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宿舍門被敲響,黃媛媛站在門邊滿臉不耐地看著廖青梅。

江景程和他哥哥走後並沒有直接回旅店,也沒有開車回靖北的打算,兩個人不知道去哪裡買了好些雞蛋的蘋果過來,託樓下的同學給捎了進來。

見門口站的是黃媛媛,廖青梅忙把寫到一半,給顧銘朗的信卡到書裡收起來,起身出門。

“喛,雞蛋是給你加餐的,蘋果你給你信宿舍分分吧。”黃媛媛不知道是不是嫌廖青梅動作太慢,橫了她一眼,十分粗暴地把東西塞到她的懷裡。

說完上下打量了廖青梅兩眼,暗暗地在心裡嘀咕,“真不知道哪兒好了!讓他這麼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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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肯定是江景程買過來的,廖青梅不想收,可拒絕的話直接被黃媛媛的冷眼堵到了嗓子眼,只好改口,“這太破費了,多少錢?我出。”

廖青梅這話是真心的,她不願意白拿別人的東西,這讓她心裡不自在,而且黃媛媛那麼介意江景程,廖青梅是真心不願意讓她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行了啊,這能有幾個錢,你收著吧。”說完甩手轉身就要走,走前還沒好氣地瞪了廖青梅一眼,“景程哥一片好心,別小氣巴拉的捨不得吃,反而浪費了!”

這姑娘其實就是嘴硬心軟,廖青梅嘆了口氣,轉身回宿舍給大家分蘋果。

另一邊黃媛媛氣沖沖地走了,走了幾步路回頭看過去,廖青梅竟然真的如她所言把蘋果全分給了舍友,頓時心裡又莫名地生起氣來。

這人怎麼能這樣?這時節蘋果本就難得,她拿兩三個出來切了分分就成,沒有誰能挑得出理來,可桌上那兜子現在都快分了個乾淨。

她竟然這麼不珍惜景程哥的心意!

黃媛媛是一點也看出不廖青梅哪兒好,但也拿廖青梅沒有辦法,她有眼睛,視力還挺好,自然看得出廖青梅當時在江爺爺家說的話是真的,她是真對景程哥沒有任何想法,是景程哥自己心裡搖擺不定。

黃媛媛心裡難過,這種時候特別不願意看見廖青梅,憑什麼她什麼也不知道,就能得到景程的哥的傾心和關注,而她那麼努力,卻始終走不進他的心裡。

明明她和她根本就不差什麼,甚至她比廖青梅更優秀更出色,家世條件更優越,她們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呢,論起感情來更是比廖青梅更深更親密。

這會黃媛媛都想衝回去,把江景程送的東西全拿回來,你不珍惜我來珍惜總是可以的吧!

但理智終歸還在,從小到大的教養,她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兒,最後黃媛媛咬了咬牙,生氣地回了自己的宿舍。

“這小姐姐誰啊?長得好漂亮呀!聲音也特別好聽。”劉愛國咔嚓咔嚓咬著蘋果,好奇地問廖青梅。

能不漂亮嘛,黃媛媛可是電視臺的主持人,據說比起她們省臺的主持人都漂亮。

大院裡的阿姨們每天必看的除了新聞聯播就是新聞聯播過後的天氣預報,看完省臺的再看七點半的縣臺的,一天不落。

談論的話題也經常是省臺的不如她們縣臺的姑娘漂亮,普通話也不如她們縣臺的姑娘好,總之,無論什麼都是她們縣臺的好。

只是那時候廖青梅還不認識黃媛媛而已,她也看過這兩個天氣預報節目,不得不說阿姨們說的都是對的。

“咱們的前輩,碩士研究生。”廖青梅把雞蛋放盆裡收起來,宿舍有暖水瓶,可以直接用暖水瓶悶熟雞蛋,她以前在靖北念衛校的時候,就常幹這事。

聽到黃媛媛是碩士研究生,宿舍裡的人都炸了,都有點兒不相信的意思,這時候考上大學就已經是頂大的厲害了,那考上研究生的就不是凡人,是神。

而且這時候的人對學習的態度是後世的孩子們不能想像的,大家眼裡的羨慕和驚歎掩都掩不住,七嘴八舌是討論起來。

等聊完黃媛媛後,又有人問起江景程的事兒,“小青梅兒,你快點講,剛剛那個特別有氣質的男青年,是不是你的青梅竹,你不是不知道,他看你的時候……”

吃人的嘴短,宿舍裡的姑娘們看得出來江景程對廖青梅肯定有想法,至於廖青梅是不是有想法,她們這不是正在試探麼,要是有,怎麼也得幫幫人家同志才是,可話還沒說話,就被廖青梅給打斷了。

“別瞎說!”廖青梅一聽這話臉色立馬就板了起來,十分義正嚴詞地道,“他就是我一個朋友,我有物件,是個軍人。”

宿舍裡除了廖青梅二十出頭,其餘的幾個姑娘最大的也才十九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對軍人及物件這兩個詞都充滿了好奇。

