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房間內響起了一個中氣十足,略顯沉穩的男子聲音:“讓她進來吧。”

“是。”冥夜推開了門,對桑沫盈笑了笑。

開啟的房間門中,可以看到那是一個佈置精美的書房,書架桌椅無一不顯露著沉穩大氣,書桌內坐著一名華服老者,國字臉龐,濃眉亮目,高挺的鼻樑和微薄的嘴唇,見桑沫盈進了屋子,便對站在門口的冥夜道:“冥夜,你守在門外,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是。”

書房的們,被冥夜從外面關上,悄無聲息。

桑沫盈的臉色有些蒼白:“爹爹。”

桑焱看起來是蠻符合一個綠林老大的模樣,氣場十足,不過他在房間裡只有桑沫盈的時候,表情便溫和了下來:“沫兒,你過來。”

“是,爹爹。”桑沫盈慢慢的往前走去,眼神中卻是不可抑制的閃過慌亂,越是接近桑焱,那慌亂的感覺,便越是明顯。

“沫兒是害怕爹爹麼?”桑焱微微低了眉眼,聲音卻在不知不覺中壓低。

“沒……”桑沫盈心頭一顫,連忙加快了速度。

“把手伸出來吧。”桑焱也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桑沫盈面前,他的身材很是高大,桑沫盈瘦弱嬌小的身子剛剛夠及他的肩膀,寬厚的手掌伸出來。

桑沫盈抬起頭,手腕脈出便被桑焱握住,片刻之後他放開了桑沫盈,臉上竟然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蔓延:“呵呵……快成熟了,快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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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轉身從書桌上取下一個白玉製成的盒子,開啟之後裡面躺著一顆和玉石同色的藥丸,明明天氣不算很冷,可是那藥丸周圍,卻是漂浮著淡淡的,薄薄的霧氣。

桑焱將那盒子遞到桑沫盈面前,歡喜道:“沫兒乖,趕緊把它吃了,來,張開嘴。”

桑沫盈的臉色,已經徹底的變白,而且自從那藥丸蓋子被掀開,淡淡的香氣瀰漫開之後,她便開始捂著肚子,彎彎的柳眉忍不住皺了起來。

“快,張嘴!”桑焱端起那玉石盒子湊到桑沫盈唇邊,另一只手不容她反抗的捏住她的下顎,強迫的將那藥丸倒入桑沫盈嘴裡,然後一把封鎖住她的唇,道,“咽下去!”

藥丸普一入嘴,桑沫盈的眸子便瞪得溜圓,彷彿正遭遇著極大的痛苦,被桑焱控制住的她根本無法動彈,只得聽話的將那藥丸吞下肚去。

“哈哈……真是我的乖女兒。”桑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桑沫盈,直到看到桑沫盈渾身開始打顫,嘴唇都發紫了,這才放聲大笑起來,說著,他拍了拍桑沫盈的肩膀,道,“沫兒乖,爹爹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了,等過一段時間爹爹就把它從你肚子裡取出來,這樣你就不用再遭受這每月一次的極寒之苦了。”

桑沫盈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她現在渾身上下,包括骨頭,都只有一個感覺:冷,那是一種冷得骨頭都發疼的冷!

“冥夜!”桑焱也不再看桑沫盈,而是轉身向門外喊道。

“老爺,冥夜在。”門被輕輕推開,冥夜站在外面,手中卻是抱著一襲狐皮大衣。

桑焱揮揮手道:“把大小姐送回去,好好照顧。”

“是。”冥夜走進來,將那狐皮大衣給桑沫盈披上,道,“大小姐,請恕罪。”

桑沫盈已經開始發抖,連睫毛處都凝結出了細細的冰凌,即便是裹上了冬日保暖的大衣,卻還是抑制不住那冰冷的感覺。

冥夜也不再都說,抱著桑沫盈便出了門,步履飛快的往桑沫盈的院子跑去。

桑焱直到此時才轉過身,慢慢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美好的景緻,唇邊泛起一抹滿意的微笑來:“快了……呵呵,等了十七年,終於要成功了……沫兒,你可千萬別讓爹爹失望啊,十七年你都熬過了,可不要在這最後的關頭出事啊……”

夜幕降臨,月上枝頭。

不知道是不是儘早挽香和明歲寒回來的時候被沈花明他們撞見了,反正晚上準備出發的時候,沈家兄弟難得有勇氣的反對了下挽香的意見,堅決讓明歲寒留下,由沈花明和沈花松去再探桑家堡。

挽香雖然沒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但是卻可以感覺到他們偷偷在忍著想要狂笑的意思。

“喂,是不是他們知道了?”挽香伸手偷偷扭住明歲寒腰間的嫩肉,狂轉。

明歲寒裝傻:“知道什麼了?”

