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自覺該說的都說了,再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才不管她與宣於珩說什麼呢,蹲下去將還未洗淨的木薯收尾後裝在籃子裡。提著籃子,自覺做了一個謙恭的微笑看著宣於珩問道:“公子爺是再到處逛逛,還是跟著我一道回院子裡。等著吃午餐?”

宣於珩本性及是高傲,自然不會理嚴秀麗。不僅不理,連瞥她一眼也是不曾的。

聽到嚴清的話卻有些不耐煩的抿著嘴角,他原本是很有主見有決斷的一個人。但自從遇到嚴清開始,世界好像突然亂了套。這個姑娘有時候看起來非常精明,有時候又傻得可笑。他從懷疑她是探子開始到否定,到再懷疑再否定……這其中來來回回反覆了數次,是他生平從為有過之事。

此次跟著她一塊回家,原本是想徹底打消了自己心中的懷疑,可沒想到此次之行,讓他心中疑惑更甚。她的身份也更加撲朔迷離,一向慢條斯理,不急不躁的人,有時候也恨不得一掌劈了她來個痛快。

可她偏偏帶他來之地又是他此番遠行的主要目的。一時不知她對密道寶庫的訊息都掌握了多少,背後到底又是何種勢力。還真不能說劈就劈,他宣於珩什麼人?要捏死一個人還不容易,何時被這般牽制過?原本冷傲情緒不輕易波動的他,也難得的惱怒了起來。

看著那張笑盈盈的臉,柳葉眉兒杏仁眼,膚如凝脂色如雪,當真是一個難得的俏佳人。可不知為何,他真是越看越覺煩悶。一抖袖袍,抬腿就走。

嚴清覺得這騷包王爺的男人心當真是越來越難懂了!為何他也學田疏朗那廝,一言不合就暴走?還是暴走是他們言靈國男子的習慣秉性?也不知他又哪根神經不對勁,一言不發說走就走。

嚴清一張笑盈盈的臉頓時愣在風中,過了片晌才兀自嘆了口氣。心道無論他心裡作何感想,自己還是要儘快遠離他才好,不然這顆心遲早要徹底沉淪下去。

顧鵬飛聽到她這一嘆,渾渾噩噩的腦中似乎有了一絲清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道:“清妹當真是因為缺銀兩使才賣給了那公子為奴?”

嚴清看著他身後滿眼憤恨的盯著自己的嚴秀麗,有些煩躁的點頭道:“那是當然。”

顧鵬飛聽他如此說,兩眼笑得越是有神彩。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才小聲道:“那清妹可否……可否不要再給他當丫頭使?多少銀子為兄幫你出可好。等贖回你的自由身之後……”之後如何,還沒說脖子耳朵就是一通紫紅。

還不待嚴清回答,嚴秀麗終是忍不住插嘴道:“鵬飛哥哥,你別被她花言巧語騙了。我明明看見她在院中和那公子摟摟抱抱在一起,只怕是丫鬟,也是那通房丫鬟。”

顧鵬飛兀自搖頭道:“不會的!清妹不是這樣的人!不會了!”連呼了幾個不會的,才抬頭望著嚴清道:“清妹,你和那公子是清清白白的是不是!”

嚴清雖然卻是想斷了顧鵬飛的念想,可是也不可能自己往自己身上糊屎。說自己與人關係不潔,看到顧鵬飛還當真煞有其事的問自己原本煩躁的心情更增怒氣。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隨你怎麼想!”說完提著籃子就往回走。

嚴秀麗看嚴清不解釋,自覺被自己說中了,在顧鵬飛耳畔各種吹噓,力證嚴清與宣於珩早有婚姻之實。

顧鵬飛看著嚴清離去的腳步,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摔坐在石頭上,於嚴清離開前那句話,在哪種來來回回的想。

他今日原本終於尋到了嚴清,當是莫大的驚喜才是。只是卻又突聞噩耗,她寧肯自買為奴都不願意開口找他幫助。後又聽了嚴秀麗那些話,以及嚴清是是非非的回答。只覺全身都被迷霧籠罩,一時沉在霧中走不出來。腦中翻來覆去的回想今日與嚴清重逢的場景,以及二人曾經一道烤魚、上山尋藥的情景。

嚴秀麗站在他身旁說了好一陣兒,見他仿然失了魂魄的遊魂一樣。對她的言語不理不睬,半點沒有反應,心中是越加恨嚴清。說到最後,以顧不得一貫以來偽裝,言語愈加粗鄙無狀,惡俗不堪。

嚴清回了小院,看見馬車上的東西聽墨已經都搬下來,在房間裡整整齊齊的放好。房間也打掃的乾乾淨淨,此刻正有模有樣坐在灶臺前燒火做飯,心中很是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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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在城裡採購的食材中挑出綠豆與冰片糖,拿著木薯一起到另一臺灶上做了一個木薯千層糕。這勉強算得上一個山裡的山珍吧!至於別的菜嘛,她就不準備接受他的刁難了。挑出從城裡採購的食材,隨手做了一道醬肉湯,又燒幾道小菜就讓聽墨去找宣於珩回來吃飯。

將碗筷都擺好後,見二人遲遲沒回來,又將鍋裡的飯打起來做了一個蛋炒飯。

聽墨與宣於珩才走到院門口,就聞道那不起眼的茅草屋裡發出了一股勾人食慾的香味。宣於珩不得不承認。這個丫頭除去身份不明不白之外還是有長處可取的,她做的飯確實很勾人食慾。就憑她這一點,自己就不能隨便將她劈死。因著這誘人的香味,這矮矮斜斜的茅草屋看起來也不那麼刺眼了。

嚴清剛剛將炒飯吵起來裝在盤子中,就看見宣於珩走了進來。嚴清早已用街上買的青白小碎花布將房間裡的桌子板凳都佈置了一番。屋裡的傢俱不再看起來髒汙不堪,反倒因為花布的搭配看起來別有一番溫馨的感覺。

聽墨幫他搬板凳,嚴清在前面給他夾菜盛飯。宣於珩瞥了一眼這狹小的房子道:“行了,你們也不用在這守著我了!都一起坐著吃吧!”

嚴清心說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剛才不是才炸毛了嗎?怎麼突然又這般和顏悅色起來?難道被我的飯菜給征服了?不僅有些得意的想:“看來我這一身廚藝果然非同凡響。不僅征服了雪兒,現在連嘗遍山珍海味的王爺都給征服了。看來等我以後恢復自由身後,即便是不辦實驗室製藥,不開醫坊治病救人。開個小小酒樓也能衣食無憂啊。”

但她嘴上卻是恭謹的謙虛道:“豈敢?我怎麼敢與殿下同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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