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宣於珩總算是瞌睡醒了,宇文雪興奮得連走路都輕飄飄的,猶如踩在雲霧裡,仿要飛昇一般。

她一會兒想著宣於珩吃了她親手燉的補湯之後,從此便對她情根深種。一會兒又想著以後當了王妃,見到家中姐妹要穿什麼衣服,如何跟她們說話。在她們面前是何等的揚眉吐氣。因她太過興奮,太過激動,腦中又亂糟糟的充滿了幻想,以至於她根本沒注意到今日宣於珩歇息的房前居然沒有侍衛把守,更別說去想一想為何今日會如此不同。

她穿著一襲淡紫色雲紋飛仙裙,端著一早就準備好的滋補養生湯,高一腳低一腳的闖進了房裡。此時宣於珩與冷刀正談到曲州暗衛的要緊處,對於這個嬌滴滴的不速之客,二人皆是一臉的冰霜。

不過,宇文雪並沒注意到他們二人的臉色有多麼難看。此時,她正微微低著頭,將湯端到宣於珩面前,無論如何都要他喝一口。

宣於珩甚是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放在桌上吧!”

宇文雪嬌柔道:“殿下,這湯是用海耳、甲魚,鱷魚腿等大補之物,加山珍一同熬制而成的,如果不趁熱吃的話,口感就不好了。”

她說著似乎難以啟齒的看著冷刀,見他沒有反應,嘴巴動了動,鼓起氣道:“不知冷大人現在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可否請冷大人……”她想請冷刀出去,可這話實在是不該她來說。她說了豈不是惹人懷疑,她話到一半,識趣的住了口,只是萬分哀怨的盯著冷刀看了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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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刀自然是不會理她的,他是王爺的下屬,自然聽的都是王爺的命令。再說了,他冷刀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女人對他指手畫腳了?若真有一天,他要聽一個女人的命令的話,除非這個女人是王妃。不過像她這樣帶著丫鬟私出的未婚小姐,即便是相府的嫡出小姐又如何?只怕回家一樣是被關家廟。

殿下只怕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好心的將她送回去。即賣了相爺一個人情,又不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這麼簡單的道理誰看不明白?偏偏她以為殿下此番提出將她一起送回去,是有了機會,在船上像跳樑小醜一般上躥下跳,也不知相爺這麼精明的人,怎麼生出一個這般蠢的女兒來。想到這裡,冷刀昂著頭,連正眼也不再看她一眼。只淡淡的盯著宣於珩,看他如何吩咐。

宣於珩本就不喜宇文雪,此刻看到她言語逾越,是更加不喜,面色又冷了幾分,生硬道:“宇文小姐是相府千金,正可做這等下人做的事?快快的放下回去休息吧!若讓人看見,豈不是說本王仗著身份,便對相爺不尊?”

宇文雪羞怯的低著頭,並沒看見宣於珩臉上的表情。只當他這話是不捨得她下廚房,做那些粗使丫鬟做的活計,心中湧起一絲甜蜜,小聲道:“妾在家中,家母常有教導,說我雖然是相府的女兒家,但該學的都要學。妾的手藝不錯的,殿下一定要趁熱吃。妾之所以學廚,不就是為了以後可以更好的……伺候夫主嗎……”

她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已是聲如蚊蠅。但宣於珩和冷刀都是練武之人,自然一字不落的聽清了。

冷刀越聽越是無語,最後簡直不忍直視。世上怎麼會有這樣蠢的人?連好話孬話都分不清。竟還膽敢當真兩個大男人的面,不知廉恥的說出這等不知羞的話來?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遙遙對著宣於珩抱拳,算是打了招呼,急急忙忙從房中退了出去。他怕再在房裡呆下去,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用刀劈了那個蠢女人。

宣於珩被宇文雪的話氣得一口血憋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這……這……這真是太蠢了,你讓他說什麼好?

他現在有點懷疑他那天做的決定了,他當時怎麼會生出帶著她回去,就當是多帶一件物品,說不定關鍵時候還可以利用一下那老狐狸的想法來?想來她這麼蠢,她那老狐狸老爹不會不知道吧?這樣說來,說不定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一個。

宇文雪覺得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殿下現在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好了,那冷冰冰的刀塊也走了。學著她娘伺候她爹的用飯時的樣子,捻著勺子送到宣於珩的嘴前。臉上是盡了她最大的努力展示出來的笑容,那笑容笑得既燦爛又柔情。聲音柔得滴水道:“殿下是幹大事的,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快,張嘴。”

宣於珩看著那張笑得向日葵一般的臉,聽著那讓人冒雞皮疙瘩的話語,是氣都懶得氣了。更是話也不想說。跟這樣不通言語的蠢人,他能說什麼?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碗,一口氣將碗裡的湯水喝了乾淨。硬生生將碗還給她道:“湯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宇文雪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呆了。在國都享有盛名的樂正王殿下居然像武夫一樣,這般粗魯。吃東西簡直比那賤民還不如,不僅會發出咕嚕咕嚕的吞嚥聲,居然端著碗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這……這……這實在是太驚嚇了,她覺得,她內心受到了傷害。殿下這般如玉君子,舉止居然與她的外表完全不一。一時半會兒她有些接受不過來。

宣於珩看著她彷彿呆傻了一般,沒好氣的站起來,出了房間到甲板上去了。

宇文雪直到宣於珩到了甲板,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她好像方才光顧著吃驚他吃東西與他表不協調這事了,居然忘記了湯裡的藥這件大事。不好,要是在甲板上發作起來,這許多人……該如何是好。

宇文雪想起一陣後怕,急匆匆的往甲板上追去。可讓她想不到的是,宣於珩非常的冷靜,非常的正常,完全沒有任何不當反應。她百思不得其解,懵懵懂懂的回到房間去看秋菊。

已經過了三天,秋菊還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隨著時間的推移,秋菊雖然力竭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可是全身都泛著胭脂紅,顯示著藥性仍沒有散完,可見這情藥的藥性之烈。既然藥是有效的,為何他吃了會沒有反應,她放的可是比秋菊當時吃那晚燕窩,多了兩倍的藥量。

宇文雪在房間坐不住了,時不時的出去打探宣於珩吃湯後的反應。她怕惹人生疑,每次總找個小藉口,小理由。可這樣跑了兩三次之後,她慢慢也意識到其中的不妥了。

她一個閨閣小姐,身邊連丫鬟也沒帶一個,一個人在這個滿地男人的船上到處亂走實在是太顯眼了。她回到房間,氣惱的踢了一腳床上的秋菊,在房裡發起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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