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嚴清並沒拿房子的風水當回事,也不是想要跟趙嬸討價還價多爭那一文兩文錢。只是因為嚴家一項是窮得叮噹響,更何況他們一家什麼也沒要的分出來估計早在村裡傳遍了。

她現在雖說是找了舅舅家借錢的由頭買房,可要是花起錢來豪爽得更富豪一樣,多少會惹人猜疑。更何況她現在還準備刻意裝窮一段日子,當然是越低調越好。

趙嬸“嗤”一聲罵道:“你別聽那些屎馬卵亂嚼舌根!她們那是嫉妒我家修了新房子。”說到自家的新房又得意的環視了一圈自家的房子。

“你要實在沒那麼多,有多少拿多少剩下的找里長幫你打張欠條就成。你娘是村裡出了名的賢惠人,這點忙你嬸子怎麼樣都是要幫的。”

趙嬸的房子賣了幾年都沒賣出去難免心浮氣躁。有了買家,也不管對方拿不拿得出現錢,想著先將房子賣出去再說。這房子要是再在她手上放幾年就是一堆黃土,還賣什麼錢啊?

嚴清早看透了她的心思,笑呵呵的拜謝道:“那就好!那就好!難怪我娘嘗說趙嬸是村裡第一號熱心腸的老好人。”趙嬸聽了她這話是笑得嘴都合不攏。

嚴清見自己三兩句話逗得她眉開眼笑,又道:“只不知道這房子周圍的荒地是誰的,他們可願意賣?我們這一家兩手空空的分出來,我娘天天發愁,不知道以後怎麼求生計。我想要是能租或是買來安安她的心就好了!”

趙嬸見她問房子周圍的荒地,滿面笑意道:“這房子周圍的荒地,還有那湖周邊的荒地,全是我老趙家的。”一想到嚴家說租買,又心下為難,心想若租給嚴老三一家,只怕他們種了一年見地不好,種不出莊家第二年就不會再租了。可這丫頭連那二兩房錢都要賒賬,要是還賣地給她家,她哪裡來錢還?怎麼算都是虧本生意。

嚴清也不說話,只四處看看,做出一臉嫌棄的樣子。她這倒不是裝模作樣,是她內心真的很嫌棄。她自小就有潔癖,可說在嚴家老宅裡窩了個把月,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現在趙家這房子又是髒不溜丟的,她心中好生厭惡。只是想著這房子到了自己手裡可以改頭換面,心情才好點。

趙嬸看她久久不語,只當是她是信了房子風水不好的傳言,會不要自家這房子。道:“地你要是也想要,算你四兩銀子好了。看在你買我房子的份上,我就連帶的給你便宜點好了!你年紀小不知道,聽嬸子跟你說,這村裡一畝荒地可少了五兩銀子買不來。我這邊邊角角和起來可不止一畝。你要沒有那麼多現錢,還是老規矩。你打個欠條就可。”

實際上像這樣不成片的荒地別說四兩,是三兩銀子也難賣起。更何況冥澤湖周邊的荒地,全是石頭包,根本種不出莊家。所以她家才會讓地一直荒在哪裡,不過嚴清卻是不在乎。她想買房子周邊的地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房子周圍都是人家的地盤,若不是現在她打定主意要裝低調,她現在就想學著顧家把周圍的地都買下來。

嚴清也不計較趙嬸虛報價格,道:“那我們就按嬸子您說的價格說定了啊!房子以及這周邊的荒地一共是六兩銀子,我現在身上統共也才三兩銀子。我就付你三兩銀子,打一張三兩銀子的欠條可好?”

“好吶!”趙嬸滿面歡喜的答道,她完全沒想到她能拿出三兩銀子。一聽她一下就能拿出三兩銀子,看來張冬娥孃家這幾年發了。又在心裡懊悔,心想丫頭片子不懂事,這麼好騙,要早知道應該再多說幾兩才對。

嚴清見一切該談妥的都已談妥,從包裡掏出三兩現銀交給趙嬸,再從包裡翻出紙筆開始打借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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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嬸原是想將她帶到里長家讓里長幫忙簽寫借條,讓這個丫頭按個手印就成。哪裡想到她包裡居然還帶了紙筆,還會寫字。見她將桌子上的灰慢條斯理的擦乾淨,才趴著桌子像模像樣的寫起字來。驚得眼睛都差點瞪出來,她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丫頭會寫字啊?

趙嬸雖不會寫字,但因有個在城裡做生意的兒子,倒是會識字。一看字據沒問題,開心的同她交換了房契地契。

嚴清將房屋地的事情談妥後,來不及歇一口氣,就馬不停蹄的趕去嚴家老宅接她爹孃一家搬家。

嚴家小院內,看熱鬧的人散後。嚴老爺子一聲令下,就將嚴利祿夫妻鎖在了房內。其餘一干人等如臨大敵一般坐在堂屋內。嚴老爺子吧嗒、吧嗒吸著煙槍不說話。一貫最是愛出風頭的孫念琴也低著頭不敢多言。

嚴利旺夫妻相互交換了好一番眼神,嚴利旺才出言道:“爹!你看要不要……在家中安排幾個人去將她抓回來?”

嚴老太爺燻著煙槍不作答,嚴利福看了眼他大哥道:“如若真如你弟妹所講,昨日就見二丫跟那小子在一起,那指定早已走遠了,外面地廣人多,如何去尋?”

嚴老太太指著孫念琴的鼻子罵道:“都怪你!你既然昨日就發現了,為何遲遲不講?偏生耽擱了一天一夜,如果早講,哪會輪到現在?”

孫念琴哪裡忍得住被婆婆指著脖子這般罵?擤了把鼻涕忿忿道:“她要與人私奔?哪是我的錯?怎麼能怪到我頭上來了?”

“不怪你怪誰?你倒是說說,二丫她跟誰私奔了?本村的還是鄰村的?我們上門討人去!我還不信治不了她!走,跟我上門要人去。”嚴老太太往前一蹭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往外扯。

孫念琴哪裡敢去顧家?她是提都不敢提起。每次說起和二丫與人私奔她是說得滿嘴泡沫別提多得勁,但每當人問起是和誰家的小子私奔她都是含糊帶過。現在更是死死扒著牆壁,兩眼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丈夫,死都不肯出門。

徐桂枝看弟妹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腳又退了兩步。自覺已經離得夠遠了才道:“二弟妹不會不認識人吧?你要知道是誰就說出來吧!你看把我們大家急的!”

嚴利旺也出言附和道:“二弟妹,你要是知道的話就趕緊的說出來,大家好商量個對策,不然總不能將三弟一家這樣一直關著!”

嚴利福最是瞭解她媳婦,知她平常要是知道了什麼八卦是巴不得說得全村人都聽見,何以這次說到二丫與誰私奔卻總是期期艾艾不肯多說,心中也滿是疑惑。

眾人見她無論如何也不肯說,都心中發急。嚴老太太更是使了大力氣要將她往外拖,孫念琴不依,一時間堂屋亂成一團。

嚴老爺子拉下煙槍喝道:“都坐下。吵吵鬧鬧的成什麼樣子?”嚴老太太平常雖是歪惡,可嚴老爺子當真怒喝起來,心中還是有幾分懼怕。再不發潑,乖乖的坐回凳子上。孫念琴這才得救的從地上站起整理蓬亂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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