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說話那小廝卻是半點不怕他,嬉皮笑臉道:“她這樣的嬌嬌本就該藏於室中才是,居然這樣連面紗也不帶一副,就在大街上躥。不被人惦記才怪!少爺你要是再不快些出手,她就要被人給擄走了。”

田疏朗聽後並不語,轉著手中摺扇過了半晌,仍是吩咐馬伕不可跟太近,亦不可太遠。只在半丈之內就可。

嚴清身上帶了匕首和藥粉之後,她心中也並沒覺得安心許多。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個時代見識人會武功了,實際上她這點東西,要是對付嚴家小院裡那幾個村婦可能是有勝算。但若是落到了武功高之人手中,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她緊握手心,越走越快,全然不知她這一路上並非勢單力薄,而自有黑騎士守護。

嚴清一路急行進到了墨香居,嚴老三夫妻見到她俱是神色激盪。此時離他們約定的時間早已不知過了多久,兩夫妻見她久久不回來。都等得甚是著急,見她回來總算是放了心。一家子都沒了在街上玩耍的興致,匆匆忙忙帶著行李回了四面村。

雖說是回了四面村,可嚴清卻是半點不輕鬆,一路都在想要用什麼辦法趕走那幾個流氓,同時又能保住宅子。失魂落魄的回了湖邊小院,聽墨連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反應。

自從遇見她以來,聽墨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看著她滿身狼狽的樣子,不免有些驚奇,自言自語道:“這嚴姑娘難道大白天出去遇了鬼?怎麼像被黑白無常勾了魂一樣,嘖嘖……邪門……”

宣於珩正在裡間翻看,他在山上這幾日聽墨從四處給他收集來的安國名風小冊子,聽見聽墨的話暗暗皺眉道:“什麼邪門?誰的魂又被勾了?”

聽墨見他問起,便將嚴清今日的反常狀態跟他講了。宣於珩聽了之後凝思了半晌,放下手中書卷,理了理衣袍,站起來走了出去。

只見她果真呆呆的坐在院中的樹樁上,雖然沒有聽墨說的那般誇張,但是一貫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今日確有些凌亂。還有她這衣服,怎麼看起來又像是跑到山上去落難了一樣?

胸前的紐扣都被扯的快脫落了她也毫不自知?越看越是生疑,終是忍不住開口道:“聽說你今日帶你爹孃進城去了?”

“啊?”嚴清正埋頭苦思,如何永久性的解決流氓之策,突然被宣於珩的話喊得一驚。驚詫的從樹樁上一下躥了起來。

宣於珩皺著眉頭道:“一驚一炸的在幹嘛?又在編排我壞話?”

嚴清擺手道:“沒有!絕對沒!”隨著她手的動作,袖子內手腕上的傷痕便光溜溜的露了出來。

宣於珩臉色愈發難看,劍眉如刀,生硬道:“將手伸過來我瞧瞧,這又是去哪裡弄的?”說著已經等不得嚴清自己伸手過去,率先抓著她的手,挽起兩臂的袖子檢視起來。

嚴清痛得“哎呀”一聲尖叫出來。

宣於珩放緩了動作,輕緩的揭開袖子。只見兩隻雪白的胳膊猶如被人用刀削皮了一般,青一塊紫一塊,還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起來血肉模糊,好生可怖。

嚴清因為吃了那兩隻河蚌肉之後,整個人脫胎換骨,猶如新生。全身的皮膚都嫩如嬰兒,平常輕輕被捏一把就青紫得怕人,更何況今日獅四用繩子將她捆得那麼緊?她逃跑、反抗、掙扎……不知不覺間早已弄得滿身是傷。

嚴清今日在銀葉園心憂林靜的傷勢,也沒時間解開衣袖檢查,她雖然一直覺得痛,但知道自己如今恢復得快,也沒太放在心上。後來一路上都在思索,如何強大起來,再也不用擔心遇上流氓,更是沒空去關心身上的傷了。

嚴老三夫妻本就粗心大意,如今只覺得女兒長大了,懂事了。一路上都在興致勃勃的擺談今日的見識,更沒有去注意她的反常。直到此刻,她才看到自己手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

“今天出去不太平?”這些日子與嚴清的相處,宣於珩早已弄清了她身上傷口恢復的規律。如果比較嚴重的傷口得需三四日才慢慢恢復,如果只是輕輕的劃痕的話睡一夜起肌膚便宛若新生。

無論怎麼樣,像她手腕上深深的傷痕與那滿手的傷,她今日定是過得萬分兇險。不禁深嘆兩口氣!她普普通通的上一趟街,也能將自己弄得這般模樣。叫他以後如何敢放心將她放在身邊?

“還不是怪你,讓你指點指甲殼那麼一丟丟的功夫你都不願。若不然的話,我怎麼會這樣?動不動就被人欺負?”不知不覺間,嚴清蠻不講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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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於珩輕輕的抬起她的手臂,從懷裡摸了藥盒出來,食指沾了藥膏輕輕的抹在傷口處道:“可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你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你以為功夫是那麼好學的?沒有個十年半載是學不出什麼出息來的!何況你……也已經過了學武的最佳年齡。”

嚴清聽著他的解釋,盯著他手上的動作,心想他其實也是有那麼一丟丟在乎我的吧。只覺得心中又酸又甜道:“其實不用抹藥的,你知道的,不用藥過兩日它們也都是會好的。”

宣於珩冷了冷臉道:“反正都會好,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嚴清看他那副模樣,活像倒是她自己犯了錯一般。委屈道:“不是!”

宣於珩道:“那是為何?你今日出門又遇見歹人了?”

嚴清原不想與他說起今日之事,但不知為何,到了他面前便覺得像找到了保護傘一般,不禁委屈道:“你以為我想遇上流氓啊?”於是將今日遇見流氓之事一五一十的說與他聽。當然,中間自然省略了無數淫言汙語

說話間,多日不見的雪兒,卻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口裡叼著一隻大灰兔,撒嬌的跑到她面前,想要嚴清做美食給它吃。

嚴清輕輕敲了它一個栗子頭道:“小吃貨,就知道吃。你這些日子跑到哪裡去了?現在才跑出來。居然還好意思來找我給你當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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