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二下)攀高枝劉詹事負義忘舊恩 翻糧案鄭別駕自縊畏重罪
劉斌是位年約三十多歲的胖子，在座中費力地扭扭身骨，道：“劉大人，你放話吧，你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眾人紛紛點頭。“孔胤秀，廣元縣駐軍營可取得聯系？”乾瘦精練的孔胤秀個子不高，額下靠左眉長了顆黃豆大的黑痣，面目甚是猙獰。“回劉大人，我已見過沈將軍，將中使大人的意思交待給沈將軍。”劉湛點點頭道：“進廣元之前，我必須給諸位一個實底子，心裡都要有個數。”大夥凝神靜息，支楞起耳朵。“這是諸位立功成名的絕佳機遇，如將這個定案掀它個底朝天，高官厚祿美女佳餚任你選！”一句話說得眾人臉上頓時放出紅光。劉湛又道：“反之，我等就與當朝權臣殷尚書結下了仇怨，性命倒無虞，恐怕是沒好日子過了。要知道，我們此行是在賭！”一向沉穩的內廷從事中郎王履緩緩道：“劉大人，我們憑什麼賭？”“信！”劉湛道，“廣元有六十名駐軍，領軍將官名叫沈慶之。馬首劍和鄭森合夥販賣賑糧就是由他率人連夜押運，事後每人賞錢一百。當時，由鄭森出面只說有一批商貨，沈慶之發現了貨中藏有糧食！此人深有心機，明知廣元縣署一窩賊，便偷偷寫了一封揭發信，轉至本官手中。”王履道：“沈慶之從何而知是賑糧？”劉湛冷笑道：“王中郎見過一袋稻米中有三種成色的糧麼！”眾人大悟。劉湛道：“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前，這本身就是一次賭博。想來諸位還不知道我劉湛的為人處世，但有成事機遇絕不罷手，真若掀翻這個蓋子，功勞是諸位的；即便錯了，我料不會有大禍患，即便有，自有我劉湛一個人頂著。須知，我等此行走得是正途，是為朝廷辦事，為皇上辦事！”孔胤秀道：“整肅吏治本是皇上最為關注之事，皇上斷不會容一個貪官汙吏禍害百姓。”劉湛道：“就是這樣，因此，明日起我們分兩拔人扮作客商避開大道，悄悄朝廣元進發，走不得半點風聲。要記住，廣元這夥王八蛋稍有覺察，沈慶之必然受害。沈慶之一旦有失，諸位，我們的禍也不遠了！”
劉斌、王履、孔胤秀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點點頭。
人馬乘夜幕悄沒聲息進入廣元縣城，劉湛將一眾人安排在城內邸舍中，與王履徒步直奔縣內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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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建在城北一處大院，四排灰磚包底的平房此時陷入茫茫的黑暗中。一條黑影提著盞馬燈走至營中一處窗欞後，連敲數下。“沈將軍，客人來了！”房中出來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漢子，邊系腰帶邊道：“在哪呢？”門外湧進四五條黑影，站在當院。
“你是沈將軍？”暗中，劉湛甕聲甕氣道。漢子道：“末將正是沈慶之，您是？”“我是劉湛！”沈慶之道：“劉大人。”說著就要跪伏，被劉湛止住，“長話短說，本官是來查案來了。馬首劍和鄭森合夥販賣賑糧，糧販於何處？售於何人？你可有證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