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於珩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從方才黑衣人與那三個刀客的話來分析的話,當是宮中又有了兩派勢力來了安國。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如此坐不住?是不是他不在期間,國內瘟疫又加重了?亦或是有人發現了他找尋寶庫密道的目的?

今日碰頭的兩方勢力又到底是哪兩家?看來他從前是輕看了他的對手,竟沒有看出來,他們還有這等本事,特別是收買了鬼手毒仙。握著鬼手毒仙,可不比握著千軍萬馬?

他在外漂泊了那些年,論根基以及積累的人脈,到底要差些。可信之人實在是太少,不然今日也不會如此被動。

只不過也無妨,一切都是時間問題,他自有算計。想到他的計劃,眉間又慢慢松了下來。他用手感受了一下林中的溫度,當下並不感到寒冷,倒有些春夏之氣息。他起初本也擔心還在迷陣之中,可從那場廝殺來看,萬不可能還在迷陣之中。

既然已經出了迷陣,為何不是隆冬之兆?難道他們在迷陣之中耽擱了數月不成?以前看的陣法之書,倒也有提起過。說有人誤入了迷陣之中,本以為在裡面只過了數日,但等他從陣中走出來,已是白髮老翁。

他想到此,不禁細細去看嚴清面貌。只見她渾身上下的衣物雖是看起來髒汙破爛,但並不影響他嫩滑水靈的肌膚。略有凌亂的頭髮,烏黑發亮,直垂腰際,頭髮似乎長了不少。再看她身量,不知覺間,她似乎又長高不少,而原本只是略有凸起的胸脯,從他的角度看去,似乎大有躍出之勢。而那青澀之中帶了一點嫵媚的胸脯,越發的襯托得她腰細若柳。

難不成他們在迷陣之中也誤了數月嗎?宣於珩的表情開始凝重起來。要是真的耽擱了數月,那可不好!要出大亂子的!但願他是胡思亂想吧。不管怎麼樣,當前最要緊的是先與冷刀他們匯合。

但與他們匯合之前,得先查一查這個毒人。他凝視著毒人跑過的那一道枯黃的小路道:“走吧!我們先去看看那毒人。”

他這話可說是和嚴清的想法不謀而合,她實際上也正好奇,黑衣人口中的毒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何他走過的地方便會形成百草枯萎的樣子?作為一個搞醫學研究的,自然想知道其中奧妙。她努力的忽略掉心底有那一絲害怕。

只是她雖然很想研究那毒人,但卻非常怕吃人的老鼠,有些擔憂道:“我們會不會與那個毒十三碰見?”因為她方才一直背對著毒十三,一動不敢動,所以毒十三離去之時,走了何放向,她也並不知道。

宣於珩道:“他並沒有去追蹤那毒人。”

“啊?怎麼會?”嚴清吃了一驚,她起初看黑衣人與那幾個刀客拼死拼活,後又聽他們談起毒人,她原以為雙方便是在追那毒人呢,不成想毒十三根本沒去追那個毒人啊?這她就想不通了。

宣於珩實際上也沒想通這其中怎麼回事,但他卻不像嚴清這樣一驚一乍,甚是淡然的道:“走吧,遲早會弄清楚的。”

毒人走過的地方,地上的草木枯萎,痕跡甚是明顯,所以嚴清譽宣於珩二人追蹤起來倒也並不費勁,只輕輕鬆鬆的沿著草木枯黃的地方走即可。

軟柔的陽光,透過樹叢的縫隙,時不時的打在嚴清臉上。又時有微風輕拂面,給她一種走在春末夏初的錯覺。雖是他們現在做的是一件極為兇險之事,她恐怕會生出正與宣於珩攜手春遊的錯覺來。

二人沿著毒人留下的痕跡,直走到天幕漸黑,仍沒有尋見毒人的蹤跡。兩人都疲累不堪,又累又渴。正尋思著在何處找點水喝,便聽到不遠處似有水聲傳來。兩人對看一眼,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

說來也怪,水聲傳來的方向,也正是那毒人前往的方向。兩人心中都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到了前面一看,果然被他們料中,前面是一條上十米寬的大河,而毒人走過那種草木枯萎的痕跡,正好斷在了河邊。

嚴清看著面前橫著的大河,在心裡嘆了口氣。辛苦大半日,又是白忙活一場。那毒人進了江中,便是斷了蹤跡。更讓她氣惱的是,因為那毒人走過的花草樹木皆枯萎,可見毒性之大,現在他若是真進了這江中,她是再口渴也不敢喝這水的。

顯然宣於珩同她想的一樣,亦認為喝江水不可靠。兩人沿著上游走了一段,奇怪的是,他們居然在上游處發現了一棵桃樹,桃樹之上的野桃雖然略顯青澀,但吃在口中,卻是清脆可口。

兩人也不再去尋食,就著樹上的野桃飽餐了一頓,就地靠著樹幹休息。在迷陣之中不能睡覺,兩人早已困頓不堪。二人才靠在樹上片刻,便雙雙進入了夢鄉。好在此地時節尚暖,兩人不生火堆,就這般和衣而睡,倒也不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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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與之並不算太遠的山安縣中,卻又是別有一番景象。在一連飄了三日的大雪之後,雪終於在今日夜裡停了。

宇文雪背著手,站在廊下,看著苑中被白雪覆蓋的山水林木。

夜色正濃,有白雪的襯托,倒也看得清三兩分。她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別院,那是宣於珩到山安縣的第一個落腳點。只是他包下那處別院之後,卻並沒真正在裡面住過幾日。如今那處別院雖燃了燈籠,卻是院中寂寂,早已沒了他的身影。

“小姐,夜了,外邊天寒。還是回屋裡去吧,小心著涼。”秋菊將貂皮坎肩輕輕的附在她的肩上,怯聲聲的勸道。

宇文雪依舊看著不遠處的別院,立在廊下未動。正在秋菊欲再勸之時,她緩緩回了身。道:“還是沒有訊息嗎?”她語調之中,是滿滿的哀傷之氣。

她沒像往常那樣聲勢浩蕩的大發脾氣,秋菊心中卻怕得更加厲害。雙腿一軟,跪拜在地道:“還……還沒……”

宇文雪陰霾帶笑的看著她:“什麼訊息也沒?連青梅亦無?”說到青梅之時,她的音調就彷彿院子裡的冰渣子一樣,冷且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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