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鼎這番話盡顯了大師氣度,令人心折,場上之前一片安靜的氣氛也熱鬧了些許,說完,他停下了一會,場下的學生也小聲交流了起來。

“爹,我爹!”

李牧身後的任井拍了拍李牧的肩膀,一臉得意。

“井兒,怎麼回事,不是說了別在學府裡暴露我倆的關係嗎?以後不許再當別人的面叫我爹了。”

任井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看到身邊的同學們那看笑話的眼神,才知道李牧又賺了自己個大便宜。

“你說個屁呢,我說任庭是我爹,我親爹!”

“是嘛,你說他是你親爹,那我是你什麼爹啊?”

“你,你就是個屁,抓著機會就佔人便宜,你噁心不噁心啊。”

任井低頭呸了幾聲,深感晦氣。

他之前遵守家中教誨,在外不可張揚家世,因此人家也就在只知道他是赤陽任家子弟,並不知道其他的。

但他每次見李牧動輒報菜名一般的報家世,天天把他那九陽行省五大頂尖強者之一的親爺爺掛在嘴上,任井面上說他狂妄無狀,心裡其實羨慕得很。

但他又不想學李牧那般沒有內涵,如今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讓人知道知道他任井這個煉丹大天才是誰的種,結果反手就被李牧給噁心透了。

李牧正想再噁心他幾句,臺上的鐘鼎開始正式講課了,他立馬又進入之前人模狗樣的狀態,任井也一臉悻悻地開始聽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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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的難度其實相當的簡單,只是鐘鼎說的十分有趣,而且深入淺出,偶爾也會提一些高深些的理論,不過幾乎都是一筆帶過。

可以看出來他不僅會煉丹,還精通如何教人煉丹,對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這種型別的人才都是十分稀缺的。

李牧,任井這種人終歸是少數,學府絕大部分新生要麼對煉丹的瞭解只停留在最基礎的入門階段,要麼就是壓根沒有接觸過。

因此,鐘鼎就算把高深理論說出花來,對他們而言,這也絕對算不上一次多好的課程,反而是鐘鼎說的這些基礎玩意,讓不少人都對煉丹一道或多或少都起了些感興趣的心思。

當然,這並不是說鐘鼎的講課對李牧,任井這種已經有一定造詣的煉丹師來說就沒用了,相反,鐘鼎那些幾句話就帶過去的高深理論也能讓他們大受啟發。

本來只準備端著裝帥的李牧,都已經掏出了自己厚厚的筆記本刷刷的記錄下鐘鼎的話和他迸發出來的靈感,心裡感嘆自己在得到了造化之氣和聚寶盆以後終歸心態還是飄了許多。

鐘鼎這等知識淵博的名師,若是真有機緣能夠拜入他門下,認真學習吸收大師的知識和經驗才是首要任務,之前自己卻只是一心想著借他的名頭賣丹藥以此掩飾聚寶盆,買櫝還珠,不外如是。

確實是自己有了聚寶盆神通和造化之氣以後小覷了天下人,以為自己就此高人一等,以為沒人有資格教得了自己了,對他人存了輕視之心,此為大忌,在這件事上,必須要常常自省。

“還好,好在不是在吃了大虧以後,才發覺過來自己的心態出了問題。”

李牧心裡對鐘鼎存了幾分感激之意,若不是他那在丹道之上那精湛無比的造詣讓自己意識到他還遠遠不足以驕狂起來,日後真撞了南牆撞得頭破血流之時,怕也是來不及後悔了。

大課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修行者的專注力比之常人要強上許多,有心聽講的也不會分神,更何況鐘鼎的教學水平實在是頂級,聽進去的人根本捨不得分神,而有一心多用之能,手上刷刷刷地記著筆記和自己靈光一現冒出來的思路的李牧反倒是顯得有些異類。

“今天的課就講到這兒了,接下來大家可以提些問題,不過在場這麼多人,大家都一起發言的話未免也太過喧鬧,這樣,大家把自己的疑問寫在紙上,放在蒲團前,我會選出一些有代表性或是有趣的問題給大家解答。”

以鐘鼎的修為和神魂之強,短時間內隔空閱覽幾千個問題也不過是灑灑水罷了。

……

林思沐直了直腰背,眼睛亮了亮,眸子中多了些許期待。

這堂大課對她來說,可謂是毫無幫助,她的丹道造詣其實真要論起來的話,她自信這個時代裡整個世界比她強的人怕是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而只論理論的話,她自覺的這個時代尚且無人能勝她。

這並非是因為她在煉丹一道上如何如何天資高絕,在前世,她的丹道造詣只能算得上是中上罷了。

但那個時代,乃是處在前所未有的亂世之中,世界意識為了抵抗域外而來的滅世之災,整個世界天資縱橫之輩層出不窮。

萬靈為了共御外侮,以前自家寧死都不會傳出去的神功秘法都放開了許多限制,一大群天才怪才們和千年萬年前的前輩們的思想碰撞出燦爛而又絢麗的火花,整個世界的文明程度都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前突破邁進。

別說煉丹制器佈陣這些雜科了,以至於如今的通天十境的修行格局都被那位領袖重新定義,“通天”之境後,再次往上開拓了足足兩個大境界。

但即使如此,滅世之日依然降臨,在她神魂崩碎前的那一剎,她看到十尊被命名為“曙光”之境的頂尖強者們苦苦支撐著整個已然滿目瘡痍的世界,而在域外血戰那尊滅世魔孽的領袖的身軀卻從天外緩緩墜落,好似,再無生機。

想到這,她看了看離自己不遠地方盤坐在蒲團之上,微皺著眉,認認真真地在一張紙上寫著自己的丹道方面疑惑的李牧,嘴角流露出一抹美得讓人心醉的笑容,只是很快便隱去,無人見識到她這一剎那間的風情。

“如果史書記載無誤的話,就是這次講課,領袖的摯友“丹聖”任井,提出了被領袖命名為“流水線作業”的煉丹新法,雖然只是提出構想,離具體實現還有很長一段路,卻也依舊意義非凡,這也算是我回到這個時代後,見證到的第一個意義重大的歷史場面吧。”

林思沐有些神往,又苦笑了一下,只是眼下,那一對並肩作戰無數歲月的摯友,雖然提前了十數年便相遇了,可看起來關係卻並不怎麼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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