雖然她們現在即將成為一名軍人。

但這不是還不是麼,大家立也不管江景程了,圍著廖青梅打聽起她和顧銘朗的相識經過來。

廖青梅可沒好意思把她和顧銘朗相識到確認關係的過程講出來,一是她臉皮薄,不好意思講,二是實在沒什麼好講的,本就是自然而然產生的感情,哪有她們想的那樣跌宕起伏,蕩氣迴腸。

中間是有不少波折,但那真不是什麼好事兒。

最後耐不過執著的姑娘們,廖青梅只得說了些她在部隊的見聞,和顧銘朗以前在信裡給她說的趣事,姑娘們一聊起天來就有些沒完,說著說著話題就不知轉到哪兒去了。

頭天晚上沒有人來查寢室,熄了燈後大家聊到兩點多才睡。

睡得晚,但第二天早上卻沒有一個賴床的人,大概是新入學特別激動,大家臉上絲毫不見熬夜的疲憊,飛快地洗漱整理好內務後,沒事的就自發組織去校門口接待今天來的新生。

廖青梅晚上寫好了信,要去郵局寄信,到了門口就和大家道別了,約好了等寄完信後她馬上就過來一起幫忙。

“青梅,這是準備去哪兒?”江景程騎著單車停在路邊,長腿踩在路牙上,見到廖青梅有些意外。

廖青梅也沒料到這大早上就能在校門口遇到他,“你怎麼來這兒,來接媛媛姐的嗎?”

她沒打算說自己去哪兒,怕江景程要送她。

這一大早江景程確實是來學校接黃媛媛的,她昨天說要去中華書店買幾本資料書,讓他早上在校口門等她。

“我沒事兒溜達,你去哪,我送你。”江景程拍了拍單車後座,示意廖青梅上來,見廖青梅不動,頓時大笑,“怎麼了,怕我吃了你呀。”

廖青梅瞪了眼他,不太習慣他把話講得這麼曖昧,“好好說話。”

“行,行。”江景程大笑,“那你總得告訴我你去哪兒吧,我現在真沒事。”

他一再追問,廖青梅沒辦法,只好把自己要去郵局的事兒說了,果然江景程腳踩到踏板上,“來,我送你。”

廖青梅拒絕,江景程面上笑容半點不減,“你知道郵局怎麼走嗎?上來吧,我送你,別走冤枉路。”

這理由很強大,廖青梅還真不知道郵局在哪兒,不過學校附近肯定是有的,再不濟也會有個郵筒,不會走也沒事兒,她帶了嘴總能問到人。

但是坐上江景程的腳踏車就不大好了,雖然廖青梅堅信清者自清,但坐別的男同志的腳踏車,不是給人說閒話的話頭子麼,她不樂意這樣。

“這位同志,你沒看到廖同學她不願意嗎?她都搖頭了?你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不知道從哪裡駱揚居然跳了出來,他換上了學校新發的作訓服,倒是有那麼點兒樣子,正一臉嚴肅地看著江景程。

“如今是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時代,你必須學會尊重女性同胞的意願,你這樣的大男子主義是要不得的,你……”

這誰啊!江景程都要被氣笑了,目光看向廖青梅。

“……”廖青梅,她也不懂這個駱揚什麼毛病,為什麼總盯著她不放。

被這麼一逼,廖青梅乾脆繞到江景程的另一邊,和駱揚站遠了點兒,她總覺得這位同學腦迴路異於常人,不適合打交道。

江景程一見她這模樣就明白了,這男的不必理會,乾脆從車上下來,推著單車道,“那地方也不是特別遠,走吧。”

廖青梅不再拒絕,和江景程邊談話邊往前走,至於駱揚完全被他們兩給無視了。

“你怎麼回事啊,讓你來幫忙的,你怎麼把同學的行李拎到校外來了,快跟我回去,同學家長都急瘋了,還以為遇到了騙子呢!”駱揚一臉的氣急敗壞,正要追上去說個明白時,從校園裡跑出來個高個青年,氣沖沖地把他拉回了學校。

廖青梅他們還沒走遠,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話,頓時對這個駱揚更加無語了。

“這人是?”江景程目光大半時間都停在廖青梅身上,這時也分出眼神回頭看了一眼。

“很奇怪的人,我並不認識。”廖青梅聳肩,她是真不認識,也不明白這人怎麼老陰魂不散,想不明白她也就不想了,轉而問起家裡的情況來,“對了,你知道李哥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嗎?”

她離開的時候李國梁已經出院回家,只是還不能下床活動,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她知道江景程和李國梁關係不錯,應該常有聯絡才對。

廖青梅離開後,江景程確實有去過小院,不過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廖青梅身上,知道她獨自離開後心情更是複雜,哪裡還會關注到李國梁的情況。

不過廖青梅這樣問,江景程微笑著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們家那個做工的照顧得很用心,就是公安局那邊還沒有什麼進展,你放心,我回去後會幫你盯著,到時候有進展就給你寫信。”

廖青梅忙擺手,她現在是因為江景程在這裡才問的,家裡到時候什麼情況,廖媽肯定會告訴她,現在江景程要寫信給她算怎麼回事。

“你別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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