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三下)量沙唱籌檀徵北偃旗南返 噓病問疾潘淑妃送鐲冷遇
文帝當眾庇護到彥之，殷景仁頗覺不快，卻又無可奈何，並沒聽清文帝的話。正自思量，又是劉湛近前道：“陛下，荒年廉政下官覺得可頒十二條，既可彰顯朝廷恩德，又可凝聚萬民。”文帝道：“好，你說說哪十二條？”劉湛道：“一曰散利；二曰薄徵；三曰緩刑；四曰弛力；五曰舍禁；六曰去幾；七曰眚禮；八曰殺哀；九曰蕃樂；十曰多昏；十一曰索鬼神；十二曰除盜賊。”
殷景仁緊盯著侃侃而談的劉湛，驀地氣得臉色通紅。這兩天來，遵照皇帝詔令，他、王弘等人計議謀定，劉湛不過以侍中之職參預議會。十二條本是他和王弘議合而出的，本該由王弘述略，劉湛竟搶先陳詞，未想此人奸險如此！王弘亦感驚訝，掃了殷景仁一眼，臉上未動絲毫神色，重又伏地不語。
文帝道：“劉愛卿，說詳細些。”
劉湛臉不紅心不跳道：“陛下，第一條為散利，即豐年應積累糧食，到荒年時發給百姓，使百姓受益，不致挨餓受凍。第二條是薄徵，即減輕百姓的賦稅負擔。第三條是緩刑，對因飢困寒署引起的犯罪，量刑可以減緩。第四條是馳力，即放棄或延緩百姓服勞役的事情。第五條是舍禁，即廢除各種山澤之禁，准許百姓去採集漁獵。第六條是去幾，即免除關稅和市稅。第七條是眚禮，即在吉禮中免去或減少禮數。第八條是殺哀，即在凶禮中減少禮數。第九條是蕃樂，即禁止歌舞作樂。第十條是多昏，即在凶年結婚要減少禮數，縮減開支。第十一條是索鬼神，以求降福。第十二條是除盜賊，即維護治安，確保百姓安居。”劉湛滔滔不絕地陳述完畢，末了又道，“陛下，這些都是下官與王司徒、殷大人共同計議的。”劉義康象看陌生人一樣緊盯著他，一方面感嘆此人記性口才，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此人滿腹才略。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看來皇帝選他是選對人了。
文帝大悅，“這才是謀國之言。這十二條覆蓋了國政的方方面面，可以說無一遺漏。彭城王，你們下去再好好議議，力爭全部付諸實施。這可都是為國為民的舉措啊。”
劉義康道：“遵陛下詔令。”文帝滿意地點點頭道：“今日不早了，就議到這裡吧。”殷景仁欲待要說，一抬頭文帝已離了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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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群臣哪裡知道文帝一腔炭火兒的心思早已飛赴崇雲閣。去年，剛剛冊封為淑妃的潘豐梅臨產，生下皇二子，取名劉濬。本來文帝較為寵信潘淑妃，因其身體欠佳之故，便又迷戀上一位馮才人，姓馮，名小青。馮才人不過十七歲，容貌秀麗，文帝憐惜有加，將先前放在潘淑妃身上的心思轉瞬兒移至這位馮才人身上。一下朝，文帝出了太極殿，便有宮侍迎上來。
“陛下，午飯備好了。”
文帝道：“端至崇雲閣，寡人與馮才人一塊用飯。”文帝乘坐滑竿直奔崇雲閣。
走到殿前，見殿階上數名宮侍正忙亂著糊窗欞紙，地下散亂著碎成一團團的窗戶紙。文帝大感詫異，下了滑竿直奔殿內，見馮才人獨坐在炕沿邊垂頭不語。
“好端端的不過節，為何要糊窗？”馮才人見是文帝，慌忙跪下，便是一番抽泣：“陛下，賤妾做錯了什麼，為何無端要遭人欺負？”文帝將她扶起：“小青，出了何事？”馮才人道：“前晌，太子爺過來了…”“太子？”文帝愕然，“窗戶是他砸破的？”馮才人忽地嚇了一跳，方知失口，後悔已是不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