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四上)到底為摯友墨香堪比良藥 原來是二寶仕欲難抵聖眷
話一出口，眾人有些尷尬，一齊掉頭看謝靈運。謝靈運無謂一笑道：“想說什麼說去，就是罵我謝靈運，我也只當沒聽見！”肖連權笑道：“什麼候漾，諸位看看，天街內外，皇城裡邊，各部曹值院大小殿落，都是前後窗通開，就算天熱，也有些風。就我們這候漾殿只有個門，後邊連個窗也沒有。放個屁都走不了，不熱死也得臭死。依我看這候漾殿，就是後孃養的嘛！”
“哄”地一殿人大笑。
馮正重板著臉道：“肖大人這話說的實在俗。不過，也有些道理。去年節下，各部曹、九卿寺每人都發了五十慰問金，偏我們秘書監一錢未得。就是今年端午節根兒，各部曹、州郡縣官員最多的一百個粽子，最少也有三十。秘書監呢？劉大人，你見著一個沒有？”劉儀山嘿嘿笑道：“我他娘連個粽皮（屁）也沒聞著！”馮正重點點頭道：“就是這樣。”肖連權道：“老馮說話吐半截含半截的，就是什麼樣啊？”一旁聽他們胡侃沉默不語的耿介成道：“諸位，雖有牢騷，卻不是這樣發的。秘書監本來什麼樣你們都知道，天天和史書、列傳打交道，本來就枯燥無味。當初可都是你們願意來的，沒人強迫。這時說這些話有意思麼？我也想當個州郡，可惜沒那個門道也沒那個本事。多多少少有點俸祿領著，餓不死，知足吧。”
一夥人訕訕地不作聲了。
謝靈運道：“我任歷陽郡守時，城內有個富商僱人裝一副門閂，誰知這個木匠卻把門閂給裝在了門外。”剛說到這裡，殿裡人已是笑成一片。謝靈運繃緊了麵皮又道：“這個富商便罵道，‘天底下哪有把門閂裝在門外的，你眼瞎了嗎？’木匠不服說，‘你才瞎了眼！’富商不解問：‘怎麼說我瞎了眼？’木匠道：‘如若你眼睛明亮的話，怎麼會僱用我這個瞎子！’”
一殿人大笑起來。
耿介成強忍了笑，道：“謝客這是一竿子把我們全罵進裡邊了！”
“誰把你們一竿子全罵了，居然還笑啊？”殿門口明晃晃的光影下驀地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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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來人恰站在光影裡，全身一派陰影，謝靈運沒看清。待得適應了，嚇了一跳，不知何時文帝竟笑吟吟地站在殿門外！
謝靈運忙出了几案，和一殿官員就地跪在殿內。
“不知陛下駕臨，罪該萬死！”
文帝在前徑直坐進當殿案中，王弘、殷景仁兩人緊隨其後，在文帝身後恭手側立。文帝從桌上撿起一本冊子翻起來。
“你們都起來。謝靈運最近可有新作？”
“回陛下。”謝靈運道，“前些時日倒有一首，不過下官覺得在措詞上還須潤色更改，故不敢呈示陛下。”文帝點點頭道：“寡人都有些等不及了，改完了先給寡人抄一份。你們不知道，謝靈運的詩和字可是寡人的二寶啊！每天晚上，寡人都要仔細拜讀，三天不看就覺得口裡沒滋沒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