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回 真實身份

當下殺機四起,高入雲蓄積掌勢,準備一掌將陳無情斃命。“血罡印!”血袍青年見高入雲心懷不善,急忙醞釀掌勢,全身真氣迅速凝聚在雙掌上,一道血氣頓時縈繞著雙臂,隨時待發。

高入雲的右掌凝聚著冰寒之氣,那種刺骨的寒氣,令人的靈魂都為之顫抖。其右掌漸漸結出冰晶,寒冷的掌風呼嘯而去。

見無數道冰晶飛射而來,血袍青年急忙將掌勢連環打出,兩道血印迅速與高入雲的掌風撞擊在一起。只是略微停頓一秒,血印爆裂開來,掌風繼續朝血袍青年發動攻擊。血袍青年拔出血劍,無數道血色劍影頓時將掌風瓦解。

高入雲趁血袍青年抵擋自己攻擊之時,化為一道黑影,如同離弦的箭射出。黑色巨尺被密密麻麻的血影所覆蓋,衍生出極為強勁的力量。“不好!”陳無情急忙拔出逍遙劍,趕去幫忙。劍氣縱橫,瓦解了一些血影輪迴尺的勁力。血袍青年趁機一劍刺在尺刃上,將高入雲震退幾步。

二人相視一笑,雙劍齊出,隱隱有破風之聲響動。高入雲不敢疏忽大意,使出血影輪迴尺,黑色巨尺使得密不透風,如黑球一般將其罩住。刀光劍影之間,高入雲畢竟比血袍青年、陳無情內力深厚,招式也是咄咄逼人。很快,其發動了攻勢,連綿不斷,略佔上風,卻也奈何不了二人的聯手防禦。

天女派眾弟子聽到呵斥之聲,拿起兵刃,衝出客棧,見三人纏鬥,朝高入雲衝去,以幫陳無情驅逐外敵。高入雲見到一群女子揮劍殺來,大驚失色:“哪裡鑽出這麼多天女派弟子?”單是抵擋陳無情、血袍青年二人的反攻就要花費很多心神,高入雲就算武藝高強,也再難去與這些天女派弟子糾纏。當下擊退陳無情和血袍青年,化為道黑影逃竄而出。

“多謝大家幫忙!”陳無情拱手言謝,隨後拍拍血袍青年肩膀,“不知仁兄能否讓我看看真面目?”“這倒不用了吧!”血袍青年爽朗一笑。

“那讓我猜猜,你姓聶,不錯吧?”陳無情笑道,隱隱有神機妙算者的架勢。

“這……”血袍青年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身份十分得徹底,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平波兄,你也不必隱藏身份了。”陳無情呵呵一笑,右掌輕揮,一道勁風撲面而來,直接奪下了血袍青年的面具。“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聶平波疑惑道。

陳無情笑著分析道:“起初我便懷疑你擁有著不俗的武功。因為我畢竟學會了陰陽心法,不僅內力有一定增幅,還能夠隱隱約約感受到對方的內力強度。只要我想窺視對方的實力,看到的不是一片空白便是流動的真氣。可是只有你,我在感受你內力強度時只看到了一團血霧,想來你肯定有什麼隱藏實力的寶物。”

“能夠窺視對方實力?《陰陽心法》不愧為江湖第一心法,果然不同凡響。”聶平波也是深深佩服,“可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吧?”

“嗯,我開始只是覺得你有不俗的武功,也沒怎麼注意。可是當高入雲莫名其妙地來追殺我時,卻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年輕人來幫我擋住高入雲的瘋狂進攻。現在想來,應該是你看在我曾經幫你脫身的恩情上才去抵禦高入雲。”

“這只是一個方面。其實我知道高入雲鍥而不捨地追殺你的真相。”聶平波突然道。

陳無情驚異地看著聶平波,嘴巴微張,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得從我的經歷說起。”聶平波苦笑道,“我身為聶家的少主,卻是個百年難遇的廢材,自小練武,卻功未寸進。而我的二叔聶書罡步步緊逼,趁機削弱我父親的力量,準備讓他的兒子聶隆淵繼承聶家家主之位。”

