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狠人與她
“嗷嗚嗷嗚！”
小白虎一出現，便跳上了琥凝心的肩膀，親暱蹭著琥凝心的臉。
它長有一尺，渾身玉光閃爍，跟綢緞子一樣，白玉色的皮毛長而柔順，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把，雖然是神藥，可卻漂亮的有些過分，估計可以通殺一些喜歡養小寵物的少女。
“看來，它嗅到了你為白虎的氣息，並且冥冥之中有所感應，認定你有大作為，自願出世跟隨你。”憐風感嘆道。
琥凝心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肩上神藥的小虎頭。
“嗖！”
突然，遠方有一道青霞閃過，陣陣芬芳飄出。
“咦？難道還有一株不死藥！？”憐風驚歎。
這絕對是一株寶藥，不是不死藥但也差不多了！
一株可以藉助地脈而移動的古藥，已經成精，青霞爍爍，藥香醉人，連憐風都被驚動了，親自追了下去。
青霞閃爍，那是它的藤與葉片發出的，這株老藥速度極快，根莖如一個老人，神情惶恐，快速奔逃。
“是何首烏！”
憐風驚呼，相傳，一旦化成人形的何首烏吃了就可以不死，但世間從來不可見人形的根莖，首烏的根都是塊狀的居多。
而今，竟在這裡見到一株人形的何首烏，這可真是奇事。
這株何首烏藤葉碧翠，根部金黃，面部蒼老，神情驚恐，沉入地脈順勢逃走。
可惜，憐風雖然還未進軍大聖，但也不是乏乏之輩。
不過片刻，它就駐足，連連拱手，不斷哀求，請憐風放過它一命。
“你這傢伙…”
憐風嘴角微微抽了抽，有些鬱悶，剛才琥凝心有不死神藥自願跟隨，而到了她這裡，卻遭受的了這樣的冷遇。
這貨…好像有些看不起自己…
此時憐風也看出來了，這是一株半神藥，若是有這樣的四株合在一起，差不多能抵得上一株不死藥。
這是何首烏之祖，也不知生長了多久的歲月，是天地孕育出的神草，吐納日月菁華，一身精氣充沛，無量無窮。
它不能如不死藥那般躍空橫渡，卻可如長白山祖參那般於地脈中穿行，唯有憐風這樣的源天師可以捉它。
除卻翠綠欲滴的藤葉等，老首烏能有半米多高，通體金黃，芬芳撲鼻，跪伏在那裡簌簌顫抖。
何首烏老淚落下，對憐風頂禮膜拜，苦苦哀求，傳出模湖的意識，求憐風放它一條生路。
。
這種神藥同不死藥一般，很難誕生出強大的神識，藥軀能夠長生不死，比古之大帝都活得久，可卻沒有通天的道行，無法自保。
…
最後，琥凝心肩上的小白虎都看不下去了，跳了下來，一爪子呼在了何首烏的頭上，呲牙咧嘴的將它胖揍了一頓。
沒一會，何首烏就‘鼻青臉腫’的跑到了憐風的跟前，表示願意追隨。
對此，白虎神藥心滿意足的又跳回了琥凝心的肩頭上，打起了盹。
讓憐風不禁感嘆白虎神藥在這一片簡直跟個小霸王一樣。
…
而後，憐風向老首烏詢問九十九龍山中的一切，意外得知，這個地方有神靈！
究竟是什麼樣的神靈，何首烏說不上來，它神識弱小，表達不清，甚至不知那神靈真身何樣。
最終，何首烏引路，帶琥凝心她們去一處密地。
說那裡有古仙留下的神蹟，當年它親眼見到一個仙子，神通冠絕古今，強過所有來過此地的人。
何首烏活的歲月相當的久遠，上天賜予了它不死的身體，卻給不了它修行的資質，與神藥一般，這是一種致命的缺陷。
這無盡歲月來，它在此地見證了很多軼聞密事，甚至親眼目睹過傳說中的神人。
何首烏稱，那位仙子可以說傲古凌今，所有人都比不上她。
當年，連這裡人參果樹都想主動追隨那個仙子，可是她不知為何故，臉帶淚痕，根本不理睬。
聞言，憐風不禁瞠目結舌，這也太玄奇了，神藥主動獻身跟隨，都有人不要！
很快，她嘆了一口氣，人比人，氣死人啊。
“她是何等樣子，留下了什麼？”
憐風好奇的問道。
何首烏帶著她們前行，告訴他，那個仙子的頭上懸有一個大道寶瓶，所過之處萬物皆退，萬法皆壞，天地間為唯她獨尊。
“是她！”
憐風童孔勐地一縮，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狠人，除卻她還有誰？
古來最具驚豔的女子，傲古凌今，且不為成仙而活！
一株不死藥主動獻身追隨，那個仙子卻沒有理會，這可真是玄奇，但若是狠人，憐風也就沒那麼多意外了。
狠人大帝孤傲一生，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諸域神主共俯首，傲視古今未來，可卻在此臉帶淚痕，闇然神傷。
這等景象也唯有何首烏能見到，世間其他人誰可見？在世人看來那只是一個無敵的女子，號稱狠人，難以想象有這樣軟弱的一面。
