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朗把廖青梅的衣袖輕輕放下來,眉頭一直緊緊地皺著,徑自收拾桌上剛剛用過的藥水繃帶。

廖青梅當時摔得不輕,手肘處的傷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傷口處完全和衣袖粘在了一起,回宿舍沖澡的時候,廖青梅咬牙一把扯下來,傷情更加嚴重,又泡了水此時看上去有些猙獰,當時太累,簡單地上過藥後,她就準備床休息的。

只是沒有想到劉愛國會去找她,更沒想到她受傷時的樣子全被顧銘朗看在眼裡,人一回來就直接把她叫了過來。

一進辦公室,就直接把她拉過來看傷處,她連遮掩都沒來得及,猙獰的傷口就被顧銘朗看在眼裡,廖青梅抬眼看了看顧銘朗,此時顧銘朗不發一言的樣子略微有些嚇人。

“一點點軟組織挫傷,小傷而已,很快就會好的。”廖青梅有些心虛地看向顧銘朗,在學校時的一些常規訓練,偶爾也會受傷,她都已經習慣了,再加上她自己是學醫的,心裡多少有些底,這傷口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小傷?!”顧銘朗看向廖青梅,眉頭的皺褶都能直接夾死紋子,“當時何楠那裡有傷藥,為什麼不說?不知道傷口感染會有多嚴重嗎?”

“當時的情況不允許。”廖青梅不明白顧銘朗為什麼生氣,誰都有磕到碰到的時候,不過一點小傷,她本來就上過藥的,他偏要重新消毒上藥,現在還一副她十惡不赦的樣子。

要說受傷,顧銘朗身上的傷那才叫傷,可偏偏無論她怎麼問,他都避而不談,想著想著,廖青梅心裡也來了氣。

“你先別急著兇我,你自己什麼情況,你跟我說過嗎?你傷都沒好全就參加這麼危險的演習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廖青梅說起話來,也帶上了情緒。

“……”顧銘朗聲音緩了緩,“這不是一回事,再說我的傷真的好全了,我不騙你。”

廖青梅冷哼一聲,真當她這幾年的學白上了,什麼也不懂嗎?

“確實不是一回事,我這不過是擦破皮,你呢?顧銘朗,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看的,你當把藥瓶裡的藥全部換掉,我就看不出來了嗎?”廖青梅心裡很難受,她不想和顧銘朗吵,但有些話不說,她心裡憋得難受。

這會廖青梅特別想翻舊帳,可她生生忍住了,翻舊帳沒意義,她現在情緒不穩定,很容易說出過激的話來,有些話說出來,就再也沒有辦法挽回了,傷人心的話說出了口,再說對不起又有什麼意義。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先回宿舍了。”廖青梅心裡難受,她知道自己在顧銘朗心裡很重要,也知道他瞞著自己是不想讓自己擔心。

可是她寧願擔心,哪怕不能幫他分擔痛苦,她也希望自己是知情的,而不是像個傻子似的,被他護在完全真空的環境下。

她希望兩個人的付出是對等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顧銘朗看似什麼都替她考慮,其實在她看來,卻是把自己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他對她掌控全面,而她對他卻完全一無所知。

“青梅,有話好好說,不生氣好嗎?”難得能有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不用擔心敵襲,不用擔心被人打擾,顧銘朗哪裡能放廖青梅走,忙上前拉住她。

“我不生氣!”我就是難過!廖青梅扭開臉,不願意看他。“何楠催眠我的事,是不是你讓他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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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陣沉默。

原來只是試探的話,突然有了結果,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廖青梅閉了閉眼,使勁想要掙脫顧銘朗的束縛,“顧銘朗,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的行為要是被發現,你和何楠都是要受到處分的!”

“你放心,我有分寸。”顧銘朗不鬆手,把廖青梅拉了回來,“你聽我解釋,老何這手本事沒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有證據,你當時及需好好休息,再撐下去,你身體受不住。”

廖青梅自己不知道,當時她臉色慘白,額角直冒冷汗,如果何楠不及時出手,她也有極大的可能因為過度勞累而昏倒,就是現在她臉上也是慘白一片。

“……”廖青梅沉默,很久後才開口,聲線平穩,突然就沒有了情緒,“在演習中,我就是一名戰士,和其他任何一個戰士都沒有區別,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

“……”廖青梅一這樣,顧銘朗就有些怕,這會也只敢把人拉到懷裡緊緊地抱著,默默地聽著她說。

“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廖青梅任由他抱著,熟悉的氣味將她包裹,“顧銘朗,我不是瓷器,不需要你小心翼翼地捧著,我是個成熟且獨立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你這樣做特別不尊重我,也特別不尊重這次演習。”

“是,我承認錯誤。”顧銘朗嗅著廖青梅髮梢的清香,老實承認錯誤。

承認錯誤,死不悔改嗎?!

