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玲在紙條上留的是,她非常內疚,因為她引起嫂子不必要的誤會,她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決定帶著阿光走,也保證以後決不會再來打擾顧銘朗和廖青梅的生活,並表示自己會好好教導阿光,讓他儘早改口。

當然免不了拿阿光來做筏子,表示阿光還小,不懂事,只知道顧銘朗對他好,才會對顧銘朗親近,讓顧銘朗好好向廖青梅解釋,孩子是無心的。

紙條的末尾,還委婉地表示,讓顧銘朗不要怪廖青梅,說如果顧銘朗解釋不清,廖青梅不肯相信他的話,她可以出來幫他作證的。

以劉玲玲對顧銘朗的理解,她這才剛剛到,就因為廖青梅的“小氣”被迫離開,以他的性格,會很快追上來才對的。

顧銘朗和廖青梅的結婚的事,她一直都不知道,畢竟當時大家就是出過一次任務而已,她統過和顧銘朗就沒說過幾句話,那不多的幾句話,也基本都是關於案子的,那之後基本就再沒有交集。

因為阿光的關係,劉玲玲倒是給顧銘朗寄過幾次信,可惜顧銘朗並沒有和她保持通訊的想法的熱情,知道阿光被送到福利院後,他每年確實會給阿光寄一筆錢,但那真的就是一筆錢而已,除了錢,再沒有隻字片語。

說起寄錢,顧銘朗的每年寄出去的錢不在少數,比起阿光來,他那些退伍戰友或者犧牲戰友留下的孩子,比阿光更牽動他的心,阿光對顧銘朗而言,就是個可憐的孩子,在有能力的情況下,稍稍照拂一下而已。

如果不是劉玲玲帶著阿光來過那麼一兩回,顧銘朗可能都不會記得這兩個人長什麼樣子。

左等右等等不到顧銘朗,劉玲玲心裡又煩又焦躁,看了眼安靜坐在行李上的阿光,暗暗嘆了口氣。

要是顧銘朗是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她會選擇祝福,她對顧銘朗早早就起了心思,只是一直不敢說口而已,本來喜歡不喜歡的,還能當飯吃?她已經遵照家裡的意思相了親,處上了物件。

還是後來聽說顧銘朗這婚結得,有些隱情,才動了心思,趁著物件去外地出差的機會跑來顧銘朗這裡。

知道顧銘朗對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才特意帶上了阿光。

只是沒想到會遇到顧隊的娃娃親媳婦,更沒想到她居然還長得那麼漂亮,想到這裡劉玲玲有些懊惱,她長得不醜,五管端正,但是略微有點偏男性化,長得太正了,正得沒有任何女性魅力。

那一瞬間劉玲玲其實是有點後悔來的,但是看到廖青梅不問緣由就甩臉色,劉玲玲心裡又有些不屑,沒腦子的女人,哪裡比得上她善解人意,懂得照顧男人的自尊心和面子。

她留下那張紙條,其實就是故意的。

“嘖嘖!這是在說我小氣呢。”廖青梅揚著紙條給顧銘朗看,“還說我不懂事,和小孩子計較呢。”

顧銘朗沒打算看,心裡對劉玲玲已經沒了什麼好印象,既然知道這裡頭有誤會,怎麼能留下這種意味不明的紙條來誤導他。

要不是他直接去找了廖青梅,而不是回了駐地,說不定還要誤會她們離開,是被廖青梅逼的,要不是他對廖青梅完全信任,說不定就要著了劉玲玲的道。

“小姑娘腦子倒是活泛,就是沒用到正地方。”顧銘朗接過來看了一眼後,順手就丟進了旁邊丟垃圾的壞鋁桶裡頭。

人都走了,廖青梅也沒有再抓著不放,夫妻兩個有商有量地在家裡忙活。

兩人一直異地,這麼一見面,說實在的,還真的有小別勝新婚的感覺,就算什麼也不做,兩個人就是呆在一起,偶爾視眼交匯一下,都覺得空氣是甜的。

劉玲玲等到三個小時,阿光抬頭可憐巴巴喊肚子餓的時候,才狠了狠心抱著阿光搭上了回程的車。

她也是要臉的,顧銘朗沒有追過來,她也沒有臉再跑回去。

只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甘,但這些不甘得不到顧銘朗的半點回應,最終也只能是不甘而已,她根本就什麼也做不了。

劉玲玲覺得自己還是太過衝動了,不應該就這麼衝動地跑過來,應該事先打聽一下這個廖青梅是個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性子的,怎麼能光聽顧隊婚姻不幸,就跑了過來呢?

還把阿光這張王牌給打了出來,實在是太失策了!

