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九悠一行人收拾東西準備出城,剛剛離開城門口,便被一隊人馬追上來攔下,為首女子騎在馬上,一襲鎧甲,手持長槍,居高臨下道:“你們誰是落九悠?”

“我是,”九悠皺眉,她的名號都傳得如此遠了嗎?一個邊境畫城都有人知道?

女子揚起下頷,冷聲道:“有人告你強搶民男,你得跟我走一趟。”

“我?”九悠笑了,攬著御景道:“你有什麼證據?別胡亂冤枉人,我可是日夜與我夫君待在一起。”

御景冷聲道:“閣下莫不是有意挑事?”

女子道:“是不是冤枉,我們自會查清楚,來人!帶走!”

御景拔劍欲殺,雙方對峙,國師搖了搖頭,低聲道:“事發突然,對方針對九悠而來,此地離上陽國邊境不過半個時辰,你且去調動人馬。”

九悠把玩著御景的長髮,心態寬鬆得很,還把御景的頭髮編弄了個蝴蝶結,笑到道:“景兒快去快回,記得來救為妻。”

御景瞪了她一眼,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撩撥他!

“帶走!”女子剛開口,國師開口制止,“等等!”一甩額前碎髮,道:“我跟你一起去。”

女子挑眉,並沒有制止,國師一轉頭,對上俞小俞的臉,笑眯眯道:“你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俞小俞的笑容凝滯在臉上。

“景兒快去快回哦~”

九悠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對簿公堂嘛,她熟,以前在天音國的時候最常見了。

走到畫城主的府裡,九悠挑了挑眉,道:“私刑???”

女子道:“畫城主斷案。”

九悠心道:莫名其妙來這麼一通,誰閒著沒事狀告她?難不成掌櫃的吃太多,撐嗝屁了?

也不對啊,今早還看見她了呢。

她剛這麼想著,大殿上來了烏泱泱的一群人,其中以畫玄子畫城主為首,身後跟隨著一群看戲的,不僅如此,還有一群商賈百姓。

這又是為何?

她們齊聲道:

“參見城主。”

畫玄子便是畫城城主,她生得高挑儒雅,一雙丹鳳眼,氣質冰冷。

轉身坐在主座上,畫玄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揉了揉額頭,道:“啊久,這是怎麼回事?”

那女子‘啊久’拱手道:“這些人在府外擊鼓鳴冤,告狀。”

九悠莫名其妙,什麼人非要告她的狀?她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也沒招誰惹誰啊?

咋一大群人針對她?

最近也沒聽見城裡有什麼大事發生,這些人抽得什麼瘋?

啊久道:“畫城主剛正不阿,自會秉公辦理,還你們一個公道。”

畫玄子抬眸望著這些人,目光一一掃過,所及之處皆是低頭不語。

“說!”

此話一出,眾人渾身顫抖,忍不住縮了下,然後害怕的偷偷打量九悠一眼,她被瞧得莫名其妙,一個個的都不坑聲看著她幹嘛?看就看,幹嘛還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她又不會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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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城主也怪異的看了一眼她,道:“但說無妨,本城主保你們平安無事。”

“真、真的嗎?”一個穿著補丁的百姓顫抖的望了一眼九悠。”

“……”

畫城主鄒了鄒眉頭,道:“君無戲言,還能騙你不成。”

那老婦人咬了咬牙,一臉豁出去的樣子,道:“我狀告此人強搶民男,奪我夫君與兒子!揉虐致死!”

九悠:“……”

“什麼?”國師驚訝的張大嘴巴,“她竟然如此齷齪?連老子兒子都不放過!天吶!父子雙飛?”

九悠怒道:“少血口噴人了!還有你!國師!!!你還不瞭解我?都年近花甲了,你還瞎湊什麼熱鬧?我豈會瞧得上那些人!!!”

“這不是難得看你出醜嘛~”國師笑得好開心。

九悠轉頭怒道:“還有你!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你夫君!!!”

老婦害怕得往啊久身後一躲,囁嚅道:“我夫君年輕的時候貌美如花,老了那也是風韻猶存,尤其是我兒子,更是繼承了她爹的樣貌……我怎麼知道你胃口那麼重……”

她好氣!

九悠一口氣憋得她上不去下不來。

一群神經病!

現在她可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百口莫辯,手無縛雞之力僅憑一張嘴就能讓人跳進黃河洗不清。

九悠深呼了好幾口氣,生怕抑制不住自己,會忍不住把這老太婆掐死,道:“那你們剩餘的人呢?”

莫約三四十歲的商賈小心翼翼道:“一日此人來我鋪子中買東西,碰巧看見了我小兒子在查帳,便擄了回去,還縱人行兇打了我兩個夥計。”

九悠心頭一梗,恨不得當場去世,滿口胡言,根本沒有的事!她什麼時候做過了!

指著那商賈道:“未出閣男子不得拋頭露面,更別提掌家查賬了,你就算說謊也有點邏輯好不好?”

商賈縮了縮頭,害怕道:“我……我就一個兒子,日後召女子上門的。”

九悠問:“那你們這一群人呢?”

這些人當即就七嘴八舌鬧哄哄的說了起來,各種罪狀不堪入耳。

“稟城主,此人擄我兄長!”

“稟城主,此人擄我夫君,不僅如此,還擄我小叔子!”

“稟報城主,此人當著我一家人的面玷汙我夫君。”

更有甚者,一老頭怒氣衝衝的指著九悠道:“稟城主,此人擄我爹爹,還當眾玷汙!”

“……”

“噗——”

畫玄子剛正準備喝杯茶平復心情就被嗆得不行,驚悚的望向底下年過半百的老人。

國師頗為同情的看了一眼九悠,這人最起碼都得有五十了,他爹爹……

世間能活到六七十的人寥寥無幾,這老人有爹爹……九悠就算胃口再重也不至於去掀開棺材下手吧……

此話一出。

頓時鴉雀無聲。

啊久都驚呆了:“……”

九悠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瞠目結舌。

老頭滯住了,忽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咽了咽口水,默默的退回人群中。

九悠扶額,這些人存心汙衊,根本解釋不通,又悲又無奈,“國師……”

這種情況下,白卿澤身為天音國的國師,不應該想著把她撈出去嗎?

國師訕訕笑,道:“要不你先玩會?”

國師是靠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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