“隨著父親的失勢,聶書罡這個卑鄙小人趁機聯合混元金剛郭平,內外夾攻父親的勢力,企圖奪取家族之寶血罡劍,想統治整個聶家!”聶平波越說越恨,雙手捏拳,不斷顫抖著。

陳無情對此甚為理解,那種深入骨髓的恨,他也有。但正是這種恨,支撐他走到現在這一步,相信聶平波也是如此。因此,陳無情更覺得,他們倆同是天涯淪落人。

“而這時,我終於在我與父親的不懈努力下,練成了血罡心法,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進展頗大。父親見聶書罡勢大,極為小心謹慎,令我要內斂,不可暴露自己的實力,等他將全力爭取回來,再讓我展現實力。不料,郭平來得太快了,父親提前收到訊息,讓我帶著血罡劍逃走,不可暴露武功,以免聶書罡發狂似的追殺。為保護我的安全,他寫信給在遠方辦事的古瞳大長老,讓他火速趕來助我一臂之力。在郭平的攻擊下,忠於父親的聶家護衛消磨殆盡,父親為保護我拼命拖住郭平,最後死於非命。而後來的事,你便知道了。”聶平波輕嘆一口氣,雙拳青筋暴起,一道冰冷的殺氣蔓延開來,這股氣勢令陳無情都有些心寒起來,“我曾經發過毒誓,此仇不報,我聶平波誓不為人!”

“平波兄,我也有跟你一般的經歷。沒事兒,這將是一股動力,我們一齊前進,總有一天會有能力復仇的!”陳無情安慰道。

“你沒有與郭平交手過,不知道他的恐怖。”血袍青年想到此處,殺意全無,變得心灰意冷起來,“可能我一輩子也達不到他的修為了。”

陳無情一驚,想聶平波這種強勢的人,想到要超越郭平,居然也灰心喪氣。他曾聽莫問說過,即便是莫問這樣的修為,也打不過郭平,可想郭平的厲害。但這也是意料中之勢,江湖之中,論武功,郭平能算上第二。而第一這個恐怖的存在,便是烈陽軍團的創始人——何欽。想到何欽,陳無情便熱血沸騰起來,他曾經不止一次夢想過,達到何欽的那種巔峰境界!

“另外,我知道高入雲追殺你的原因。”聶平波突然話鋒一轉,道。他便將郭平擊殺高入雲之父,前去支援的古瞳拼命逃出一事,說與陳無情聽了。陳無情道:“既然如此,我和高入雲大可化敵為友。他在同齡人之中,也是天賦極高,以後對抗郭平,倒是一個助力。”

既然陳無情的傷勢已經恢復,眾人便繼續啟程。聶平波怕高入雲在路上對陳無情下手,也隨行隊伍前進。

又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陳無情點燃蠟燭,在微弱火光無力地照射中盤腿坐在床上,全身內力調動起來,朝陰蹺脈碰撞而去,試圖將之打通。在氣海精元之力與陳無情日益增長的強橫內力下,陰蹺脈顯得有些薄弱而無力,將之打通,指日可待。陳無情耐心地牽引著真氣,在陰蹺脈上泛起點點真氣漣漪。陰蹺脈緩緩散發出真氣波動,顯然是有了打通的跡象。陳無情大喜,加勁催動著內力。

猛然一道勁風襲來,火光頓時消散。陳無情退出心神,警覺地睜開雙眼,真氣失去控制,不斷震盪起來。陳無情臉色蒼白,又點燃蠟燭,緩緩咳嗽著:“是何方高人前來,還請閣下顯形。”話音剛來,又是道掌風侵襲而來,蠟燭直接爆裂。陳無情駭然地望著一片漆黑的四周,不見任何人影,甚至無法感受到他人的呼吸,顯然是來者屏住了氣息。

