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汪澤身體晃了晃,噴出一口鮮血。

這鐃鈸是他本命法寶,遭受如此重擊讓他身心巨震,氣血如沸。更讓他感到驚懼的是,他與本命法寶神念相連,即便在百丈之外也能感知得到,而此時卻訊息全無。

法寶去哪兒了?

不等眾人回過神,李錚邁開大步,如一頭野牛狂奔向汪澤。

汪澤失了法寶,猶如老虎沒了爪牙,頓時心慌意亂,又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彷彿踩在心口,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本想使一個攻擊法術,但看李錚的架式,哪裡是法術所能阻擋,趕緊施展縱躍術,結果沒等他法術凝聚完畢,只聽“砰”的一聲,李錚的玄天棒敲擊在護體罩上。

玄天棒早已不是最初的黑鐵木,李錚手握兩百多件法寶,他特意用玄天鼎將兩件上好材質的法寶與玄天棒合煉,重新煉製後的玄天棒烏黑沉重,堅硬無比。

普通修士的法寶須以神識操控,為了保證速度與靈活性,大多都相對輕巧,但玄天棒直接以肉身掌握,大小與威力遠非普通法寶可比。

李錚只一棒便把護體罩轟開一個口子,汪澤嚇得趕緊撤掉縱躍術,將靈力施加在護體罩上。

可一切都晚了……

李錚又照著缺口來了一棒,直接擊穿護體罩。

就在玄天棒即將打在汪澤腦袋上時,他忽然警醒:這裡不是生存艱難的金煞島,而是東洲,還有上千名修士圍觀呢!自己這麼把對方打死,會不會太過殘忍?

心思電轉,李錚調轉棒頭,為了不讓卸掉的力傷到自己,他橫跨而出,玄天棒打在地面上。

轟!

地上出現一個丈餘寬的深坑。

汪澤死裡逃生,一跤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再也沒有當初的囂張,半晌之後忽然大叫一聲,“我的法寶,我的法寶……”踉蹌著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向山下奔去。

現場鴉雀無聲,一眾散修被李錚的兇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太兇悍了!

修士鬥法多以法寶、法術互搏,你來我往,場面熱鬧,也不乏血腥場面,但從來沒有如此的兇狠、生猛。

他們只在妖獸身上見過這種狠勁。

剛才同汪澤站在一起的應募修士哪裡還敢再有意見,乘著別人沒注意,都悄悄溜走了。

趙仁禮和楚洪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他們沒想到李錚會贏,更沒想到居然一個照面就把煉氣十二層的修士打得落花流水。

“幹淨利落!不知體修為何興旺不起來?”趙仁禮喃喃自語道。

楚洪看著李錚,眼神發亮,“也許是不易修煉吧,不然為何法修大行其道,體修卻寥寥無幾?”

“說的也是。”趙仁禮笑了起來,越看李錚越順眼,自己這一趟不但完成了宗門的差事,還憑白多了件功勞。

“趙前輩,楚前輩。”李錚信步走回來,對趙楚兩人頷首說道。

趙仁禮見李錚獲勝後不驕不躁,暗暗佩服,指著地上徐之風的屍體道:“這個你先收起來,等回了宗門再行安排。”

“好!”李錚收起屍體,走到禿頭修士葛坤身邊,聽他嘴裡在不斷叨唸著什麼。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葛坤似乎又陷入了某種復讀狀態。

“各位請回吧,我們也該走了。”

楚洪對圍觀散修大聲說道,然後將手中的妖獸鱗片擲出,那鱗片忽然變大百倍,宛如一片巨大的荷葉。

“兩位上來吧。”楚洪站上鱗片,對李錚和葛坤作了個“請”的手勢。

李錚和葛坤一齊踏上鱗片,楚洪駕起法寶,向桐廬山方向飛去,趙仁禮和黃衫女子也各自駕起法寶在後面飛行。

“散了散了,沒想到獨眼今天遇上個硬茬。”

“太出乎意料了!你們看到那家夥衝殺的樣子了嗎?簡直魔神附體,我看著都害怕。”

“誰說不是,我差點以為他要殺了汪澤……”

散修們還在熱議剛才一戰,一些人走到李錚打出的深坑旁邊指指點點。

李錚並不知道,他與汪澤比試的事蹟漸漸在散修之間口口相傳,即便多年以後,仍有好事者把人請到千磯坪上,參觀那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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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御空飛行,片刻之後,李錚終於見到了桐廬山的真容。

只見一座座山峰巍然挺立,雲氣如輕紗繚繞,青山含翠,流水生煙,亭臺樓閣坐落於山間林道,瑩白如玉的石階蜿蜒而上。

山間飛瀑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著七彩光華,時有瑞鶴白鷺等靈獸長鳴飛過,其上站著靈山宗弟子往來巡視,一派仙家風範。

李錚看得呆了,一拍大腿,什麼特麼的叫修仙啊?這才是!

他轉頭看了一眼葛坤,對方也是一臉呆滯的模樣。

正在飛行間,李錚忽然感到一陣淡薄卻浩大的靈力,如一道屏障擋在幾人面前。

“護山法陣?”

李錚心中一動,“這應該不是防禦法陣,而是示警法陣,不然每天耗費的靈石可海了去了!即便是這種大宗門也支撐不起。”

他注意到楚洪手裡多了一件令牌似的東西,所過之處,靈氣四散,待透過後法陣才重新恢復原樣。

楚洪回過頭,揚了揚手裡的令牌,對李錚和葛坤二人道:“這是通行令牌,以後也會給你們發一個。沒有這個,進入靈山宗腹地便會引發示警。”

“前輩,這桐廬山裡有令牌哪兒都能去嗎?”葛坤問道。

“以後叫我堂主好了。”

楚洪灑然一笑,“當然不是!即便是靈山宗弟子,也有諸多地方禁止踏足。看到那些山峰了嗎?每座山峰都有不同的法陣,宗門重地更有特殊法陣保護。”

“能不能進入其中,就要看令牌是否開了通行禁制。”

原來如此!

李錚隨黃洪山學習過法陣,知道中小法陣只有手持陣盤方可自由進入,但對於這種超大型法陣來說,如果全由一個人控制太過繁瑣,所以進而衍生出通行令牌這種東西,相當於陣盤的部分通行功能。

製作法陣令牌便是陣法師的本事。

簡言之,這裡有一個龐大而複雜的門禁系統。

李錚暗暗皺眉,沒想到靈山宗的戒備如此森嚴,宗門遺寶在獨照峰,自己沒有“門禁”該怎麼進去呢?

桐廬山有十九峰,李錚雖然從沒來過這裡,但他畢竟是桐廬宗修士的後代,耳聞目染早已將這十九座山峰深刻在心裡,剛剛經過獨照峰的時候還特意多看了兩眼。

“堂主,我們去哪座山峰?”李錚開口問道。

“我們供奉七堂在珠瀑峰……”

楚洪隨口答道,“你們初來乍到,本來這兩日就會告訴你們,既然問到這兒了,我便給詳細說說……”

原來桐廬山雖然不是靈山宗本部,但因為條件優越,出產豐富,規模比大多數宗門還要龐大,掌門、執事、長老、領事、管事、客卿、供奉等等職位十分齊全。

每座山峰各司其事,傳授功法、豢養靈獸,培育靈植,煉製丹藥、法寶,符籙,甚至內部還有一個小型坊市……

楚洪正說著,忽然向前方一指,“珠瀑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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