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徘徊者倒也不算完全化作虛無,李牧還給留了部手機下來。

他拿著這手機擺弄了幾下,心中吐槽徘徊者一點當反派的自覺沒有,竟然還隨身帶著日常生活身份所使用的手機,在電話簿中找到號碼,撥了個電話出去。

“艾倫叔叔,你收到我的電……”

“聽著,邁爾斯。”

李牧的語氣聲調變得和徘徊者一模一樣。

“叔叔我啊,最喜歡搞藝術了,現在一想到非洲老家的同胞們還處在藝術荒漠的地帶,我就心痛難忍,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在深思熟慮之後,我已經決定了,去非洲!將我的一片心血揮灑在祖輩們的故土,在我的“非洲文藝復興計劃”完成之前,絕不再回來,好,就這樣,以後有空我們再聯絡,當然,想必我應該一直沒空。”

李牧說完,不顧小黑蛛那邊忙不迭的追問,一把把這手機一起給火化完畢。

瞎話編得很離譜,很沒有水準,但不影響小黑蛛在他施加的輕度精神干涉之下,會相信這事。

等到他能擺脫這份精神干涉,開始懷疑自己的叔叔是不是真的去非洲揮灑他那無處安放的藝術細菌時,那證明他的心智已然足夠堅強,就算他真的查到了自己叔叔的過往,也不至於被打擊得太過。

“叔叔我啊,真是太溫柔了。”

對自己下達了高度自我評價後,李牧將視線移到金並身上,正要開口,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別樣的氣息,他腳步朝側邊一邁,身形驟然平移數十米‘

’而就在下一瞬,數十根尖銳的鋼條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從他剛剛站立之處飛掠而過,李牧能感覺出來,這些鋼條之上還覆蓋了一層類似於精神力的力量,極大地強化了鋼材的破壞力,即使是他,怕是也要……被擦破他精心製作的光用來擺看的道袍。

這玩意對李牧來說屬於撓癢級別的攻擊,但對根本沒反應過來從而被誤傷的金並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七八根鋼條輕鬆穿過他那號稱正常人類巔峰等級的肉體,血肉飛濺,當即場景就變成了恐怖片。

“瓦內薩,理查德,我來陪……”

金並瀕死之前,口中低聲唸叨著自己妻兒的名字,目光開始變得溫柔而又滿懷追憶,可能是在回憶自己逝去的青春。

畫面太煽情,李大善人最看不得這個,一把火苗將金並給格式化了,反正生死簿在手,金並即使是魂飛魄散了,也是別想逃過作為他研究素材的命運。

他暫且不再考慮金並的事,轉而將目標鎖定在發起攻擊之人的身上。

“喲?烏木喉?荷蘭蛛把他一起給帶過來的?”

來人穿著一身黑色而又具有科技感的修身制服,長著一張和拉風值頗高的衣服完全搭不上的醜臉,面上坑坑窪窪,常人長著鼻子的地方,這人卻是只長了一根粗大而扁平的鼻樑骨,沒有鼻孔,看起來十分怪異。

他懸浮在半空之中,姿態優雅,目光俯視著李牧,顯得高傲而又冷漠,彷彿是在看著一隻一下就可以輕易按死的螻蟻。

李牧心裡怪爽的,這都第三個諸天世界了,總算有個鼻子長在天上的可擊殺精英角色刷出來了,不整點活都對不起自己。

當然,李牧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來人手指上,那上面佩戴著八枚看起來像是念動力加持道具的戒指,內心痛斥一番這種愛顯擺的奢靡行徑,順便在心中對其完成了產權移交。

“人類,你還不錯,臣服在滅霸麾下,我將賜予你活下去的權利。”

“你為什麼要說英語?”

“……?”

地球作為最難啃的骨頭,烏木喉自然是對其頗有研究的,李牧的中文他也聽得懂,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人是個什麼神經病腦迴路,才能在這種緊張氣氛裡問出這個問題。

“你勾八聽得懂英文,聽不懂中文是吧,是不是看不起我們華夏人!