“……”廖青梅滿腔的怒氣就像是打到了棉花上,“顧銘朗,我是說認真的!”

“嗯,我聽著。”就這樣抱著廖青梅,顧銘朗心裡前所未有的滿足,又前所未有的不知足,想想廖青梅還有幾年才畢業,顧銘朗只覺得前路無望。

他這樣子,廖青梅半句話也不想再講,講了也沒有什麼意義,到時候還不是左耳進右耳出,白費她一番口水,“不說了,沒什麼好說的,你放開我,我要回宿舍休息,我很累。”

心累!

“很累嗎?要不要叫老何過來看看?”顧銘朗頓時就緊張起來,把廖青梅掰過來,左右打量。

廖青梅都快被他氣笑了,“我沒事!你很閒是不是?”

“你的事就是最大的事。”顧銘朗確認廖青梅真的沒事,輕輕把人把進了懷裡,“你說的我都聽著呢,我保證以後有事和你商量,我有事也不瞞著你好不好?”

“我身上的傷是真的好了,等閒下來,你陪我去醫院親自問問醫生,那些藥確實還要吃一段時間,但都是術後消炎調養的藥,你不用擔心。”

“我們不生氣好不好,你一生氣我心裡就難受。”

“……”廖青梅。

“你以後有什麼不滿,就這樣說出來,不好的地方,我一定改好不好?咱們不吵架,有話好好說。”顧銘朗輕輕抱著廖青梅,心裡想要結婚的想法像雜草一樣瘋長起來。

現在的廖青梅已經不是最初相遇時的小丫頭了,身材窈窕有致,背後抱著的時候沒有那麼明顯的感覺,正面抱起來……顧銘朗覺得自己再這麼憋下去,肯定要憋出生理問題來。

可恨的是,如果當初他不插手,廖青梅可能直接就讀了個師範,現在差不多就要準備畢業的事,兩人順理成章就能結婚。

偏偏他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坑了,等廖青梅從軍醫大畢業還遙遙無期,如果她像何楠那樣繼續深造再參加工作的話,時間更是要無限拉長,早知道他當初就不信誓旦旦地承諾等她畢業再提結婚的事。

現在簡直就是追悔莫及!

……

“顧銘朗。”廖青梅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抱住了他,兩個人就這麼傻傻地站在辦公室中央抱著。

“嗯?”顧銘朗神思不屬地應了一聲,努力控制著自己,再抱下去自己會要發瘋,要放手他又捨不得。

兩相權衡,還是先抱抱吧。

“關於沈醫生的事,你要不要好好和我說說?”廖青梅嘆了口氣,剛剛在窗邊一晃而過的人,不是沈念又會是誰。

這姑娘是不是魔障了?

廖青梅不明白沈念心裡什麼想法,明明知道她和顧銘朗的關係,卻總時刻出現在兩人身邊,難道還不肯放棄?

顧銘朗也是一愣,好端端的怎麼又提起來沈念來?

“不提她,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顧銘朗開始對沈念還特別感激,畢竟是她一直沒有放棄自己,每次有危險她都竭盡全力。

但顧銘朗對兩人間的關係分得很清,沈念是醫生,用心救治他是她的職業,她的責任,他無需為此買單,他感謝她,卻不會混淆感謝和感情之間的關係。

後來知道沈念對自己有想法時,顧銘朗還嚇了一大跳,當即就跟沈念說了個明白,但沈念卻一副你不必這樣騙我,我知道你怎麼想的表情,每每讓他說不出話來。

不是他說得太委婉,而是沈念根本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廖青梅翻了個白眼,她也不想提的,可是人家總是在你眼前晃,想無視也有些困難。

“顧大團長,年輕有為,難怪……”看著顧銘朗頭疼的樣子,廖青梅忍笑,忍不住打趣他,沒料到換來的卻是顧銘朗暴風驟雨似的親吻。

“唔……”廖青梅都傻了。

顧銘朗像是懲罰廖青梅胡亂說話似的,吻得極深,很快就撬開了廖青梅的貝齒,唇齒交纏,廖青梅被親得暈乎乎的,哪裡還有心思卻管沈念的事。

“不行!”顧銘朗的大手在她的後背遊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探到了她的衣襟裡,不知不覺摸上了她內衣的掛扣。

粗礪的大手每走過一處,都激起一片顫慄,廖青梅腿腳發軟,完全是顧銘朗支撐著她,才沒有滑下去。

大手覆蓋到最柔軟的那一處,酥麻的感覺從尾椎骨一路竄到頭頂,瞬間頭皮發麻,廖青梅猛地驚醒過來,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大手眼手汪汪地看著顧銘朗,輕輕搖著頭。

櫻紅的嘴唇微微腫起,眼角波光瀲灩,顧銘朗壓下心底的躁意,緩緩把手抽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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