這個時候劉玲玲再仔細去回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從哪裡得知了顧銘朗婚姻不幸的訊息,明明她已經決定要和相親物件結婚好好過日子,為什麼會腦子一抽就來了這裡。

但來都來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劉玲玲一時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策來,決定還是先回去再說。

畢竟她雖然是個未婚女同志,賺的錢都是自己花,但是來回的車費,住宿吃用,對她來講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阿光這個半大的皮孩子,帶起來也特別費精力,雖然阿光很聽話,很有眼色,但畢竟不是親的。

阿光癟了癟嘴,他已經很渴了,可是劉玲玲壓根就沒有想到要給他準備水喝,他無意識地踢著前排無人座的座位,心裡有些委屈。

他心裡是真的喜歡那個顧爸爸的,他抱自己的時候,能抱著特別高,還能一隻手就把他勾起來,特別特別厲害,甚至對那個漂亮阿姨,他心裡也是喜歡的,她看的眼神很平和,不像身邊的姐姐,雖然有時候對他很好,但偶爾他不注意的時候,看他的目光跟孤兒院裡的人沒什麼兩樣。

阿光年紀小,但什麼都懂了,來的時候自然也是被好好教過的,他以前喊劉玲玲姐姐,是劉玲玲自己要求的,在顧銘朗面前喊她媽媽,也是她交待過來。

他從來不敢喊錯,因為喊錯了,劉玲玲就不會去孤兒院看他,不會讓院長媽媽多照顧他,也不會常常帶衣服和好吃的給他。

阿光踢著後靠背椅,自然而然地就忽略了心裡的想法,一心一意地討好著劉玲玲,顧爸爸再好,也只是個名字而已,他又不可能被顧爸爸接到身邊來。

“好好做著,亂踢什麼!”劉玲玲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聽到身邊的動靜,立敢不悅地呵斥一聲,聲音不大,但語氣裡的羞惱,阿光還是聽得出來的,他縮了縮肩膀,規規距距地坐好,揚起小臉衝劉玲玲甜甜一笑,直到下車,再沒亂動過一下。

阿光的出現,並沒有對顧銘朗的廖青梅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反倒是顧銘朗因為他的出現,想起了自己這些年一直堅持做的事,之前雖然同廖青梅說過一點,但沒有仔細地交待清楚,這不好,容易造成誤會。

屋裡,廖青梅看著攤在半邊床的匯款單,驚訝地看向顧銘朗,“這些?都是你這些年給人寄的錢?”

顧銘朗點點頭,把那\b些字跡不一的匯款單收到,“是啊,這裡不止是我的,還有一些是戰友託我一起寄的,不少犧牲的戰友雖然有一筆撫恤金,但相較於貧困的家境來說,那無疑是杯水車薪。”

這裡被救助的物件,大部分是農村兵出身的,犧牲後媳婦改嫁,許多都是年邁的父母帶著孫子孫女過活,其中有一個孩子甚至爺奶都不在了,母親也拋棄她們姐弟離開,才七歲大的孩子,就家務活全包,除了下地上學,還要照顧才三歲的弟弟。

要不是他們村裡的幹部寫來求助信,他們還不知道那對孩子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村裡人再好,頂多也只能顧著她們不餓死罷了,學習是別想的,孩子現在能上學,那也只是因為村小學離家近,又免了學費而已。

顧銘朗和戰友們做的,就是在她們想學習的情況下,每年給孩子們寄學雜費,供到她們讀書出來,然後再重點照顧幾位年紀大了又生病的老人。

廖青梅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幫顧銘朗收拾,“你要是錢不夠,就跟我說一聲。”

顧銘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不至於,孩子們漸漸大了,好幾個都能自己勤工儉學,看看這是他們寫信來讓我別寄錢了,這些臭小子,還挺能耐的。”

說起這些孩子,顧銘朗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散過,說起他們懂事的地方,臉上的表情還特別驕傲。

廖青梅理解他這種感情和驕傲,嘴上雖然沒有再堅持什麼,但心裡已經決定,以後也要貢獻自己一份力量才好。

夫妻倆個說了會知心話,又相擁著睡了個午覺,等晚上飯菜做得差不多了,請的客人也都陸續上門來了。

和廖青梅預計有差的是,來的都是爺們,竟然沒有幾個帶家屬的,廖青梅一問,都大手一揮。

“難得哥幾個出來能好好喝一懷,可不能喊女人們來管著,吃喝都不痛快。”這是原話,一旁幫忙的楊嫂都要被這些男人給氣笑了。

這些男人們就沒一個好的,顧銘朗小兩口請客,人小廖又是第一次以家屬的身份來請客,只顧著自己快活是怎麼回事?

當即就揮著鍋鏟把人趕了回去,先把各家媳婦請來再說,顧銘朗和她家老鄧也跟著一塊兒去,好好說話好好請,他們態度擺出來了,來不來就是各軍嫂的事了。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再好的人放一塊也有處不來的,廖青梅也沒打算當個老好人,處得來就處,處不來那也沒辦法不強求,主要還是一個態度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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