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雪是氣得恨不能將她亂劍砍死,但總算是為了保持她嬌弱的形象,苦苦忍著。但又深恐宣於珩當真被那丫頭給迷惑了,幾經思量,終是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是什麼文書?那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條款?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她這一出聲,可算是將嚴清從痴迷中拉回來了。她起初對宣於珩還沒這般畏懼,但自從他開口就是掌嘴才有點怕起來。但自從她搬出條款後,他又全盤接受,心中對他脾氣不好的想法又微有改觀。更加之他此刻又笑得這般如沐春風。頓時被那張臉迷惑得分不清南北,連帶著膽子便也大了起來。

不好意思自己也這般膚淺,被皮相所惑。還在心裡調皮的調侃了自己一句網路用語‘總有妖怪想要迷惑朕’,才慢悠悠的回宇文雪的話道:“宇文小姐從前沒聽過有什麼打緊,現在不就聽說了嗎?”

她這話看似回的輕飄飄,毫無殺傷力。可聽在宇文雪耳裡,竟像是在嘲笑她沒有見識一樣。這不禁讓她想到在家中之時,她二姐也是成天的喜歡舞文弄墨。常常說些她聞所未聞之事,她那語氣,與她此刻一般無二。

她心想她們都看不起我,大姐自認我容貌沒她漂亮,二姐自認我沒她有學識,都認定我是個不成氣候的。都自認樂正王殿下是他們的囊中之物,我就偏偏要做成一件大事給你們瞧瞧。

“妾雖自認才疏學淺,可自小就跟著家母學習管理家宅,治家之法。可買賣奴婢還要籤立這等古怪的條約,當真是聞所未聞。她這個條約如何能算是有效?要是這都能算是有效,那國家以後還不亂了套?你說是不是?殿下?”她看著宣於珩那雙眼睛是能有多柔情便做得有多柔情,聲音亦是用了生平最大的努力,說得又軟又柔。只想一舉將他拿下。

嚴清也不管她說的是自己,為何一雙眼睛看著宣於珩直直的放電。慢條斯理的將絹布摺疊整齊,收置妥當後才道:“相信很多年前,我們今兒坐的這船也是沒有的。可有人發明了第一艘,後來慢慢不就多了嗎?言靈國買賣奴婢有沒有這等條約,你聽沒有聽說過都不打緊。坐井觀天的青蛙也以為天就只有井蓋那麼大呢!相信殿下當是天空翱翔的飛龍,見多識廣。才與我定下了這張條約,心中也自是認為這個條約是合理的。”

如果說剛才她那句輕飄飄的話,宇文雪認為她是在暗示自己沒見識的話,那麼這句話可就說得相當的不客氣了,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說她宇文雪沒見識。

宇文雪垂在腰際的手是越捏越緊,恨不能將她捏碎在手中。而面上仍是一雙滿含柔情的雙眼,她盯著宣於珩看了這許久,發現他竟是像全無知覺一般,目不斜視,連分自己一點餘光也嫌多餘。此次出頭本是想在他面前表現表現,還讓他更加瞭解自己,被自己所迷。可這丫頭跟她真是天生的敵人。

她半點沒討到好不說,倒還處處被她說的沒臉。又氣又覺得沒臉,幾番想要發脾氣,但想著自己已裝了這許多日子,不可功虧一簣,是以垂在腰際的手拳頭是捏了又捏,才深深忍住,暗暗用眼色瞟了一眼跟在身旁的兩個丫頭。

秋菊偷瞄了一眼宣於珩的臉色,見他並沒有要包庇那丫頭之意,才壯著膽子開口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竟敢在殿下面前沒禮。真是不懂規矩,主子叫奴才去死,奴才也不當有半分怨言才是。你這……你……”看著她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後面的話不知為何就說得不利索起來,你了半晌,終是再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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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道:“正是因為懂規矩,我才不敢有違條約啊。”

宇文雪見青梅今兒像吃了啞藥一般,竟是半句話也不說。而一貫嘴皮利索的秋菊,今日不知是中了什麼魔障,說話竟是三番兩次的吞吞吐吐。暗恨她們不爭氣,再也忍不得,索性自己開口道:“笑話!你這也叫什麼懂規矩?我看你是連丫鬟為何物都不知。”

她原本說話一直都是嬌柔柔的,可此番數次被嚴清氣得嘔血,忍無可忍情緒爆發出來,說起話來難免又尖又利。說完她自己仿似都嚇了一跳,慌張的將頭低垂下來。好半晌才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宣於珩。見他並沒將目光注視在自己身上,又是慶幸又是失落。

“我懂不懂規矩不是由你來論斷的。你們那一套評判丫鬟的標準也不適合套在我身上。我為報殿下救命之恩,成為他的丫鬟。與他簽訂了這條約,就自然應該由他來說。剛才殿下都已說這條約作數。我自然是按條約行事。還輪不到外人來說。”嚴清看她氣得不輕,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宣於珩見宇文雪顯現出一副戰敗的頹勢,已準備偃旗息鼓。而嚴清正雙眼灼灼的盯著自己瞧,顯是認為自己站了理,大有勝算。眯著眼細細的將她來回打量了一番,看著那張彈指可破的肌膚,蔥頭一樣水嫩的指尖,突生一計。笑道:“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條約上有一條似乎是,在你報恩這期間需要盡到丫鬟的義務。是也不是?”

嚴清看他笑得滿目是春,雙眼灩灩。頓覺他定是不懷好意,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那當然。”

宣於珩道:“那你可知當丫鬟該做什麼?

嚴清來來回回的將那句話想了一遍,暗道一聲不好。好像這一條自己當時寫的就有問題哦,丫鬟的義務可廣了,趕緊提醒他道:“不知,請殿下安排。但你不能刻意刁難,還有做那些不道德的有違我的個人意願的,有損害我的人身安全之事即可。”

宣於珩道:“你這個要求可提得有點多,不過本王待下屬一項寬允。自不會安排你做那些不道德之事。從今日起,就到膳房去煮飯吧!以後本王的膳食皆由你一個人負責。當然我不會刻意刁難你,但若是做的不合本王胃口,你要回去重做,直到本王滿意為止。當然要是本王滿意的話也有獎賞。”他依舊是笑著,一雙灩灩的眼像漩渦一樣,吸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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