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驚訝道:“姑娘這樣的神醫,怎麼會有人不請姑娘看病?能得姑娘看病,那是他們的福分。”

嚴清看著她淡淡的笑了笑,直看得清荷不好意思了才道:“你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清荷被嚴清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道:“那時候看姑娘年紀小,又……又……”她不好意思說又是女子,直支支吾吾道:“後來不是看姑娘救了拙公子嗎?這還有什麼不信?”

“你也別不好意思說,我也知道,就我現在的年紀,又是女子,世人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我的醫術。我出沒出面,其實都差不多。你別看那些人堵在門口,天天吵著求神醫救命。在他們想象中,我一定是一個白髮蒼蒼、貌若身姿若仙的老頭,如果要是知道我見了我的面……”

嚴清頓了頓,抬了抬衣袖,看了看自己的身量接著道:“如果要是看到我的樣子,不相信我的醫術是一方面。只怕還容易被心懷不軌之人盯上,空惹出不少麻煩來。所以想來想去,我才想出讓你開門賣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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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聽嚴清一說,倒確實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她家姑娘看起來實在是太小了。當初要不是因為在府上親自見過她替拙公子治病,她是打死也不相信她會醫術的。只是哪有人開醫坊不坐診的?

嚴清看清荷一臉為難的樣子,安撫道:“你放心,最多兩天就會有人來店裡買藥,等第一個吃藥的病人有了好轉,便會有人再來買的。染毒的都不是貧苦人家,這點銀兩,他們出得起的。

只要有了第一個人上門,賣出去的藥又起了效果。後面買藥的人便多了,到時候你只管賣就是。如果要是有人買藥說要見大夫的,你就說大夫上山採藥去了。”

清荷半信半疑的守在店裡。外面的人吵吵嚷嚷的鬧了兩天,果然有個小廝試探著進門買了一顆藥回去。那家人原本只是試試,想著也不缺這點銀兩。沒想到藥買回去當天晚上就見了效。這一下子訊息便傳開了,那些中毒了的都慌忙來買藥,嚴清制的藥飛快的被購買一空。

這樣子,一下便將夢懸堂的名聲打了出去。大家都知道夢懸堂的藥好,簡直堪比仙丹。可卻沒人見過夢懸堂的大夫。因為總是不見夢懸堂的大夫,這又給夢懸堂新增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山安縣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幾乎都在議論夢懸堂。

夢懸堂作為醫坊,為什麼要取一個這麼奇怪的名字。夢懸堂的大夫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只派了一個丫頭來賣藥。現在藥賣完了,怎麼也不出現……大家幾乎天天都在圍繞著這幾個問題討論。

有門路的去找了田府上的下人打聽,聽說夢懸堂的大夫是一個樣子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姑娘。訊息一出,頓時一片譁然。有不信的,也有傳夢懸堂的大夫是神仙的。一時間各種傳言都有。

這些傳言,嚴清卻是不知的。

當日安排好了清荷賣藥的事,她便帶著清瑤和雪兒一同上了山。她這趟出門,是要去尋一味藥材,古籍上有一張恢復內力的方子,但裡面有一味藥材她跑遍了整個山安縣都沒有尋到。各個醫坊沒有那味藥不說,更是連聽也沒有聽說過。

實際上嚴清也不知道什麼是“萬蝶樹”。藥方上說,要取萬蝶樹的樹心做藥,樹葉為引。可別說她找不到地方買萬蝶樹的樹心,她連什麼是萬蝶樹都不知道。好在古籍上有記載,萬蝶樹喜歡生長的地方與習性。

嚴清覺得根據古籍上的記載,萬蝶樹的生長習性非常像她和宣於珩當初誤闖的那個上古迷陣中。要想製出藥來,勢必要親自跑一趟蒲草山。

想著前幾次在山裡的九死一生,嚴清還真是對進山沒有什麼好感。鬼知道那蒲草山是怎麼一回事,這次進山又會遇見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來。但誰叫拙燕說了,恢復功夫之後會留著身邊保護她呢。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她一個單身女子,帶著清荷、清瑤這樣的身手在身邊,實在是不太有安全感。但要是有一個像拙燕這樣的高手在身邊,那就不一樣了。

一方面因為渴望有一個拙燕這樣的高手在身邊當保鏢,另一方面是她對古籍,對那個可以根據她的心意轉變的袋子,實在是有太多疑問了。她覺得有必要再去一趟蒲草山,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嚴清收拾了乾糧等一應山上有可能用得到的東西,給自己打了打氣,帶著清瑤和雪兒剛出了城門,就見拙燕揹著一把古劍筆挺筆挺的站在大路上。

嚴清看著雖然消瘦,卻精神滿滿的拙燕大吃一驚。瞪著眼道:“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不在府上養病,你來幹什麼?不……不對,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出城的?”

拙燕本來就不善言辭,面對嚴清一古腦的問題愣了愣,實不知先回答哪個問題是好。乾脆什麼也不回答,趕了馬伕,一屁股坐到車轅上,揚鞭就走。

嚴清震驚得不行,拉開車簾,探出頭問道:“你知道我們去哪裡嗎?”

拙燕轉頭看著嚴清道:“不就是蒲草山。”

嚴清更震驚了,“你怎麼知道的?你難不成還會算命?”她打算去蒲草山這件事她可誰也沒說。連馬伕她都沒說,畢竟現在蒲草山不吉利得很,要是聽說是去蒲草山,指不定馬伕就給嚇怕了。她只說了出門往百花縣的方向走,準備離蒲草山近了,要是車伕不願意去的時候再想辦法。這事兒拙燕怎麼知道的?

拙燕不緊不慢的趕著馬車,好半晌才道:“我也說不上來,就這些天一直在想蒲草山的事。昨天夜裡總覺得心神不靈,今兒早上就想再去山上看看。出了城門就在那歇了歇,我也沒想到會遇見你。”

嚴清覺得這個理由簡直是荒謬,這叫什麼話。她信是不信的,但說不信呢,又找不出什麼問題來。畢竟她打算去蒲草山這件事她也沒與人說起過,要是與人說起過,還可以說是她身邊的人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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