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看著身後距離他們不過幾百米的胡夏騎兵,笑嘻嘻的做了個鬼臉就一拍棉花的大屁股:“走了,到家了!看你都被我騎的都瘦了好幾圈,得給你好好補補。”

棉花打了個響鼻,不情願的晃動一下身子,強烈表達自己需要休息的意願。

“知道知道!”

劉義真跳下馬背,安撫一番棉花後就問起了關中的情況。

上邽守將是傅弘之的部下,屬於沈田子系。見到沈田子、傅弘之還活著也是感慨萬千。

“自赫連勃勃退兵後不見桂陽公、沈將軍等人的蹤跡,真可謂急壞了我們!後來聽王鎮惡將軍說諸位去了塞外,都以為此生在見不到將軍...”

“好了別煽情了。”

劉義真此時困的眼皮打顫,沒功夫聽對方表忠心。

“如今我們都回來了,而且一個不少。你好好給我說長安那邊有什麼訊息?”

上邽守將見劉義真發問,趕忙回應:“聽說朝廷那邊會有援軍抵達關中,會與我等換防!”

這個訊息讓劉義真和沈田子一怔。

部隊換防……

那就意味著在關中駐守的晉軍士卒可以回家了。

而士兵換防,也意味著要有將領回去。

是王鎮惡還是沈田子?

“帶兵前來的是誰你知道嗎?”

上邽守將搖搖頭。

人不到,沒有官府文書,確實很難知道帶兵前來的將領是誰。

但劉義真心中猜測了一番,無非就那幾位。

現在這個時間點能被劉裕派來的武將肯定是百分百忠於劉裕的。

不是朱齡石這種被劉裕一手提拔出來的鐵桿,就是蒯恩那種和劉裕從北府軍時期就作戰的死忠。

“不管了,等見到王修就知道了。”

眼下無論建康那邊有什麼動作都不是劉義真能干涉的,自己只要稍稍預知便可。

劉義真不知道的是,他帶兵攪亂統萬城又繞道陰山轉戰千里的情報已經傳遍神州。

本來劉義真覺得自己也沒做什麼,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去敵人的腹地燒殺擄掠,其實算不上光彩。既不如衛青那樣消滅敵軍主力,也不像霍去病掃蕩王庭立下不世之功,所以也沒什麼好宣揚的。

但在別人眼中不是。

劉裕之前聽到劉義真帶著沈田子、傅弘之等人跑到敵後鼻子差點氣歪了,馬上命令數萬大軍從東邊的防禦重鎮彭城西進關中。若劉義真有什麼閃失劉裕絕對會盡發關中大軍掃蕩河套。

而等劉義真等人一根毛都沒掉就回到關中的訊息傳來,劉裕頓時感覺陰霾一掃而空。

“看我兒子勇不勇?”

這幾天劉裕天天在自己幾個老臣子面前炫耀劉義真。

“在河套轉戰千里,還燒了胡夏的國都。聽我兒說還搶到了匈奴單于金冠,車士(劉義真小名)果真有我當年的風範!”

其他臣子只能是賠笑。

“車士想必受了不少苦,春耕結束就把他召回建康吧!”

劉裕的這番話引起了不少人的警惕。

“主公,桂陽公矯勇善戰,正是鎮守邊疆的不二之選。何必要將桂陽公急著召回建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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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徐羨之。

現在官居尚書僕射、吏部尚書。

不出意外此人就是未來劉裕的宰相。

見徐羨之發話,劉義真有點猶豫。

也是,關中現在除了劉義真確實沒什麼合適的宗親去鎮壓。

但不讓劉義真回來,劉裕心裡老是空落落的。

“此事再議。”

劉裕心底有些不舒服,但徐羨之嘴角卻露出勝利的微笑。

沒事,慢慢磨就是。

最近劉裕的壓力也不小,說不定就會將此事忘了呢?

不過桂陽公劉義真...

徐羨之輕捻鬍鬚,眼中如深淵般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異樣。

“但願此子能心甘情願當第二個烈武公吧。”

北魏國都平城。

幽暗的房間內燈火不安的搖曳著,周圍一尊金身鑄成的佛像在這燈火下格外詭異,那大慈大悲的面容也變得有些猙獰。

“咳咳咳!”

一個虛弱的中年男子坐在床榻上不斷咳嗽。

“父皇?”

身邊是一個魁梧的青年,其鼻樑高而窄,眼睛圓亮,皮膚白的有些病態,是一副典型的鮮卑長相。

“佛狸。”

床上的男子正是北魏如今的皇帝拓跋嗣。

拓跋嗣臉色慘白,虛弱的看著少年。

“佛狸,那劉裕幼子劉義真之事你可知道了?”

“兒臣知道。”

拓跋嗣眼神黯淡。

“中原人傑地靈,前有桓溫、謝安,後有劉裕,如今連劉裕之子都如此勇武,也不知我大魏何時能廓定四表,混一戎華。”

少年卻是不服氣。

“父皇!他劉義真能迂迴轉戰千里,兒臣亦能深入漠南萬丈。”

見少年不甘示弱,拓跋嗣露出欣慰的笑容。

“沒錯,我兒未必比那劉義真差。”

拓跋嗣對自己這個兒子相當有信心。

所以才給他取名為“燾”。

燾字從火,從壽,壽亦聲。

“壽”與“火”聯合起來表示“長時間燃燒的火”,也可譯為“長明燈”。

拓跋燾,終有一天會讓這天下燃起不滅之火。

“有北邊的探子說幽寒之地的蠕蠕又不老實了,此次便由佛狸帶兵吧。”

拓跋燾舉起雙拳領命。

他這個北魏太子,也是時候出山開始積累威望了。

外界的風波吹不到正位於風眼的劉義真,劉義真等人在上邽休息一會後就回到長安。

來到長安後劉義真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王修或者王鎮惡,而是徑直走向安西將軍府。

他需要休息!

回到沒這麼變樣的安西將軍府,劉義真一下馬就看到李靜、李明姐弟兩。

李靜還是那般矜持,李明則目光中既有崇拜,也有躲閃。

劉義真沒理李明,而是走到李靜面前露出閃亮的大白牙:“託你吉言,贏了。”

李靜想起那天劉義真走時在自己耳邊輕輕吹風,一雙臉蛋飛快紅了起來。

“被窩暖好了嗎?”

“啊?”

李靜不解的看著劉義真,很想告訴他現在還是大白天。

“那現在就去暖。”

劉義真此時頗有幾番紈絝子弟的意思。

“暖好,讓我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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