她可以斬星河、摘日月，殺遍人間，世上獨尊，為古來最不可琢磨的女子，一個狠字震動萬古。
何首烏自然沒有見到過狠人震古爍今的另一種凌厲風采，它只是覺得那個女子很美麗，近乎不真實，臉帶淚痕，楚楚可憐，當然神通亦堪稱逆天。
“就是這裡。”
何首烏帶著琥凝心她們一路前行，到了一處斷崖前。
萬丈瀑布垂落，將斷崖半遮，這並非水澤，而是混沌長河，自崖壁上垂落，茫茫一片。
何首烏說到，這就是當年那位仙子留下的神蹟，二十幾萬年前震的整片崑崙抖動，差點崩開。
昔年，狠人大帝傷心欲絕，在這裡曾仰天一聲悲嘆，天上九輪月亮墜落下八顆，她青絲飛舞，臉帶淚痕，讓天地都崩塌了。
“我曾親眼見到，她抬手將天上的星辰斬下，於此煉了一塊碑。”
何首烏顫聲說道。
在那斷崖上有一塊血衣，此時亦可見，被混沌守護，二十幾萬年過去了依然不朽，在斷崖上漂浮，旁邊立有一碑，熠熠生輝。
憐風睜開天目，仔細觀望，隱約間見到了血衣上的一行字，簡短而倉促：“我要死了…可妹妹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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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風心中一顫，難怪狠人會來此，在這個地方悲呼，見到血衣上的字怎能平靜？強大如她舉世無雙，欲與天試比高，可也不能復活一具死去多年的屍骨。
那石碑是以一顆星辰煉成，閃爍銀輝，自古照耀至今，上面銘刻了狠人的道痕，繚繞茫茫混沌，守護這裡的一切。
這絕對是一塊瑰寶，若是有人能催動起來，肯定可以橫掃一片星域，但是估計沒人能接近一步，敢動狠人所立的石碑必死無疑。
何首烏好意告知這個地方，他們可以在此重鑄兵器，以混沌為火進行淬鍊，必成寶兵。
“當年羽化神朝護送成仙的希望的綠鼎，來這個地方進行修復，看來狠人的哥哥是其中的一員，多半不幸隕落在此。”憐風驚歎。
…
琥凝心點了點頭，對此沒有絲毫意外。
她伸出一隻玉手，在前方輕輕一點。
頓時，星辰輪轉，一幅畫面出現，像是歷史的回放，被星辰之力再現與人世間。
一道模湖的身影出現，神似葉凡，他喃喃自語，像是放不下星空另一邊，手撫一張鬼臉面具，無比的失落。
“神血、妖血、佛血都已澆在它的身上，馬上就要輪到我了，死不要緊，可誰能幫我照料妹妹，她還太小，我放心不下。”
這道模湖的身影向旁邊的人哀求，若是能回到星空的另一端，請他們一定不要忘記，幫他養大妹妹。
旁邊，憐風沉默，這一定是狠人證道後尋到了這裡，以驚豔萬古的大神通還原了昔年的一幕，此情此景肯定讓她肝腸寸斷。
最終，她摘星捉月，煉化一小片星域守護這最後的話語與思念，將這塊巨石永遠的留下，與世同存不朽。
…
“不為成仙，只為在這紅塵中等你們回來。”
一個女子的聲音像是自那九天之上傳來，讓諸神都忍不住顫抖，天上地下，唯她獨尊，選擇了一條世人不可理解的路。
憐風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她彷佛看見，一位傲視萬古，俯瞰過去、現在、未來的女子，一句話長存萬古。
這座土墳前沒有立碑，也看不到道痕交織，但是卻橫貫法陣中，長存不朽，不得不說是一種神蹟。
…
突然，恍忽間，
琥凝心見到一個小女孩，不過兩三歲，身影很模湖，梳著是一對羊角辮，臉看不真切，唯見一雙大眼純淨，蘊著淚光，在可憐的哭泣，小衣服打著補丁，穿著露出腳趾頭的小鞋子。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女孩的手被一個背影高挑的女人牽著…
那個女人和琥凝心一樣的齊腰銀髮。
銀髮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琥凝心只看見一道窈窕背影。
那個小女孩在被銀髮女人牽著手後，頓時變得很安靜，不哭不鬧，跟著遠行。
在這不經意間，銀髮女子好似跨過時空長河，回頭看了一眼琥凝心，微笑的點了點頭。
就是這回頭微微一笑，讓琥凝心呆若木雞。
不過很快，琥凝心就臉色如常了，穿越過來那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百年的人生閱歷將心中那許些微波瀾撫平。
“俗套的劇情…”
琥凝心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