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澤取出他胸口的棋子,齒輪停止轉動,她仔細觀察著這棋子的不同之處,最後把棋子在指尖翻轉滾動。

真是有趣,一個木偶有了自己的意識和感情。

甚至還喜歡上了一個小偷。

意識……

呵,幾塊破木頭竟然還敢妄想情感。

重新換了一顆棋子後,又調整了一番‘驚羽’的思緒,最後轉動了下胸口處的核心齒輪,驚羽緩緩的抬起頭,放下手,扭了扭脖子,做出一個脖子很酸的舉動。

驚羽咳嗽著,齒輪緩緩的轉了起來,轉動眼珠,行為木納。

白卿澤抬起眼眸,當真是有趣,即有了情感也有了春心萌動。

可他怎麼會產生情感?一枚棋子,一堆齒輪,上一次驚羽激怒的那個侍衛也一樣,一個木偶有了自己的情緒,不再受制於他,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可一旦更換棋子便顯得太過於僵硬,那樣就顯得假了,不太好。

嘆口氣,還是把那枚棋子換了回去,叮囑道:“去熬藥吧,記得別弄混了。”

“是,”驚羽退步行了個禮,提著藥離去。

書房

御景看著男子生產圖,眉頭緊蹙著,各種過程都是血淋淋的,恐怖得很。

“叩叩”

聽見有人敲門,御景頭也不抬道:“進來。”

一個身穿盔甲的女子走進來,拱手道:“景殿下,奴才是九太女派來保護您的侍衛。”

“哦?”聽到此話御景才放下手裡的書,掀開眼簾打量眼前人,身體算不得魁梧,腰間挎著一把九環大刀,像極了人手緊張臨時呼叫了的劊子手,就連眉眼都是凶神惡煞的。

嚇人得很!

這盔甲總感覺與她格格不入,御景總覺得她應該是赤裸著上身,然後豪邁的往大刀噴上一口酒。

數個一二三,幹淨利落的砍下犯人的腦袋。

也不知為何九悠會尋了這樣的一個侍衛,實在是難以入目,醜得很,“去門外候著吧。”

“九太女說了,讓奴才貼身伺候,”那人畢恭畢敬的,不肯出去。

“貼身?”御景嗤笑了聲,這人莫不是腦袋有問題?“打那來的回那去,別給我礙眼。”

“九太女說了,必須貼身,”那人倔強得緊。

九悠鬧什麼么蛾子?御景蹙著眉,冷聲道:“那九太女有沒有告訴你,我不開心連她一塊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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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了,”那人誠然道。

御景有所察覺,九悠會放心?那個醋罈子何時如此愚笨了,不對勁,很不對勁,他冷聲道:“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剁碎餵狗!”

那人驚恐,“殿下???奴才也沒犯事啊!”

“今天心情不好,殺個人取樂。”

“殿下饒命!”那人求饒著。

御景心想,裝模作樣!挑眉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再戲弄我就真的把你亂棍打死!”

那人不求饒了,沉寂半晌,御景一直盯著她打量,良久,她終於傳出一個無奈的聲音,“景兒,你真的是……”

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不過她也好奇,御景是怎麼看出來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並無不妥之處,哪怕是手掌她都細心的貼了繭上去,當真是奇了。

“真的是什麼?”御景冷著臉睨她,膽子真的大。

九悠好奇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御景冷笑道:“就你那小心眼還捨得讓別的女人貼身保護?”

“……”這倒也是……

“景殿下……”

九悠聽到聲音立馬老老實實的站在門邊,驚羽端著剛熬好的藥物進來,藥罐裡的藥汁還在翻滾,他把藥放在桌子上,然後直接抱起了藥罐將藥倒入碗中。

九悠眼一眯,驚羽果然有問題。

御景在一旁看著,臉色微變,不經意道:“國師換藥了?為何今天的藥顏色是紅的?”

驚羽從容不迫道:“添了一味紅糖,說是味道太苦。”

御景頷首。

驚羽看著在門裡邊扛著大刀的人,疑惑道:“殿下,這是何人?站內門還扛刀,太不懂規矩了。”

九悠剛想回答,御景便冷冷道:“九太女為我準備的貼身侍衛。”

“那也不能站這裡啊,萬一……萬一……”驚羽不好意思說完,萬一有什麼非分之想怎麼辦?兇巴巴道一個女人,掙扎起來都掙扎不過。

御景神情淡淡,但九悠偏聽出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道:“無妨,此人下半身不行,不必擔心,日後便叫她夏無能。”

九悠冷不丁被內涵一下,臉色變幻莫測,若不是驚羽在這裡,她真的想證明一下誰無能!

驚羽在一旁聽著,聽到下無能的時候有些想笑,但又覺得這樣不禮貌,她便很努力忍住了。

九悠在角落上陰沉沉的,又不敢發作,當真是無能得緊!

九悠一邊抱著大刀,一邊盡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糾正道:“殿下,奴才叫夏無!”

御景立馬正色道:“本殿記心不好,就叫夏無能!”

驚羽忍著笑道:“還不快謝恩?”

九悠深吸一口氣,心裡不斷寬慰自己,最後堅強鎮定道:“謝主隆恩。”

御景嗯了一聲,指著驚羽道:“再去取些蜜棗來,這藥依舊苦得難以下嚥。”

驚羽不疑有他,便退了下去。

九悠看著驚羽離開,確定他聽不到了,才挑了挑眉,哼聲道:“無能?”

御景點了點頭。

九悠眼一眯,轉身關上門,九環的大刀被她別在腰上,存心給御景一個教訓,“下無能?夫君記性不好,還是重溫一下。”

御景見她湊近,推了推她,敷衍道:“有能,很有能。”

九悠目光一沉,扣住他的下頷,吻了上去。

御景貼近這唇,感覺有些不習慣,帶了人皮面具,摸著不舒適。

一手推開九悠的臉,鄒了鄒鼻子,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九悠抓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蹭,低聲笑道:“剛回來就迫不及待來見你了。”

“別鬧,說重點!”御景瞪了她一眼,九悠將他抱在腿上圈著,嗅著御景的香味。

最後才笑道:“我去了一趟畫城,見了一個牆頭草。”

御景思索了片刻,最後戳了戳九悠的腦袋,道:“畫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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