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下場
此行不虛。
三人又是一番交流，確認了後續的去向，最後再客氣招呼，這才由著王浩離去。
走出小院，王浩剛好看著從外頭進來的紅二。
王浩瞥見到了後者手上的布包與行囊，在這會兒怎麼會不知曉她幹了什麼？
怕是被顧青青囑託著，去準備打包的行頭了……
走入小徑，繞行片刻，王浩回到了書堂之間。
他看著這乾淨的石板地，剛搭建出來的荷花池，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感慨的神色。
這才不過多久的時候？居然就要準備跑路了……
當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啊。
順道去看了一眼李歡歡的情況，王浩出言鼓勵一二，隨後便徑直走回到了落腳的房屋裡頭。
既然已經確定了待不長久。
那一些東西，就已經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
王浩這般思索著，直接就開始收拾起了行頭。
日升日落，半天的功夫眨眼便過。卻是還沒等到李歡歡下課的時候，顧青青的侍女就已經先行找到了王浩。
“小姐囑託我帶給你的，說是裡頭寫了你要找的東西。”
一封信紙，薄薄一片，讓王浩表情都微愣了些許。
這麼快？
他自己費了這麼多功夫，找了好幾天，都沒半點訊息，顧青青那般半日就有了線索？
似是讀懂了王浩眼中的困惑，侍女撇了撇嘴，繼而說道。
“你當我家小姐什麼身份？搬出顧家的名頭，景德城的權貴都得給出三分的薄面。不過是找幾個人罷了，能費多少的功夫？”
王浩一時語塞。
他發現自己似乎太過於小瞧了凡人的勢力。
送走了這貼身侍女，王浩回房，關門點燈，最後才仔細地看起了這份手書。
內容不多，攏共幾句話，卻讓王浩感慨萬千。
“看來在沒有達到元嬰之境以前，還是不能太過於驕傲自滿的。”
元嬰之下，找人尋物，囑託辦事，種種行徑看來……
終究逃不過社會性這三個大字。
念及至此，王浩微微收斂了心思，繼而看著上頭的地址，把眼睛半眯了起來。
位置，他知道了。
如今……就只剩下找上門去算賬的功夫了。
……
“張哥！我們到底什麼去找那個混蛋算賬！”
時入傍晚，暮色蒼茫，股股冷風吹拂而來，卻遮掩不住小六那憋紅了的臉龐。
他的表情有些抓狂，那臉色發紅，喉嚨上下翻滾著，卻依舊按耐不住狂躁的情緒，繼而對著張合吼道。
“我們一直都在等，在等什麼？金哥死在了床上，妙姐昨日開始也有些瘸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她也要……”
他話未說完，便被張合一瞪。
在積威已久的老大哥面前，他終究還是沒能繼續大罵，只得低下了腦袋，止不住地支吾著。
“都要死完了，都要死完了！我們水月閣……這下不是要完蛋了嗎。”
張合卻只是伸出手去，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這個熊一樣的男人，似乎同樣倍感壓力，在這會兒都熬出了黑眼圈來。
“忍耐，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只要忍耐就行了。”
他微微一頓，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房門。
裡頭傳來那止不住的咳嗽聲，一下子就讓張合回想起了妙音的現狀。
身體虛弱，吃不下飯，走不動路，甚至在昨日開始，都隱約出現了失禁的傾向。
誠如之前妙音自己預測的那般。
這毒根本拔不乾淨。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沒有絲毫扭轉的傾向，甚至還會愈演愈烈。
就連結丹修士都無法逆轉這個過程。
聽到裡頭那微弱的動靜，小六的眼眶又開始泛紅了。他想起了妙音一口熱血一口濃痰的模樣，在這會兒忍不住地說道。
“張哥，只有您知曉我的能力是怎麼用的。您教教我吧，我真的想幫助妙姐，她這樣太痛苦了……”
張合卻是肅著面容，做了個收聲的手勢。
“勿要再提了，我和你妙姐另有打算。”
言止於此，張閤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
便是提起了沸騰的熱水，推門而入。
這是一件尚且還算體面的平房，一張床榻上頭，此時正躺著個瘦弱，虛弱不堪的人影。
她的臉頰下凹，眼眶深陷，整個人的臉色蠟黃一片，眼看著都沒有了正常活人的氣息。
在這會兒，只是充斥著一股子快要爛出蛆蟲般的氣味。
妙音抬起了眸子，她的嗓音已經嚴重變形，以至於在此刻發出了令人側目的聲線來。
“熱水，放在這裡就好。”
這東西只是用來給她自己清潔身子用的。
儘管已經‘病’成了這幅模樣，可妙音依舊不願意過的太邋遢。
張合一言不發，他將熱水裝好，轉身正想要離去。卻聽到妙音在身後說道。
“我用了全部的手段。”
“還是找不出能解除這個惡毒的辦法。”
“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再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讓小六使用能力吧，就現在！我感覺……我已經快要沒有時間了。”
妙音說出這話，喉頭又是一熱。她轉過頭去，哇的一聲……居然嘔吐出了口黑中帶紅的髒血。
看著這些從自己嘴裡頭吐出去的東西，妙音當是又恨又怨，她咬緊了牙關，在這會兒低聲地咒罵道。
“等我恢復了過來，我定然要讓那個賊子好看！”
“哼……此般惡毒，落於他手，當真是浪費了。得是予我用來，那才算是物盡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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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的情緒似是有些歇斯底里，在這會兒甚至把張合都給牽連了進去。
“張合！還有你，你別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東西。那可都是籤了契約的，逃不掉！”
“小六能活到今天，可有我大半的功勞。讓他償還一些，總不算過分吧？”
張合在這會兒半轉過身，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在此刻只是點了點頭，應和了一聲。
“知道了。”
便是轉身出門。
只餘留下了心中滿是期許的妙音，躺在了床板上，正腦補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妙音躺在了床板上頭，她一邊咒罵著別人，一邊又隱約地哭訴著自己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