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離開了,她去考取功名,就在她離開之後,一場瘟疫從天而降,百獸不能倖免,人亦然。

天降瘟疫,蝗蟲襲來。

一場災難把全城百姓逼入了絕境。

二人循著聲音望去,玄清柔熬煮著湯藥,屆時,他的容貌還在,算不上絕色佳人,但勝在氣質嫻熟溫婉,人也無比善良。

全城百姓排隊等著藥,這個時候,一個女子跌跌撞撞跑來,徑直撲向玄清柔,倒在他腳邊。

玄清柔動作一僵,可是這個人昏迷不醒。

他晃了晃眼前人,道:“你……你醒醒……喂?”

驟然被一個陌生女子給撲上來抱著,他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畢竟男女有別,也不可能就真的放任她躺在這裡。

“你們誰幫幫我?”

手足無措的站了片刻,一旁等藥的老者道:“玄公子,你把她抱到一旁的地上醫治吧,別耽擱熬藥,萬一晚了就沒命了。”

一老婦道:“你別光說啊,玄公子一個男兒,哪裡抱得動?上去搭把手啊!”

老者怒道:“搭把手?我從昨兒夜裡就開始排隊的,本來藥就少,若是我離開了,待會就沒有了,你那麼會說,怎麼不自己上?”

御景走入其中,俯身望了望那半死不活的石像,道:“升米恩鬥米仇,再善良的人,也會因為步步緊逼而失去人性。”

九悠嘆息道:“善良要有,但不是一味的忍讓,而是要帶有鋒芒。”

玄清柔很明顯就是太過善良了,事事為他人著想,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他輕看了人性的自私。

兩人退步到一旁,御景望著玄清柔的臉出神,九悠便道:“怎麼了?”

御景道:“天降瘟疫,地有蝗蟲,顆粒無收,便是瘟疫褪去,人也會因為沒有糧食而餓死,但她們卻活了下來,那這糧食從哪裡來?”

九悠道:“許是往年的陳糧,米商多會備糧,便是三五年的糧食,只要不壞都會如數照屯。”

玄清柔無奈,只能抱著那女子一步一挪的往茅草屋裡走去,那女子的腳已經徹底壞了,再往後就是一隻木腿代替,雖然是石像,但那女子眼中的痴狂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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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幸的是,白卿澤回來了,但眼下的的情況不宜操辦婚禮,國師依舊堅持著不大婚不同房,但玄清柔可不管那麼多。

當晚一包迷藥就把國師給強了,這可謂是把國師氣的不輕。

但二人夫妻之實已有,國師再氣也捨不得苛責半句。

玄清柔會偷偷把剩下來的藥送往山上,灌給奄奄一息的動物們,時間一長,動物生龍活虎,一見玄清柔來了,便都跑上去,乖巧的趴在他的身旁,任他撫摸。

沒一會兒,場景變換,一陣喧鬧的聲音響起。

茅草屋中來了一個頭別大紅花的男子,扭著腰肢,風情萬種道:“玄公子,近來可好啊?”

玄清柔嘆了口氣,道:“哪有什麼好不好,如今這世道,也就這樣了。”

“大叔~坐。”

玄清柔拉開凳子,面對眼前寥寥無幾的藥材浮現苦惱之色。

糧食沒有,就連藥材也寥寥無幾。

大叔抬手扶了扶頭上的紅花,嬌笑道:“恭喜玄公子,賀喜玄公子。”

他搖了搖頭,很明顯沒有心思開玩笑,道:“喜從何來?”

大叔捂著嘴笑,道:“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你救的那個女子?她呀,託我來提親,你可別瞧她腿腳不好,家裡面可是富有得很哩!”

“不必了,我已有心悅之人!”玄清柔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溫怒,“請走!”

“唉唉唉!”媒人被玄清柔往外推,苦口婆心的勸道:“哎呀!玄公子,那個書生有什麼好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她做什麼?”

玄清柔怒道:“滾!我的事情我還不能做主了?!你若再說,休怪我拔了你的舌頭!”

大叔被他這麼一吼,當場就不高興了,叉著腰怒喝道:“你別不識好歹!不嫁?不嫁你就等著餓死吧!盛世男人萬兩金,亂世男人一口飯,人家王財主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不識好歹的東西!我呸!‘

這句話刺耳無比,猛地砸到他的耳朵裡,白卿澤從廚房衝出來,手裡面還捏著炒菜的鏟子,一手提起媒人的衣領,怒道:“他是我的結髮夫君!不是什麼未出閣的小公子!”

猛地把媒人摔在地上,氣的胸膛猛起伏。

“呸!”大叔滾在地上,雖然狼狽,但還是嘲諷道:“未出閣?誰家未出閣的小公子會拋頭露面?會給女子看病診脈?浪蕩!自古醫者見識廣,那玩意,沒少看吧?”

“啪!”

白卿澤衝上去,抬手就是幾大耳光,玄清柔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手,他都救了些什麼人啊……為什麼會這樣?

籬笆後面躲了好幾個百姓,囁嚅嘴唇,半晌道:“玄公子……王財主說了,只要您答應了,大婚當日,大擺流水宴。”

“你怎麼不去嫁!”玄清柔咆哮道:“就只是兩頓飯而已!兩頓啊!我日日給你們熬藥,難道比不過這兩頓飯???”

百姓吶吶道:“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嘛……”

“滾!”

“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們那是為了自己!自私自利!”

白卿澤用力怒吼一聲,媒人捂著高高聳起的臉,一骨碌爬起來,慌不擇路的跑了。

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抱著玄清柔,“不是你的錯,不怪你,是她們不識好歹。”

玄清柔失魂落魄,喃喃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啊?”

從醫十幾年,他從未傷過一人,盡心盡力救治,從不奢求回報,為什麼得到的會是這個結果。

他整個人的靈魂像被一瞬間抽空,空洞的望著眼前,他從來不求回報,也不求別人能夠感恩戴德,可是……可是為什麼要詆譭他?

玄清柔把臉埋在白卿澤的懷裡,雙眼通紅,“卿澤,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我一直很認真的,很認真去幫助別人的……為什麼啊?”

玄清柔的肩膀顫抖著,聲音哽咽,“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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