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熔漿和自己腳下,飄蕩在岩漿之上僅能容他站立或盤坐的小平臺,李牧不得不承認,他嚴重低估了一個愛而不得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女人的心理變態程度。

明明上一句話語氣還有所軟化,在聽到李牧試探性說了句他也不知道不動和尚在哪之後,她便立馬翻臉,將李牧打入這熔漿世界。

“要麼,你告訴我不動在哪,要麼,讓不動進來為你收屍。”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姑姑便再無音訊。

李牧不得不承認,“姑姑”的邏輯還真沒什麼大毛病,這麼下去,她還真指不定能得嘗所願見到不動。

不過她見到不動的代價大機率是自己的小命,那就讓人有點不愉快了。

“嘖,抄襲果然沒有好下場,不過才抄一次而已,沒必要這樣吧。”

李牧心裡吐槽。

不過他倒也不慌,他定計劃自然不可能只做事情全部往最好方向發展的準備,這種情況也在他的預料之中,而且,這個情況還算是比較良性的情況了。

至少,他現在實力都處在全盛狀態,和神權的連線依然穩固,意識也處在清醒狀態,只是找不到這處熔漿世界的出口罷了,離他設想的最差的結果還差了很遠。

“把天劫搖過來屬於完全撕破臉後的手段了,而且不確定這老妖婆子會不會也和不動一樣有隔絕我和雷劫聯絡的手段,這一手得不動則已,動如雷霆,要用就真用,不能再作為威懾手段。”

李牧壓下召來雷劫唬人的想法。

他剛剛被關到這鬼地方之時別說還手了,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只感覺周邊的環境直接置換成了此處熔漿煉獄一般。

而李牧不保證,有著這樣強悍的力量“姑姑”,有沒有快速打斷他突破的方法,因此,這一招必須得留到絕境之時才可動用。

至於告訴“姑姑”不動和尚就在壁畫外面這事就不用提了,這等於說他承認了之前自己說不知道不動和尚在哪裡是在騙人,以她那喜怒無常的性子,基本上一巴掌拍死自己是肯定跑不掉的了。

李牧很清楚,現在只有啥也不說,才能保留自己在那老妖婆處的潛在價值,以保證自己的安全,若是說了,他的小命才是真的朝不保夕。

左右現在急也沒用,僧人打扮的李牧便在腳下那一方小小的平臺下盤膝而坐,口中唸唸有詞,作誦唸經文狀。

實則,他已經開始透過神權繼續排程諸位司主的行動,順便又給小青多加了十幾個跑腿任務,成功地將自己的不爽分享給了其他人。

至於這裡面發生的事,未免擾亂軍心,李牧只和燕赤霞提了一點,讓他做好二手準備,多的卻也沒說。

時間過去了快半個時辰,最開始還能讓李牧渾身熱汗涔涔的滾燙熔漿散發出來的高溫,已經無法影響到他了,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步進化出適應炎熱高溫的能力。

在踏入淬體“極”境後,他的身體已然發生了種種超凡的變化,而這種變化並不是普通的修為進步可以帶來的,是更深層次,涉及本質方面的變化。

而且,更不用說他的身體還經歷過造化之氣的洗禮淬鍊,以他如今的身體資質和潛力,稱之為聖體仙胎也毫不為過。

而這種隨著外界環境的劇變而最佳化自己身體體質的能力,也正是李牧在被關進這處熔漿世界裡還能保持淡定的原因。

按照李牧的估計,只要他在這裡待的夠久,他的身體進化到能在這岩漿裡泡澡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嘖,還能忍得住啊,看樣子,得加點料了……”

所謂抄一首是抄,抄很多首也是抄,抄過一首之後,他已經髒了,再也回不到那個曾經純潔無瑕的自己了,那索性多抄點。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香霧中……”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第一最好不想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李牧逮著倉央嘉措和納蘭性德這倆詩人的詩詞使勁薅,他薅也不薅完,一首詩詞念一半他就不念了,轉而念下一首,極其噁心人。

這招確實有用,李牧身前幾丈的空間隱隱泛起一絲波動,那名叫“芍藥”的花仙憑空出現在熔漿上空,她頭上戴著一頂銀製的頭冠,頭冠上散發著隱隱的光芒,保護著她免受熔漿熱力侵襲。

“女施主所來何事?也是被那位姑娘款待來蒸桑拿的?可惜了,這地方太小,沒施主你坐的位置了。”

李牧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知道自己必須沉住氣,一點著急的意思也不能表現出來,只有讓“姑姑”摸不清自己的底,做出一種混不吝的姿態,他才有周旋的資本。

“姑姑讓你把你之前念的詩詞的全文都給寫下來,不準有任何遺漏。”

芍藥語氣冷淡而又高傲,也不理會李牧說的話。

“哦,那些詩詞啊,小問題,怎麼說那位姑娘也請小僧來這熔漿中蒸桑拿去溼寒了,我正愁沒東西報答呢,她既然喜歡這些詩,我自然該寫好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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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微笑答應了下來,一副真心感謝“姑姑”的款待的模樣,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關到這方熔漿煉獄裡的一般。

芍藥將特製的紙筆遞給李牧,以讓他能夠在此處正常書寫。

別看李牧在這岩漿煉獄裡一副渾然無事的模樣,其實此處溫度相當之高,要不是他這一身僧袍是金山寺的高階貨色,也算是法器,早就被高溫給點著了。

李牧不緊不慢的寫著詩文,寫了幾首,又對芍藥道:

“姑娘,我看你站在那裡也怪累的,不過,如果現在時間已經到了酉時了的話,你可以坐在小僧懷裡。不過……你要保證,不能佔小僧的便宜。”

芍藥看著眼前在說著有傷風化的瘋話的李牧,雖然知道不該和這人多說什麼,但她從未接觸過男人,更別說是和尚了,心中也止不住有幾分好奇,問道:

“為何是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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