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見嚴清手中沒了肉,竟然靠著她的手發出“呀呀”的撒嬌聲。軟軟柔柔的聲音,直將人心都叫化了。嚴清被它逗得咯咯直笑,用食指輕點著它的額頭道:“你這個吃貨!個頭看起來不大,食量倒是不小!給我看看你這個大肚漢吃飽沒?”說著就去摸它的肚子。

原本看起來萌萌無害的雪貂見嚴清將手放在它肚子,頓時猶如炸毛的鬥雞,皺著鼻頭亮出鋒利的利牙。猛然之間將她嚇了一跳,急急收回它身上的雙手。見自己收回手後雪貂又變回了一副蠢萌無害的小樣,才出言調戲道:“小吃貨不僅肚子挺大,脾氣倒也不小嘛!”

雪貂竟似能聽懂她的說話一般,用前抓輕輕的觸碰嚴清的小手,以示和解。嚴清越看越是驚奇,心想如此暗無天日的山洞中怎麼會有這樣通人性的野物,好生奇怪。但雪貂不會說話,自無人能給她解惑。

只得去給雪貂弄食物,走前指著雪貂腦袋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小可愛,我去給你弄好吃,你可別亂跑啊!在這乖乖等我哦!”說完又到剛才尋到河蚌的溶洞中摸尋。

此次運氣卻不太佳,尋了好久才尋到兩個碗口大的河蚌。不過雪貂倒是一點也不嫌棄河蚌太小,一口氣將兩個河蚌吃了個乾淨,心滿意足的捲成一團躺在嚴清腿邊打瞌睡。

嚴清嘀咕道:“還真沒見過這樣暴脾氣的雪貂,不給吃就炸毛,吃飽了就睡!你到底是貓還是貂啊?”說著又忍不住用食指點了一下它的腦袋,不過她起手動作不輕,放到貂頭上卻仿若一片羽毛飄下去一般輕柔。

嚴清做完這一連套的動作,才發現自己潛意識中竟似生怕吵醒它睡覺一般。簡直奴性得過分,忍不住搖頭失笑道:“人家都常說貓奴、貓奴。我這難道是貂奴?”說完睏意來襲也靠著火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天邊最後一絲晚霞也沒入了山底,而說好只出去一會就回來的女兒卻連半個影子也無。張冬娥再靜不下心來收拾雜亂的小院,藉故頻頻去路口張望。

四面村歷來已久的風俗都是搬家的主人家要請幫忙的鄉里鄉鄰的吃一頓搬家酒,可朱家人與趙家夫妻在湖邊小院忙活了一下午,眼見天色已晚,嚴家卻仍是冷鍋冷灶。完全沒有留他們吃飯的意思,面上都有些尷尬。

張冬娥在路口左顧右盼,眼見天色越來越暗,女兒卻仍是沒有回來。暗暗有些後悔中時不該對她發脾氣,想著二人拌嘴時她說那些買菜割肉的話,心想她該不是覺得家裡只有幾碗白飯吃面子上不好看,出去尋野菜去了吧?心中又是埋怨她講排場,又是氣她不聽自己的話。

氣一陣埋怨一陣的到路口看女兒遲遲不歸,焦得只想哭。猛然間想到女兒前段時間常常帶烤魚回來,心說那死丫頭該不是又去了河裡抓魚吧?一時是又氣又急,連招呼都顧不得打一聲就待去河邊尋人,早將女兒囑咐她做飯的話忘的爪窪國去了。

她一邊走一邊暗罵自己貪嘴,她每次見女兒帶魚回來都猜她定是去了河邊冒險摸魚,次次心中都想著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可每次肚子餓的時候,竟又忍不住盼著女兒今日也帶魚回來才好。這般一拖再拖,那些想要教訓教訓她的話竟是從來沒說出口過,漸漸的見女兒每日都能安全的回來,也就不再那般放在心上了。

朱、趙兩家見她在小院門口出出進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也不知她為了何事,現在又見她更是一聲不吭的往河邊奔去,都是滿臉疑惑。眼見嚴老三一家子,大一些懂事的女兒早已不知去向,現在院中就剩一個瘸腿的柺子躲在牆角打瞌睡,和一個年幼的女童在院裡學著大人的模樣拔草。都嘆氣的搖搖頭,往自家走去。

張冬娥雖想到女兒有可能去河邊,卻是沒想到女兒會去人們口中吃人的冥河口。在上游處尋了一圈,全然沒有女兒的蹤影,再看河邊並無農具才略略放心了一些。只見天色越來越暗,遠一點的景物都已再看不清,望著黑漆漆的河面,只在不回去一會兒連路都看不清,才無奈的回了湖邊小院。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回到院中,見朱、趙兩家都已經走了,自覺再不用為難做不做白米飯這個問題發愁,只覺得狠狠的松了一口氣。但一想到女兒,又覺得這口氣悶在心中,落不下去吐不出來,脹得胸口生生的疼。

幾番猶豫才憋著淚去去將女兒的事講給丈夫聽,嚴利祿聽了妻子的敘述雖也擔心女兒,但更多的是同妻子一樣,很是埋怨女兒講排場,不懂人世艱辛。手裡才有了幾分錢就揮霍起來,學人家買白米,還要請無關緊要的人吃飯,不知為長遠打算。

他腿腳不便自也是不便去尋找,兩人都相對無言,鬱郁的想了一陣也沒法子。又心想昨兒她沒回來倆夫妻擔心的死去活來,女兒第二天不也好好的回來了嗎?今兒多半也同昨天一樣,是出去有事給耽擱了,等事兒忙完了她自然就回來了。

嚴霧見姐姐沒有回家,也不敢開口問她爹孃。直到天黑透了才悄聲到張冬娥身邊喊娘,卻不敢道餓。張冬娥鬱郁的哭了一陣,也覺得餓得厲害,才摸黑煮了一頓野菜湯一家人湊合著吃。吃過飯夫妻倆又是相對無言,都唉聲嘆氣的洗洗睡了。

嚴清睡了這一覺之後精神大振,心想:“這貂兒都能進來,就一定有路出去。它這麼通人性,待它一會醒了我再烤幾個河蚌給它吃,賄賂賄賂它,哄得它開心了再讓它帶我到外面去。”

她自覺想了一個絕妙的注意,絕處逢生,妙不可言。當即滿面歡笑的起身去昨日的溶洞中尋河蚌,也不知是昨日那個溶洞中的河蚌都被她們倆貪吃吃光了還是怎麼的,尋了許久都未尋到。

見那溶洞的深處似乎有微弱的光,心中一喜,大著膽子走了進去。初時洞口太小,又要防火把被淋滅,她弓著身子在洞中走得甚是狼狽。待走了三四十步路之後便洞便慢慢寬敞起來,人也可直立行走。如此又走了十來米遠,最後竟到了一處奇異的水潭。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