒便搖頭:“我不要,便青牛觀弟子,綠柳也不收他們,你家其餘高階,也是這般!”

百里秋實對自家傳位的徒兒露出慈笑。

讓青牛觀弟子進綠柳,要有耍無賴再拜師的,可如何處?

“但便得南晉退兵,天干府也屬多事之地,各城主治理一方,難處不少,呂家各幫扶幾位高階,如何?”

聽呂家號令的還有四百多高階人仙,原就有小半分散在各城,只往後各城城主承綠柳為主家,已非以往般不敢胡亂拉攏,再分出去的,若干年後,還認不認呂家這舊主,頓就難說。

但潑皮說明綠柳不要,此事不允,傷與各城主的情誼,一個不慎,還會起隙!

潑皮不缺聰明勁,但大事上絕沒這般老辣,定又是董老匹夫的謀劃!

肉疼著,呂東山試探問:“各城幫扶幾人?”

商三兒不假思索:“妖鵬寧、雙溪魯兩家附屬,一城幫補六個;其餘直屬城,一城給十人罷!”

三伏、斑竹、綠柳、龍鱗之外,名義上歸天幹府的還剩六城,潑皮真要逼退姬家,以眼下論,兩附屬四直轄,挑走五十二位高階人仙,還不至傷筋動骨。

董老頭與呂家是有仇,但該為新主家考量,也不往死裡逼。

不想這時,雙溪魯城主又賠著小心,插話:“我家沒運道,聘不著九階,高階人仙倒還有些位!只沒個經營之物,進賬上全指望公德竹,養不起多人,來得又晚,與龍鱗這些位道友全不熟,就不惹人厭,不挑啦!”

各城挑走龍鱗高階,非但要呂家點頭,也得挑中的自己願意,強迫不了,若肯多許好處,不會招攬不到,魯城主自家高階不少,更不想因此得罪呂家,為龍鱗省下六個高階。

但潑皮不饒,聽魯城主說完,先點頭,隨即向呂東山補討:“田餘那廝,你也曉得,窮鬼兒一個,又只六階修為,可憐見地,魯城主不要,待田餘得閒來龍鱗,許多挑十個罷?”

魯城主想幫忙省六個,誰知倒還多貼四個!

一身孝服,本不宜露輕浮相,但潑皮緊逼不饒,呂東山只得嘆著氣:“生死存亡之際,我進綠柳刺姬家子,那是逼不得已,府主要還有氣,尋個沒人的地兒,任你錘一回罷,莫只想著弄我家!”

商三兒瞪眼:“正經說話!”

“噗嗤!”

忍俊不住的輕笑聲,卻是一位侍女所發。

呂昭君身後隨著的銀鉤!

今日銀鉤能隨進議事廳,是因呂二小姐的事要被說起,她這貼身侍女得請老爺過目,不中意則換。

二小姐身邊伺候人,向來不敢輕易觸黴頭,行事小心規矩,但這位見過幾次的綠柳城主、大羅親傳,早前是小姐忌諱,往後是要伺候的主人的主人,早多方打聽仔細,曉得是怎生一副潑皮樣,干係著命運,又頭回涉入大場面,一幹對話自聽得全神貫注,忽聞不正經人叫著孝服的說正經話,實在最滑稽不過,心又比不上一廳高階修真穩,竟就失笑出聲。

這般場合,好些位地仙、九階、城主都沒說話餘地,更莫說她這小小的侍女,二小姐同樣重孝在身,舉止失態定要惹不快,笑出口,已知惹禍,心慌著把頭垂到胸前。

夫人、二小姐一起回頭,都皺著眉,她主人喝聲:“出去!”

銀鉤忙對眾施一禮,小跑出門。

這等小事,今日做主的商老爺不在意,呂東山更不在意,只再嘆氣:“師父是這般性子,府主也沒兩樣,上樑不正下樑還有不歪的麼?與你們學的,外傳出去,我不嫌丟人!”

百里秋實只管顯慈愛模樣,不多嘴,商三兒雖被惹笑,還搖著頭,不鬆口:“五馬城挑二十個,沒得少!”

“遵命!”

呂東山應下,隨即接上:“只後面悠著些,真要太過,我叫媳婦去綠柳,老夫人、夫人面前哭去!”

看眼曾氏,商三兒哼還:“那多帶護衛,姬遠媳婦新寡,也一身白,指不定正想尋人還上一刀!”

呂無傷說完自己事,已不幫腔,鬥嘴落不著好,呂東山無奈,再問:“還要啥?”

商三兒回他:“道兵!先許五馬城兩營,其餘也挑些備著,待各城討要!”

“遵府主令!”

這事上,呂東山就應得爽快。

從龍崖舉家隨遷來的道兵不少,多為賀氏舊部,要妥當安置,只幾日龍鱗城相早就頭疼,且往後各城年貢只送給綠柳,呂家也得上年貢,僅憑一城,已養不起十多營道兵!

應下,呂東山再苦臉賣慘:“還有麼?”

商三兒點頭:“最後一樁,你家石場囚徒,願解因果的,該放就放,往後聘修者去採石,莫再亂囚人!”

東山郡改為天干府,換潑皮做主,干係著大羅顏面,治下不好再有陰暗事。

呂東山應下,商三兒方道:“那沒事了!”

呂大公子有些難信:“年貢要幾何,都不說明?”

掃眼其他城主,商三兒哼道:“綠柳多少經營物事,以為與你家一樣窮酸?貢多貢少,各由自給,不虧心就成!不過早前賒欠的酒錢,不能免!”

呂東山長鬆口氣:“大氣!”

高階太多,以一城之力養並不容易,他本以為年貢上還要被重重勒索!

談妥,新任呂家家主放下心,又跪倒在新任天干府主面前:“諸天在上,我龍鱗呂氏,自東山以下,從今願奉綠柳商氏為主!商氏不負龍鱗,則號令所向,莫敢不從,違者願遭天譴!”

這是指天立誓,應有之義,附屬的雙溪魯城主,也隨他後立誓。

商三兒起身,對廳中一干城主回應:“諸天在上,商春今日立天干府,一防九幽,二蕩邪魔,三安黎庶!願與治下諸城同心共德,禍福相依!”

站起身,呂東山再出語:“我有一妹,修行有成,聰慧且賢,願從此侍府主左右,結好彰臣節!”

侍女不在,一身白麻孝衣的呂昭君獨跪伏下地。

商三兒餘光瞟著的,呂二小姐面無表情,瞧不出喜怒。

“成!”

——

龍鱗城外,卦師身側蕩起個黝黑至極的黑球,內藏無窮不屬這世間的泯滅之意,於剎那間擋住青牛金環金光、螭紋道印印鎮之力、滄海劍一劍之威。

隨即,書著“鐵口斷神”的長幡一晃,金環後的姬武君便身不由己,不由自主投向幡面。

姬氏老祖、南晉大地仙駭然失色,都不知幾時中的暗算,有大羅護著,神魂還躲不過這股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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