“你完了,這是極為嚴重的星際外交問題,我勸你陪我一筆跟我私了了,不然本人必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戰狼外交。”

李牧聲色俱厲的呵斥道,當然,如果他的眼睛沒有不斷瞟向烏木喉手上的戒指的話,會顯得更有氣勢一些。

“胡言亂語的螻蟻,你錯過了你活下去的唯一機會,慶幸吧,死在我烏木喉的手中,或許是你這無知爬蟲一輩子最值得誇耀之事了。”

烏木喉語氣依舊高高在上,他倒也不怒,在他看來,為了一隻小小的螻蟻而憤怒是極不優雅,不符合他人生信條的行……

烏木喉整個人倒飛出去,嵌近了這地下層裡厚厚的鋼板,他雖然看著是個身體薄弱的法師,好似身體素質比一般人都不如,但實際上是個久經戰陣,在星際戰爭上殺伐無數的外星人,相當抗艹。

最主要的,自然還是李牧存著玩玩的心思有意識的收力,這才導致他沒被李牧這忽然的近身一腳給生生踹死。

“我說了讓你賠償你還擱哪逼逼賴賴的,你是不是耳聾啊,要我打電話告訴你要賠多少嗎?”

看著李牧這個人類依舊一副無賴模樣在那叫囂,烏木喉心中火氣大盛,他不再一口一個螻蟻,催動念動力束縛李牧的動作的同時,將身邊一切可移動之物以極快的速度向李牧飛射。

烏木喉這下全力爆發的實力倒是讓李牧頗為驚訝,只說精神力高低,也就是神魂之力的數量,烏木喉是要比自己高上一籌的。

但李牧神魂之力經由造化之氣多次淬鍊,質量已經高到了完全脫離了主世界道基乃至是金丹修士範疇的地步,烏木喉只在神魂之力的量上勝過他,並沒有什麼意義,更不用說他有著真氣加持的肉身之強,更是烏木喉拍馬所不及的。

強於這縱橫漫威電影宇宙一方的烏木喉,並未讓李牧覺得放鬆,在那個世界,烏木喉頂天是個精英怪,而且攻高防低,完全不能用他的戰力表現,拿去衡量掌握了的無限原石者的戰鬥力。

那玩意屬於論外級別的戰力,即使電影宇宙裡無限原石的表現時高時低,即使有著生死簿保自己永生不死,李牧也不會去硬拼這些代表著宇宙規則的無限原石。

李牧的思考只不過短短一瞬,那些在普通人眼中甚至難以捕捉到的攻擊在他看來也就不過爾爾。

他喚出異火,金帝焚天炎和骨靈冷火形成一道金白交織的華麗門戶,肆意釋放著吞噬一切的灼熱焰浪,將一切攻擊都焚化於這門戶之前。

“這是什麼火焰!”

即使是在如此炎熱的環境中,烏木喉心中也難免發冷,他就算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這個地球人是他絕對沒有辦法戰勝的強敵。

現在別說是想辦法重返自己的宇宙,活下來都已經能算是奢求了。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此乃自太陽之核心取來的太陽真火,與用太陽真火在太**心中轉化而來的太陰之火,為了這兩朵火焰,連月亮都被我燒沒了幾顆,就問你怕是不怕?”

吹牛反正不用上稅,李牧毫不猶豫地美化著一個騙來的,一個打鬥地主贏來的兩種異火。

“你當我是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嗎,要是溫度高達兩千萬度的太陽核心的火焰,這裡早就被燒成灰燼了。”

烏木喉即使是身處絕境,還是不能容忍李牧這明目張膽侮辱他的智商的行為。

“就你聰明是吧,就你有腦子是吧,我說這個是讓你給我科普太陽核心溫度是多少的嗎?”

李牧神出鬼沒地來到了烏木喉的背後,在他反應過來,做出動作防備之前,給了他兩個腦瓜崩,又給他屁股補了一腳,讓他換了個地方當壁畫。

“來,跟我說說你怎麼來這個世界的,跟著我那徒兒小蜘蛛一起來的?”

