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井澤。

裴家別墅內。

“今天過來做菜的是摸魚外賣的日本分割槽林主廚,他的淮陽菜絕對是一絕,想要吃他菜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到的。美惠姐,你可千萬不要把裴總的刻意安排想多了。”

“再說了真白說了,她表示她那位牛頭君一定會燒出比林主廚還好吃的日本菜。這沒有好的對手也不能凸顯出牛頭君的本事……不是?”

一個漂亮且端莊的女人笑著端了一盆剛洗好的水果出來,擱在桌上,微笑的對真白的母親御坂美惠說道。

御坂美惠伸手取了枚提子,道,“話是那麼說但何必勞煩別人來幫忙。而且這家宴安排的太倉促了,實在是待客不周……這好歹是來我們日本做客……卻要準備中國菜……”

今天裴騫一家要迎接十分重要的客人,這個客人不僅有目前還未到的真白的一眾朋友,同時還有老公從中國遠道而來的朋友和孩子。

為了迎接這批人,騰達的近一小半高層在老公和女兒的各自授意下也分別從京州和魔都趕到了東京。

本來客隨主便,這群人來了,御坂美惠作為女主人有義務全權操持今次的迎接。

可在老公的要求下,今次的宴會卻被老公安排給了公司的辛海露副總操持。

就事情的性質說,御坂美惠是非常不是滋味的。

不過她也不是愚笨的女人,她看得出來老公似乎在被中國的某種官方勢力所脅迫。而這種脅迫似乎還和女兒意圖交往的男孩有關。

不然的話,老公也沒必要忽然又改變主意同意女兒和牛仁義在未來就讀一所學校。

兩人攀談間,那批神秘的中國客人已經到了,是一對夫婦,帶著兩個年齡和真白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

除了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兩車人。區別是這兩車人並沒有下車,其中一車人留在了原地,另一車人停留了片刻後就驅車離開,看模樣似乎是保鏢。

詭異的是,這群原地留下的人竟然在自己老公的帶領下,去了隔壁倉庫的地下室。

而剩下的馬洋、孟暢等一眾騰達高管則分別和其中的男性中年人聊天,時不時還傳來一些笑聲。

漂亮美婦的身旁則圍著一眾騰達高管的小屁孩和幾個騰達的女性幹部。

約莫過了五分鐘,老公才從倉庫的地下室出來了。

費解的是老公是出來了,那群跟著老公進去的人並沒出來,留在了地下室裡。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進我們家的地下室要幹什麼,老公又是要託這群人做什麼?)

御坂美惠收回目光看向辛海露,想著到底該如何從對方口中獲取那神秘客人的更多資訊。

眼前這位幸副總是美國的斯坦福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在小騰達建立之初就陪著老公裴騫打江山。

認識裴騫的時間比自己都要長,算是御坂美慧潛意識中的情敵。所幸這騰達大管家現在已嫁作人妻,丈夫正是人稱小裴總的騰達企劃部部長孟暢。

託這位孟暢的福,騰達很多看似必賠的專案都實現了大反轉。

“話說回來,幸兒,今天來的這對夫婦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來都來了還帶了那麼多的安保人員,而且這些安保人員一個個都這麼神秘。”

御坂美惠看著幸副總語氣真誠的問道。

辛副總的面部表情沒有半點波動,她正在給提子剝皮,動作優雅而輕柔,剝提子的力度恰到好處,竟然是沒有一片皮斷碎的,很快一顆幾近透明的提子給剝了出來,她放嘴裡,瞥了眼裴騫等人所在的庭院。

“我只是大概知道是政府那邊的人,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裴總只吩咐我一定要好好招待,然後菜餚的口味也是他特別囑咐我安排的。至於安保人員來的多,應該是這位政府要員特別重要吧。美慧姐……有些事不該問的還是別問為好。”

幸海露意有所指的道:

“然後,今天我更在意的是那位牛頭君的表現。這麼多優秀的年輕人在,這其實也算是提升自己的方式。”

“見見別人的優點和長處,和優秀的人交朋友,才可以照鑑自己提升自己。”