“還能知道什麼!?你看他們一個個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真的是!真的是!!!”挽香咬牙,她承認她害羞,她怎麼可能不害羞……

感覺到挽香眼中要爆發的怒火,明歲寒連忙負責滅火:“沒有沒有,他們肯定不知道!”

肯定決然的聲音讓挽香心頭稍安,可還沒等心落到原地呢,明歲寒又加上了一句:“頂多就是發現咱們昨晚上沒回客棧而已……”

……

挽香看了看一本正經的明歲寒和僅剩的一個目光遊移的沈花間,決定還是沉默為上,有時候,是越抹越黑……

冷靜冷靜……頭上不要冒黑線……頭頂不要長蘑菇……冷靜冷靜……

挽香這邊剛剛讓自己恢復城牆一般厚重的臉皮,沈花月便走進了房間,這兩天他是最忙的,一直要照顧夢小瘦,今天還多給他丟了一個重傷的惜殘月。

惜殘月已經醒了,沈花月的醫術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外傷已經全部處理好,內傷雖然未愈,但是臉色已經不再同白天一樣蒼白得嚇人了。

“你要冷靜,慢慢說,否則本大夫不保證你能夠清醒著把你想說的話全部說完。”沈花月帶著挽香他們一進門,床上躺著的惜殘月便想掙扎著做起來,沈花月一閃身來到窗邊伸手按住他,警告道。

為了救醒惜殘月,他可是沒少下功夫,可不想就這樣一下子前功盡棄。

惜殘月估計也是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沈花月這才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著靠坐在床欄邊上:“喏,你要找的人都在,有什麼話趕緊說。”

他的身後,是挽香和明歲寒,還有沈花間。

“我只想和明十三說。”惜殘月喘了口氣,沙啞的開口道,聲音透露著他身體的狀況,恐怕這次他受的傷,已經傷害到了他的身體根本。

“哼,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選擇嗎?”挽香抱著胳膊站到明歲寒前面,對面色蒼白的惜殘月道,“要麼當著我們的面說,要麼你就留著和閻王說去吧!”

惜殘月假冒齊承毅並且傷害齊子楚和初玥的事情,她已經全部知道,而且當日自己被露天劫持的時候,他也有份,想要挽香對他好口氣,那是不可能的。

惜殘月看了看幾人,只不過略略思索了一下,便下定了決心:“好,我說。”

“明十三,若你還念著以前三娘對你的照顧,那請你一定要救她。”惜殘月盯著明歲寒,目光炯炯。

“清遲怎麼了?”挽香代明歲寒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惜殘月道:“他讓三娘嫁人,嫁給桑家堡的少堡主,桑奇駿。”

明歲寒和挽香都知道,惜殘月口中的他,便是指的明歲寒以前的主人,鳳三娘的父親,鳳夜孤聞。

並且,惜殘月吐露的這個訊息,讓屋內所有的人都驚訝不已,原來桑奇駿被迫要娶的人,居然是鳳三娘!?

那麼,鳳三娘之前所說的有些事情要離開一趟,便是指她要到桐坪城來成婚?!

“公子知道,他這次讓三娘出嫁,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三娘嫁入了桑家堡,絕對會有生命危險!”說到這裡,惜殘月似乎有些激動了,咳嗽了幾聲才繼續道,“公子已經被他扣住了,我是好容易才逃出來的,公子說,現在能救三娘的,就只有你了,明十三!!”

這話一出,挽香更是驚訝了,根據她和妖精的幾次不算多的接觸,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是一個極度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明歲寒的反應也差不多,他從小和露天的接觸也不少,只不過那時露天每次出現都是帶著面具,雖然每次露天都是來找他麻煩的,但是像他那麼一個驕傲的人,真的很難想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露天是不是出事了?”明歲寒鳳眸眯了起來,看著惜殘月。

惜殘月露出一抹苦笑來:“我不知道,我是被公子強行突破他的防衛送出來的……”

說完,他居然猛然坐了起來,甚至一下子便站到了地上,對明歲寒抱拳道:“明十三,三娘就麻煩你了,我要回去看看公子的情況,告辭……”

“噗通……”

一聲輕響,惜殘月的話都沒說完,就軟軟的倒了下去,身後,是沈花月剛剛收回的手。

“就你現在這模樣還想回去救人,我告訴你,你的武功已經廢了,你現在,連一個身體強壯一點的婦人都打不過,你打算去哪裡?”沈花月將惜殘月弄到床上,扎了幾針讓他清醒過來,“你最好安分點,不然我保證你可以提前下去給你家公子鋪路。”

惜殘月普一聽沈花月的話,震驚無比,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其他動作,便被沈花月點了睡穴,昏睡過去。

轉身,是挽香等三人微微皺起的眉頭。

這件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

嗚,抱歉,今天更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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