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五下)攀高枝劉詹事負義忘舊恩 翻糧案鄭別駕自縊畏重罪

劉湛慢條斯理道:“據我所知,信裡不止說了這個意思吧?”“此信只我一人看過,據我所知?倒要請教劉大人據你所知從何談起?”鄭森道,“劉大人莫非將紙灰復原了?”劉湛驚道:“你將信燒了?”鄭森道:“表丈是朝內重臣,他之所以給我寫信完全是為了我,再者,我不過一小小縣衙別駕。我自準備行事,決不會留存這些信,我怕信給他帶來禍患。畢竟,雖為親戚,我們有著千山萬水之隔呢!”劉湛道:“看來販糧殷大人亦有所知嘍?”鄭森道:“劉大人錯了。”“本官沒錯!”劉湛道,“你的命就在信上。只要你說出殷大人在信中如何支使,我劉湛非但保你無罪,且可官復原職!”鄭森至此方悟,“劉大人是想讓我誣衊我表丈,將他扯進這趟渾水?”劉湛惡恨恨道:“這本不就是趟清水。本官讓你據實所奏,何來誣衊!”鄭森道:“看來得讓劉大人失望了。”劉湛道:“怎麼?”鄭森道:“我表丈廉潔奉公,世所共知。劉大人想捏一個屎盆子給他老人家戴麼?”劉湛道:“人活一世,不珍惜自己性命,實是愚蠢之極!”鄭森道:“劉大人,憑空捏造未有之事,誣衊好人,更是愚蠢!”劉湛一愣道:“沒想到鄭大人如此辯才,奈何只是個縣署別駕,實是屈了才!就這樣,也不急著在今日。你好好想想吧!我們走!”

劉湛、劉斌兩人出了縣獄,月亮已懸掛當天。劉斌道:“此人實是頑固,想是不好攻克!”劉湛道:“難攻也得攻,他不鬆口,此次廣元之行有何意義,你以為我們只是為抓幾個販糧賊麼!”說罷,大步朝縣後院走去。

不到三天,州郡官府已聞風而動,湧向廣元縣城。廣元縣衙門檻險些被踏斷,說情的、套故的、探門子的、送禮的,自是熱鬧。劉湛嚴囑縣衙中人,來者不拒,進的都是客,卻有一條:怎麼來的怎麼走。闊臉迎客,卻拒人於千里之外,既讓你探不出半點口風又拿捏住不住半點把柄,好好歹歹不撕破臉惡不下人。益州府乾脆在第四天夜裡派軍馬押過二百石糧食,以補賑糧虧欠,條件只有一個:將馬首劍、鄭森二人留至益州境內,由州郡嚴行處置。劉湛大大咧咧地將二百石糧食納至縣倉,依受災情況將糧食迅速下拔。至於馬首劍、鄭森兩人甭說留至益州,就是想見一面亦是倍於蜀道之難。

好不容易將這拔人馬打發走,當夜便派劉斌入獄探詢鄭森態度。

半個時辰後,劉斌木著臉回來。劉湛道:“鄭森還沒想通?”劉斌道:“仍舊是個徐庶進曹營!”“這個王八蛋!”劉湛拍案而起,“他當*了心腸,本官就不信,三尺鐵板撬不開他的嘴!”劉斌道:“依下官看,此事再不可耽誤,妥善收場,領了這個功再說!”掀翻這個定案,本已是不小的功,劉斌隱隱覺得再拖下去必定弄巧成拙。馬首劍、鄭森案已成定局,整個益州已是人人皆知,他清楚眼前這位劉湛劉詹事意不盡此,他想憑此案扳倒當朝重臣殷景仁,即便扳不倒,也要給他灶臺上弄團屎,噁心死他。問題是,誰知道益州此地手眼通天的人有沒有,再捂得嚴實,畢竟是張紙。一旦傳至朝廷,何談功祿,弄不好他們千辛萬苦忙亂半天到頭來觸滿臉灰!憑直覺劉斌相信鄭森販賣賑糧同殷景仁絕無關係,殷景仁也不會傻到為這二百石賑糧涉這趟渾水!

劉斌的退堂鼓,讓劉湛感到極其惱火:簡直是目短光淺、鼠目寸光之輩!當然,這話他還不便有所斂露。“再等等看。”劉湛丟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再不吭聲,劉斌心卻懸在嗓子眼,他驀地心裡直後悔:悔不該跟著劉湛來掙這個功。

一直等到第七天,終於從縣獄裡傳來了訊息,讓劉湛等人大吃一驚:鄭森已懸樑自殺!鄭森是解下發間幞帶橫拴在牢門柱上,坐著吊死的!這種死法,最終讓劉湛心涼至半截!

劉斌喃喃自語道:“鄭森死在廣元,這下可把殷大人得罪到家了!”劉湛惡恨恨道:“死得好,死了乾淨!他就是畏罪避禍,是在丟車保帥!殷景仁,本官要彈劾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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