“當然哦……今天的晚宴,我想最可能的還是裴總藉機打壓那日本小子的鋒芒和銳氣。”

幸助理語氣一轉,小聲猜測道。

“我一直覺得,裴總最不喜歡同類。當年,GOG和LOL在國內市場爭鋒相對,最後裴總生生把對方壓得連換三任領導班子,逼得lol退出大陸市場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有人要搶他女兒,我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

“這就像一頭老虎不願意在自己的領地裡,見到有人要搶自己的孩子。哪怕這是只小獸,也會全力以赴趕盡殺絕。而且……”

御坂美惠追問道:“而且什麼?”

“而且我們也不願意啊,裴總就一個女兒。我們這些骨幹的孩子可是都有意的。裴夫人,你是不是也能給我們孩子一點機會。然後親上加親。”

“這個……?”

御坂美惠面露為難之色——幸助理和孟暢的孩子今天也到場了,目前就在外面陪著裴騫等人嘮嗑。

那孩子比真白大四歲,如今考上了清大,長相繼承了自己的母親,出落的是一表人才。

只是好雖好,但和她的本意卻相悖。

她希望的女婿並不是叱吒風雲的大豪傑,而是能陪著女兒過小日子的貼心人。

作為日本人她還是覺得牛仁義更適合。

並且牛仁義也可以幫著女兒繼承他們御坂家的家業。

“表面上可靠的人,其實未必真正的可靠,有的人很忠誠,但可能是背叛的價碼不夠。一個人好像很正直,但不代表他不會因為環境的變化而同流合汙,所以,我們不妨看看真白看中的孩子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鴻門宴中表現如何。”

“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中,真正的俊才才能愈發凸顯。”

辛海露把一顆提子又放入自己的嘴邊,對於讓自家總裁千金著迷的日本男生,她今天愈發想會一會了。

…………

…………

晚上六點的多的時候,慶晨來到了這次他企劃的目的地。

拖家帶口的來,女兒,老婆,兒子齊上陣。

這麼做是他為了給牛仁義一定的安定感,讓後者明白只要他配合,他可以如親人一樣對待他。

為了不顯得盛氣凌人,他在穿著和打扮上選擇了較為普通的休閒服。

而後,來到地點的他看見了一群他計劃之外的人,騰達集團的高管,包括他們的孩子一起出現在了別墅內。

該如何評價呢。

這樣有心的安排固然能更加降低牛仁義的戒備心,但同時也會增加他們對牛仁義執行計劃的不便。

為此,慶晨在下車後直接和裴騫本尊完成了一個長達四秒的死亡凝視,分明是在質問對方為何自作主張請來這麼多人。

而裴騫面對他的死亡凝視則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佯裝出我這一切都是按照你安排的做的,你為什麼還要這樣看我的表情。

那剎那,裴騫似是影帝附身彷彿真就是一個做了好事還被冤枉的僕人。

但實際上,裴騫的心裡的確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作為和賠錢系統鬥智鬥勇三十年的存在,他最清楚不過什麼叫趨利避害。

眼下的局面,誰都能看的出來龍組要對牛仁義不利,包括自己的女兒,

為了保護牛仁義,他的女兒也私下邀請了騰達集團的一眾高層兒女。

裴騫對這些行為是默許的,之所以默許就是害怕牛仁義最後出了事,罪責會牽扯到他和他的家人身上。

牛仁義在日本這邊身份到底如何,裴騫不清楚!但是從司機山下提供的資訊看,牛仁義亦是一位能讓日本S科警察對起敬軍禮的存在。

這樣的人倘若死在了自己家,龍組這群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作為宴請者,他們家怎麼辦,老婆的娘家人又該怎麼辦。

