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心思何其敏銳，萬麗麗臉上的笑容和眾人的打量，讓他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今天的飯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還有生意要合作，不可能直接扭頭就走。
他避開萬麗麗伸過來的手，牽著林晚在空位上坐下來。
萬麗麗看著自己伸過去的手落空，心裡的怒氣開始湧起來，她就算離過婚，好歹也是世家的女兒，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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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臉色就冷下來，冷哼一聲坐下來。
旁邊的同學見此情形趕緊打圓場：“哎呀，老同學嘛，老戰友嘛，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和事佬和完稀泥，桌上才勉強開始吃飯。
萬麗麗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桌對面的林晚，第一眼，哼，就只有長得好看，第二眼，頭髮就扎個馬尾，連髮型也不會搞，哼！
想著她就舉起酒杯：“哎，是林晚吧，之前聽老黑他們說你不是咱們圈裡的，不知道現在做什麼工作呀？”
不待林晚回答，她自己先自報家門：“我是軍校畢業，現在在廣市的單位做文職，雖然掙不了多少錢，但是好在穩定。畢竟咱們這樣的家境也不差這幾個錢。”
萬麗麗說的時候，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手上故意用食指撫著脖子上鑲嵌著鑽石的海藍寶，整個人都熠熠生光。
她這麼說，身邊幾個同學自然要捧場：“是呀，是呀，咱們小萬出身樣貌都沒得說。”
說完也都有些尷尬，當著人家平白地自誇身家，有種當著窮人拿著大金條亂晃的既視感。
但是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萬家不能惹。
林晚看著舉著酒杯的萬麗麗心裡面知道這是挑釁，她先是轉頭笑看著莫問，莫問一看她看過來的眼神，就要說話。
不過林晚伸手按住了他：“萬小姐很優秀呀。我嘛，還在讀書，目前在華清讀博士，才博一，工作還不知道在哪。”
她笑著說出來這些話，點到即止，既沒有奚落萬麗麗，也沒有誇耀自己，看到對面萬麗麗突然難看的臉色，也只是溫和的笑笑，繼續吃飯。
這麼一遭，別人也不再說什麼，一頓飯吃的不聲不響。
等林晚和莫問兩個離開包廂之後，萬麗麗才一手錘在桌子上，旁的人以為她要罵人。
結果聽到她喃喃：“真的比不了。”
身旁的女伴還要捧她，抱著她的胳膊為她鳴不平，怎麼就比不了，也就是學歷高，家世工作這些她都不如你。”
萬麗麗冷哼一聲笑出來，她左手輕輕撫摸著右手食指上的海藍寶石：“我想著給人家下馬威，結果她明明可以反擊，卻只是點到即止，這一點我就輸了。”
她也不是什麼特別執著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利落的離婚，身旁的人看她這樣反而高看一眼。
老黑站在後面看著，摸摸肚子：“哎呦，到底是大家出來的女孩子。”
這邊各有各的感慨，那邊林晚和莫問的火車轟隆隆駛回北方。
回到實驗室，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熱熱鬧鬧的討論聲。
“哇，那太可怕了，要是剖腹產呢，不就不用經過下面。”
實驗室的秦師姐皺著眉頭問旁邊另一個懷著孕的白師姐。
白師姐剛要回答，就看到林晚打開門從外面進來，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挪挪椅子，讓林晚更好走進來。
“謝謝師姐，師姐，你們在聊什麼這麼熱鬧？”
林晚笑著謝謝給自己讓地方的白師姐，一邊拉開椅子坐到旁邊。
“白師姐懷孕，現在孕期高血糖，你看她牙齦出血，現在成天飯也吃不好，而且師姐還說以後生完孩子，盆底肌撕裂還會漏尿！太可怕了。”
秦師姐搓搓胳膊，真的被白師姐的描述嚇到。
“沒辦法，其實像你剛剛說的剖腹產也是沒辦法避免的，不僅僅出來那一下，孩子在肚子裡懷胎十月，不僅僅是本身孩子的那五六斤的重量，還有胎盤還有羊水，巨大的壓力其實會壓壞你的盆腔，膀胱這些離得近的器官都有影響。”
白師姐繼續給兩個沒孩子的師妹做科普。
“所以師姐你現在高血糖也是因為懷孕引起的呀？”
林晚趴在椅背上，她之前聽說過一些關於女性懷孕的弊端，但是還是頭一回聽到一個孕婦自己說這些。
“是呀，我還好，還有的孕期高血壓，那是要命的，孩子大人都有可能保不住，你們小姑娘沒結婚要孩子之前這些是要聽一聽的。”
白師姐靠著椅背，舒展著身體，已經六個月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她一下一下的撫著肚子，似乎這樣可以舒服一點。
“那還有別的嗎？晚上睡覺是不是也睡不好，還有說吃什麼都吐是真的嗎？”
林晚下巴搭著椅背，這些常見的懷孕反應她想聽聽看孕婦的說法。
“哪有這麼簡單，肚子上那麼沉，晚上壓著平躺完全沒法睡，側著躺腰也很累，一開始懷孕還好沒吐，現在孩子大起來頂的胃疼，吐起來從喉嚨燒到胃裡，胃酸把我的食道都要搞壞了。”
白師姐笑著說著這些嚴肅的話，她很平靜，但是林晚和一旁的秦師姐半點不平靜。
“天哪！我不要生孩子了！”
秦師姐大聲的宣佈。
正巧這時候實驗室矮胖的那個王師兄進來，聽到秦師姐的話笑著問：“小秦咋啦，怎麼突然說不要生孩子了？”
“聽白師姐說懷孕太痛苦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太痛苦了，我以後不想生孩子了！”
秦師姐義憤填膺。
王師兄反倒無所謂的笑笑：“女人不都要生孩子嘛，這有什麼的，都要經過這一遭，要不說媽媽偉大呢！”
他說完拿著東西就出門，實驗室的門關上，方才義憤填膺的秦師姐有點洩氣，趴在桌上沒繼續說話。
林晚挪過去，拍拍她的肩膀：“不是的呀，子、宮長在我們身上，我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我們有權利決定這一點。”
她的話讓一旁撫著肚子的白師姐也抬起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