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北只當沒看見，也沒聽見。
陳秋梅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看著顧小北說道：“我們來半天了，你怎麼連口水都不給我們倒？”
顧小北不但給倒了水，中午還管了二人的飯。
顧為民和陳秋梅吃了午飯，也不管外面還下著雨，又匆匆離開了。
這讓顧小北不得不相信自己的懷疑，這兩人打著來幫忙看孩子的旗號，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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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下了三天的雨，顧小北帶著兩個孩子也沒法出門買菜，都是文秀清一早過來，送些菜和肉。
顧小北看著灰濛濛的天，嘆氣的跟文秀清說道：“這雨也不停，小胖和莫忘在屋裡急的吱吱亂叫啊。”
文秀清把菜放進廚房，出來摟著莫忘笑著說：“怎麼還吱吱叫，我們又不是小老鼠，豆豆也在家著急，有時候雨停那麼會兒，就帶他去院裡走兩圈。”
“還有戰國他們，這麼大的雨，在山裡待著，他身上那傷口都沒好利索呢。”顧小北擔心的說。
文秀清跟著說：“誰說不是呢，我昨天給你爸唸叨，他還說這點苦算什麼。什麼他們那會兒怎麼怎麼樣，壞境更艱苦什麼的，這情況能一樣嗎？”
文秀清因為要趕回去做飯，沒聊幾句，就走了。
。。。
直到第五天天才放晴，陸戰國他們才從貓兒山回來。
到了部隊，陸戰國也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在集體澡堂洗了澡，換上辦公室裡放著的乾淨衣服，讓文書去喊羅仁良過來。
羅仁良也剛洗完澡，正在擦頭髮，聽文書說陸戰國喊他去辦公室，心裡一驚，毛巾在頭上隨便胡嚕了兩下，套上外套去陸戰國的辦公室，越走步子顯得越遲緩沉重。
到了陸戰國的辦公司門口，羅仁良在門口挺了下身板，穩了下心神，才喊了報告。
陸戰國坐在椅子上，閉目聽著羅仁良的腳步聲從輕到重，從急到緩的走過來，以及在門口停了幾十秒才喊報告。
在聽到羅仁良的報告聲，陸戰國依舊閉目，沒有開口說進來。
就這麼一個坐在屋裡，一個站在門外僵持著，
這種狀態下，是最磨人心智的，羅仁良幾乎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才聽到屋裡響起聲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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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仁良長呼一口氣，推門進去。
“大隊長，你找我？”
陸戰國靜靜地盯著羅仁良幾秒，指指對面的椅子說道：“坐吧。”
羅仁良到陸戰國對面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腰背挺的筆直。
陸戰國看著手裡的名單表，說道：“你們辦公室四個人，三個都報名參加這次軍區的培訓，你怎麼沒有參加？”說完抬眼看著羅仁良。
羅仁良心里長籲一口氣，挺直的背，稍微鬆懈了一點，就這一點在陸戰國眼裡就足夠了。
“報告大隊長，我都四十了，這些學習的事，應該讓給年輕人。”羅仁良謙虛的說道。
“學習不分年齡，能去學習就是好事，如果你想去的話，我給你報上名。”陸戰國拿起鋼筆，狀似要在名單上填上一筆。
羅仁良趕緊說道：“大隊長，不用了，我就不去了，再說我現在的軍齡，轉業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就不浪費這次學習機會了。”說著怕陸戰國真的會寫一樣，伸手躍過桌面，按在陸戰國面前的名單上。
陸戰國沉默不語的看著名單上的手，又緩緩抬頭看著羅仁良，目光裡帶著一絲探究和玩味。
羅仁良心裡一驚，趕緊鬆開手，又坐正身子，訕訕的說道：“大隊長，我真的不去了。”
陸戰國也沒有抓住這個問題深究，說道：“好吧，你要是有難處，不去就不去吧。”
羅仁良點點頭，心提起來，不敢做絲毫的放鬆。
接下來，陸戰國當閒聊天一樣，說道：“七九年木落鎮那場戰鬥，你參加了嗎？”
羅仁良點頭：“參加了，我們當時在特戰隊二旅，給一旅打掩護。”
“那場戰鬥，倒是繳獲了不少好東西，七九式狙擊槍，就繳獲了好幾桿。”陸戰國很有興趣的說道。
“是，不過當時繳獲來的狙擊槍和咱們現在用的八五式沒發比，但在當時就跟寶貝一樣，我們中隊還有一杆呢。”羅仁良不疑有他，侃侃而談起來，這是他一生中，最輝煌，最驕傲的時候。
“七九式是差點，不過還是有人打出了一千四百米的好成績。”陸戰國說道。
羅仁良眼睛一下亮起來，說道：“是啊，我們後來也有試過，怎麼也打不出那個水平。”
陸戰國又收住了話題，說道：“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
羅仁良對於陸戰國這種大轉彎的話題，有些措手不及，驚愕了一下，起身敬禮出去。
陸戰國看著羅仁良關上門，收回視線，拿出名單下面，羅仁良的檔案，曾經是個非常優秀的狙擊手，八三年轉做文職，還是自己遞交的申請。
一個狙擊手對槍的熱愛，有時候高過自己的生命，羅仁良剛才的反應，那種對狙擊槍的深厚感情，不經意間流露。看來轉為幕後是有原因的。
羅仁良出來了辦公室，才驚覺脊背出了一層冷汗，陸戰國探究的目光，無關緊要的閒聊，如今看來，都是別有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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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國在辦公室又靜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家。
小胖一見陸戰國進門，興奮的像個小鳥一樣撲過來，嘰喳說道：“爸爸，你去哪了？爸爸你怎麼好久沒回家，爸爸我想你。”
陸戰國笑著彎腰抱起小胖，一邊換鞋一邊說：“在家聽話了沒有？”
“聽話聽話，爸爸一會兒我們去買冰棒吧。”小胖迫不及待的說。
顧小北聞聲從廚房出來：“想著你就該回來了，小胖快下來，讓爸爸歇歇啊。”
小胖“不”的一聲，摟著陸戰國的脖子不撒手。
陸戰國笑著看著顧小北：“就抱會兒吧，都一個星期沒見了。”懷裡閨女軟軟嫩嫩的小身子，讓他感到無比的踏實，外面風雨再大，這裡始終如一的溫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