思前想後了許久,裴騫才同意了女兒的私下安排,他目的旨在一個——製造目擊證人,讓對方殺牛仁義至少別在他家。

讓日本警方和軍方意識到他和他的家人是無辜的就行。

當然了,倘若龍組這樣還要殺,那乾脆就把這群整天背刺他的人都殺了。

反正不能讓他們撿自己家的便宜,最後撈現成的。

而且裴騫覺得自己這麼做也並沒有忤逆慶晨的安排,畢竟是慶晨自己說做的自然點隨和點。

他把騰達集團的高層和子女都叫來,這種大規模家宴最自然了好不好。

如此,兩個老狐狸用眼神互相交流了幾個回合,慶晨最後和他使了一個到你書房談話的眼色。

慶晨先走一步,裴騫在吩咐了老婆務必好生招待慶晨的妻子後就上了別墅的二樓。

他開啟自己的書房,隨後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只見慶晨的一隻拇指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帶著他的身子做著俄挺式俯臥撐。

最初那幾秒,裴騫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出故障,或者是精神上留下了什麼嚴重後遺症,再不然就是自己此刻在做夢,眼前一切皆是一個噩夢。

用一隻食指撐在他的辦公桌上做俄挺式俯臥撐,這他娘的是人類能做到的。

普通的俄挺俯臥撐需要極強的肩部力量,臂力、背部肌肉力量和協調力。

而面前這個用食指做俄挺的人手指的強度和指力怕是有幾千公斤吧。

這特麼確定是人!?

慶晨看見裴騫進來了,便也從桌子上下來了,一個超炫酷的單指倒立加空翻落在裴騫面前:“你來了,很好,那我們開始聊一下今天你的自作主張。”

慶晨看裴騫的眼神非常奇怪,說不清是不滿還是鄙視,裴騫咬了咬牙,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佯裝淡定地叼起一根雪茄抽了一口:“自作主張,沒有啊。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

“是挺隨和親民的,但也增加了我們出手的難度,裴總,你是想讓你的這些屬下都死嗎?”慶晨斜視著裴騫,用平靜的語氣道:“還是說你是想找多點人給你陪葬?”

“不,怎麼會呢,我可一點都都沒這方面的意思……”裴騫的眼中盡是冤枉:“我這不是聽聞您孩子也要來所以才安排了同齡的孩子也到場,青年人彼此間多交流很有用的不是嗎?”

慶晨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繼而又拿出自己的手機拿給裴騫看:“那你在解釋一下這個……您女兒這樣的操作也是為了青年間彼此的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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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騫拿起手機一看臉色頓時一白。

畫面中,女兒還在和騰達集團的高管,也就是今次也被他宴請的客人林婉在影片直播通話。

女兒直播的背景是一輛車的車後座,牛仁義在她的身旁,正側著頭看著窗外。

後者以完美的側臉在引爆整個直播間。

而此時直播間的彈幕大多都在討論一個話題。

真白是裴總的女兒!

裴總今晚要宴請牛仁義!

裴騫的臉色發白,他用衝鋒槍一般的語速為自己辯解道:“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要求這孩子對自己的身份保密不要向外界透露!!”

他掩面搖頭:“這孩子怎麼能直播廣而告之呢,而且還和林婉影片,這是瘋了嗎?慶部長請你千萬不要過多責怪這個孩子,是我管教不嚴寵壞她了,我現在就命令司機讓她暫停直播。”

“不用了,已經晚了。”慶晨嘆了口氣:“同為人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和遭遇。”

“謝謝你的理解,謝謝。還請你千萬不要責怪小女,千萬不要責怪小女。”

裴騫深怕慶晨為難女兒,連忙對慶晨鞠躬賠罪:“組織要多少贊助金,我能提供的一定提供。”

“和錢無關……有效地利用身邊的資源去保護想保護的人這本身沒錯,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只能說你女兒給我們增加了更多的麻煩。”慶晨聳了聳肩:“但是她提議的讓牛仁義當場做飯給我們吃,我倒也是有些興趣。想觀察一番。”

“組織是想把他培養成日本地區最權貴的人物,這沒有好的心理素質可不行,所以我會借這個機會觀察觀察。”

“但我醜話也說在前頭,請你警告你女兒不要在做多餘的事情。否則她的下場就會是……”

說罷,慶晨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對著五米外的一個銅製雕塑維納斯虛空一捏。

女神的頭在虛空的指力下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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