“看這勢頭,是夜行者高入雲無疑了,還真是難纏。”陳無情心中暗想,厲聲喝道,“高入雲,何必鬼鬼祟祟,出來吧!”來者並不答應,一道冰冷的寒風撲面而來。陳無情在黑暗之中不到兵器,只得聞聲側身閃過。來者的攻擊十分飄忽,每一次攻擊都會轉移方位。陳無情打得十分憋屈,由於不知道敵方方位的緣故,只能防守,好幾次都險些被勁風擊中。

來者見傷不到陳無情,一怒之下,手揮武器,從天而降,甚是駭人。陳無情手無寸鐵,何況內力不如對方,根本不敢硬接,當下側身閃避。儘管閃得及時,但來者的真氣無論是範圍還是威力都是極大,陳無情仍受到波及,體內的真氣流頓時紊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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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無情大驚之下,破門而出,施展疾影,試圖甩掉來者。來者明顯知道自己輕功不如陳無情,當下激射出一道真氣流,直奔陳無情後背而去。陳無情回身一擊,頓覺一股大力傳來,身形暴退,呼吸愈發急促。來者趁勝追擊,手中兵器化為一道黑網,將陳無情罩在其中,不給其逃脫的機會。

陳無情大驚之下,寂滅雷嘯一觸即發。刺耳的音波夾雜著雄渾的內力,氣勢洶湧,令人深深感到自靈魂深處冒出的戰慄,還有那彷彿能主宰一切的浩大氣勢。來者不料陳無情還有後手,連忙將武器橫在身前,一道強悍無匹的真氣流自武器中央蔓延開來,將襲來的音波盡數擋住。

這一下驚醒了在客棧內熟睡的所有人,大家頓時騷動起來。聶平波大叫不好,第一個衝出門,血罡劍散發出一道清幽的血光,寒意沖天。“是不是高入雲來呢?”聶平波感受到一股真氣流爆射而出,急忙一劍抵消,當下急忙問道。“八成都是。”陳無情退後幾步,準備運轉“飛沙走石”禦敵。

“叮!”血罡劍與一把兵器相交,打出清脆的響聲,摩擦出絲絲火花。聶平波與來者在這次兵器碰撞後一動不動,各自卸著對方的巨力,內力此時也以兵器為導體,猛力催動,激烈碰撞起來。看似這一招聲勢不大,其實實乃以性命相搏,極為危險。二人就這樣僵持著,一道氣場頓時出現在二人周圍,形成一道真氣漩渦,不斷吸收著二人消散的真氣。

來者內力比聶平波更加雄渾,僵持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聶平波已經堅持不住,滿口白牙咬得卡擦作響。陳無情此時已將掌力蓄好,見聶平波不支,雙掌齊下,抵住聶平波的後背。聶平波只覺一股大力自自己後背傳來,知是陳無情助自己,當下大喜,一道血氣自丹田中湧現。陳無情匯出的清風真氣在血氣的引導下傳自聶平波掌心,聶平波稍一發力,清風真氣擊在來者真氣上,與之勢均力敵起來。來者暗叫不好,稍微加力,一道冰魄勁力散發出絲絲寒氣,令得來者武器與血罡劍都結出了冰晶。“冰魄神掌!果真是高入雲。”陳無情心中暗想,他知道高入雲還有一招陰寒化氣法沒有使用,且不說高入雲內力的雄厚勝於陳無情與聶平波,光憑陰寒化氣法跟冰魄神掌附加的功效,便能令陳無情和聶平波吃得一壺,這樣久戰下去,甚為不利。

正心急間,十幾道白影朝三人激鬥處趕來,陳無情當下大喜——是同行的天女派弟子來助他們了。高入雲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暗叫不好,連忙退出真氣相融形成的氣場,唯恐內力激盪傷了自己五臟六腑,連忙用陰寒化氣法化解了陳、聶二人洶湧的真氣波動。

高入雲臉色一沉:“我夜行者高入雲,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卻屢次奈何不了一個才剛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實在令江湖英雄笑掉大牙!今天不死不休!”當下目光變得狠辣不少,陰冷的殺氣令人不禁瑟瑟發抖。其右掌一抬,一道血氣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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