李牧又是身形一閃,來到了面部被嵌進牆壁的烏木喉身後。

在美漫的大世界觀下,什麼空間躍遷,時間旅行那簡直都是灑灑水,多出個穿越者那簡直是小的不能更小的問題。

要烏木喉精神力弱上一些,他倒是可以直接拘魂搜憶,用不著效率這麼低下的追問。

但烏木喉的精神力不算弱,對滅霸又極為忠誠,一旦發現自己有對他靈魂動手腳的舉動,大機率自殘靈魂來保留秘密,到時候他還得花時間花力氣用生死簿復活,太過麻煩。

“徒弟?你也是復仇者聯盟的人?”

“記住,現在是我在問你,你現在是被擒拿的反派,尊重一下你自己的角色好嗎?”

烏木喉一條手臂被李牧斬下,在感受到劇痛的同時,他又從傷口處感到一陣奇癢,讓他既要痛得嘶吼,又想大笑出聲,感官極其矛盾。

若不是他作為念動力超能力者,精神足夠堅強,怕是要被折磨的當場發瘋。

李牧將那手臂上的戒指一枚一枚,慢條斯理的扯下來後,手指虛空一點,烏木喉只覺得無論是劇痛還是瘙癢都驟然離去,讓他心頭一鬆的同時,也再不願意體會到那份痛苦無比的折磨。

他不敢再擺出那高傲的姿態,語氣急促地回答起了李牧的問題,生怕讓李牧找到藉口再來一次非人的折磨。

“我是和那個穿著蜘蛛戰衣的人一起來的,那時我快被放逐到宇宙之中,當時有時空亂流,我便利用念動力一直鎖定著他,來到了這個世界。

“等進入這個世界之時,由於世界似乎在排斥我,導致我丟失了它的方位,直到剛才才再次鎖定它的氣息,一路跟著來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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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木喉說的相當詳細,連著李牧準備接著問的問題都被他一併回答完了,顯然是對自己戰俘的身份有了相當清晰而又明確的高度認知。

李牧點點頭,能確定烏木喉說的是實話。

至於世界排斥,在這個世界是存在的,他也有這種感受。

不過和聊齋世界不同,這種排斥僅僅停留在身體層面上,對他幾乎沒有什麼負面影響,相對也並不算強,但其他世界而來的蜘蛛俠們和身體素質超凡的他不同,時不時就會因為世界的不相容而痛苦萬分。

這也是為什麼要讓小黑蛛這個新人蜘蛛俠收拾手尾,毀掉對撞機的原因,其他蜘蛛俠若是長時間停滯在這個平行宇宙,將會導致身體崩潰而死。

烏木喉見李牧正在沉思,心中松了些氣,他寧願被李牧一刀砍死,也不想再體驗一次剛剛那種折磨,只希望李牧得知了訊息後,能給他一條活路。

“你……”

烏木喉心中愈發期待。

“算了,就給你一條活路吧,我也要去你們的世界,你正好給我帶帶路,要是我讓你知道你在騙我,後果你知道的。”

李牧臉上浮現一絲“和善”的笑意。

烏木喉心中的石頭總算重重放下。

看來,只要自己表現出足夠的作用,李牧就不會殺自己,甚至只要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把李牧策動進入滅霸大人麾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當然,閣下的強大已經深深的……”

“入我麾下,你還敢說英文?分明是沒把我放在眼裡!果然心有反意,留你不得!”

李牧爆喝一聲,刀光一閃,烏木喉人頭落地。

念力操控異能者那強大的精神力,讓處在死了但還沒死透狀態的烏木喉看見了自己那失去了頭顱的身軀,他臨死前只剩下一個念頭:

“你媽的,神經病啊……”

烏木喉的頭顱最終重重滾落在結束戰鬥後,往李牧這邊支援的荷蘭蛛的腳邊。

“司父,窩灰乃呢。”

提著被生生包成一個大繭的昏迷女版章魚博士的荷蘭蛛瑟瑟發抖,在人工智慧的臨時教學之下操著生澀無比,幾乎聽不出來是中文的中文,戰戰兢兢地說道。

對於烏木喉的死,他倒是沒有發聖母心,他認得這是侵略地球,意圖征服宇宙的外星人,他不至於同情心氾濫到那個地步。

“嗯,看來徒兒你的尊師重道之心還是值得嘉獎的,竟然主動學習起了為師的語言,不錯不錯。”

李牧老懷大慰,用還沾著烏木喉血跡的手拍了拍荷蘭蛛的肩膀,一副慈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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