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勁搖頭後,她閉上雙眼,努力的平復心情後再睜開雙眼。鼓起勇氣又一次將雙手舉到眼前。一隻纖細發黃的手橫在她的面前。不僅比她自己的手小了許多,還到處裂著一道道長短不一的傷痕。她雖平時工作繁忙,但卻是相當注重保養的。這粗陋的雙手是怎麼回事?她頭腦裡閃著無數問號。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這太荒唐了。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這不掐還好,一掐又差點“啊”一聲尖叫出來。原來這大腿雖然瘦得只剩皮包骨頭,可疼痛感一樣透過神經穿入她的大腦,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細胞都被劈碎了一般,若不是躺在床上,她非哐當一聲暈倒不可。

隨著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山谷又重回寧靜。但嚴清此刻的腦袋卻猶如萬馬奔騰,不得片刻安寧。

見門口的人都走後,她深吸一口氣,掀開身上以破布作的被子站了起來。看著這猶如孩童般的身體,以及身上黑漆漆的破布衫。簡直是欲哭無淚。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穿越的,又如何會穿越到這裡,更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一個可以穿越回去的辦法。

嚴清原名言清。是潼南市中醫科學院的研究員,因日夜都將重心放在工作上,是以年過三十還獨身一人。這年生日又是獨自一個人在院裡加班,看著和自己同年的同學朋友都是成雙入對。而只有自己連30歲生日都冷冷清清在院裡獨過。一時間是幾分落寞,幾分唏噓。不自覺的就將車開到常去的酒館醉夢人生喝了幾杯。

沒想到這一場醉酒醒來,人生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想難道上天這是要自己換種方式重活一次?這麼想的話也算是種幸運吧!她只能不停的自我安慰,給自己打氣。

嚴清這廂正想得入迷,忽聽門口一個聲音打著顫道:“清兒?你醒了?太好了!真是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去而復返的張東娥端著個黑漆漆的土碗走進來,見到昏迷不醒的女兒兩手抓頭怔怔的站在櫃子前。一時間是激動得連連拜菩薩跪謝!

嚴清摔破了頭昏迷不醒後,張氏夫妻找嚴家二老要錢去縣城請大夫。沒想到大房二房均站出來反對,嚴家二老更是說反正是個閨女,何必耗費那個銀錢。嚴清這一躺就在床上躺了三天,無論嚴老三夫妻如何哀求,嚴家人就是不鬆口。

張冬娥沒辦法,想到以前聽孃家老一輩的人說菩薩門前的草和水都是藥,吃了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健體。才到村頭的山神廟裡門前扯了些草藥回來熬給女兒吃。

而嚴利祿眼見吃了幾天草藥閨女也沒醒,家裡又無論如何都不給錢看病。思來想去,想起常聽老一輩獵人說那龍首山上有人參。想如果能尋到人參,不就不用找家裡人要錢,就可以將人參賣了換錢來給女兒看病了呀。於是便和妻子商量早點出發去山上尋人參,但因為沒把握到底能不能找到,是以對家裡人仍說是上山打獵去了。

嚴清見是剛才開門的小婦女,想來應是這個身體的母親。看著對方關切的看著自己問話,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她真想乾脆裝暈倒算了。

但看著她激動得當場就跪在地上磕頭跪拜,更恨不得撲上前來欲哭的樣子。一時間想到自己曾經的生活,記得自己從小就沒有媽媽。小時候看到同學都有媽媽,回家後問爸爸自己為什麼沒有媽媽,每次都以被打一頓而告終。

直到後來長大一些後才漸漸明白,也許父母是離婚了。後來父親再婚,與後母生下小弟弟後,便直接將她送去了寄宿學校,從此以後每年只給一筆固定的生活費。

此時看到一個母親對孩子無私的愛,又是感動又是震撼。想我要告訴她自己並不是她的女兒,她一定得把我當怪物看。

又想到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不知道該多傷心難過,我反正也已經在這個身體裡,何不就假裝是她的女兒,寬慰、寬慰一個母親的心。想到這便不自覺的擠了個笑臉望著她。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趁藥還是熱的,來我喂你喝掉。”張冬娥用勺子舀了一燒藥吹了吹遞到她面前。

她記得剛才聽到外面吵罵聲中不是說不給錢請醫生嗎?這藥是如何來的?是以並不喝,將鼻子湊近土碗輕輕聞了聞。

嚴清在中醫科學院搞研究,對各類中藥都甚是熟悉,是以當下一聞便知這是水龍膽熬的水。這個藥中醫上來說主要是清熱燥溼,洩肝膽火。雖然吃了也沒什麼壞處。但實在是苦得人哭。她可不想吃,於是啞著嗓子對張冬娥道:“媽……哦,不,娘,我已經好了,不用再喝藥了。”

張冬娥只當是女兒又犯起了不愛吃藥小性子,硬是將藥碗遞過去道:“那怎麼可以,良藥苦口,乖,快喝掉。”

嚴清一見那黑漆漆的碗,以及想到這水龍膽的苦味。死也不肯喝。急忙道:“真好了,真的!我這壯得都能下地幫你幹活了,不用再吃藥了!”

“真好了?那就好!那就好!”張冬娥喜得重複唸叨著道了好幾個好,但一想又懷疑的看著她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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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只是隨口一說,哪曾想張冬娥卻誤會了,只見她愛撫著她的頭髮道:“你聽見你二伯母的話了?你這孩子,別勉強!你別聽她的,你好好養好自己的身體要緊!地裡的活有我和你爹!”

說完不待嚴清回答,就急急的要將她往稻草鋪的床上扶。嚴清生平最是喜潔,早已受不了這屋裡沉悶的酸腐味。見又要她躺倒髒乎乎的床上去,是如何也不肯,急急道:“真好了,娘!真的好了!”

嚴清見她不信,咬牙縱向向上跳了兩下,只覺得抖得頭裡腦髓都在晃痛,忍著不適極力辯解道:“你看,我現在能說能跳的。正準備出去活動活動呢”

說完率先奪門而出。張冬娥見她能說能跳,只當真是菩薩顯靈。也不再苦勸,自行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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