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碼頭。
一輛轎車緩緩駛入封鎖區，貝克特與卡塞爾推門走了下來。
卡塞爾一身風衣，手持咖啡，驚奇的打量著周圍。
“哇，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了。看來昨晚的火併很激烈啊！”
貝克特對拉警戒帶的警察亮了下證件，大步走入，隨口道：“那可讓你失望了，初步的調查報告已經下來了，如無意外，他們敵人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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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爾連忙追上來，“他們？”
貝克特停下來，對前面抬了抬下巴。
卡塞爾望過去，眼睛頓時瞪大了一圈。
經過一夜的清理，堆積如山的鈔票已經被國稅局運走了，警方對此表示過不滿，但面對國稅這樣有坦克和戰鬥機的強力部門，紐約警察也只能退一步。
況且，現金實在太多了。
他們實在沒那麼多人數錢。
不過，國稅局還算夠意思，他們將屍體留了下來。
眼下，銀灰色的裹屍袋鋪滿了空地，打眼望去足有二三十具。
卡塞爾吃驚得聲調都變了。
“這都是一個人殺的？”
“你在懷疑我的專業性麼？卡塞爾？”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女法醫走過來。
“不，瑞倪！我只是有些吃驚！”卡塞爾連忙解釋。
瑞倪點點頭：“這我相信，剛看到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貝克特搖頭：“瑞倪，說明一下狀況！”
“ok！”瑞倪拿著報告單翻了翻：“大部分人都是要害中彈而死，零點四五鋼芯彈頭，質量一流，市面上很少見，應該是特質的。彈道有偏差，初步判斷是兩把手槍同時射擊。
他們的死亡時間很進階，前後應該不超過十分鐘，射擊精準，下手果決，行動迅速，如無意外，應該是職業殺手幹的。”
卡塞爾雙目放光：“酷！孤身一人手持雙槍闖敵營，迅速幹掉一票人馬後還能全身而退，哇！畫面感一下子就不來了！”
“卡塞爾？”貝克特皺眉。
卡塞爾忙舉手裝無辜。
貝克特看向瑞倪，皺眉：“你剛才說大部分？”
“沒錯！你抓住了重點！”瑞倪的筆尖點了點紙面，“跟我來吧！”
三人向前走了十幾米，發現地上竟然又擺著兩排屍體。
“這些屍體就不同了！這些傢伙死於微衝，幾乎被打成了塞子。那幾個則不同，一個太陽穴中彈，一個後腦中彈，另一個眉心和心臟都有彈孔，而且還有明顯的補槍痕跡！”
瑞倪點了點最上面的一具屍體。
這幾人死法不同，發現屍體的地方也不同，自然受到重視，並未完全撞在裹屍袋裡，而是臉和上半身都展示了出來。
貝克特看了眼，道：“看來這傢伙就是刺殺目標了，他的身份呢？”
“已經查出來了！”
廠房裡忽然傳出聲音，一黑一白兩名便衣男子並排走了出來。
“這傢伙是伊恩·布萊德，前中情局探員，根據查到的情報，這幾年他應該一直給北俄幫做事。嘿卡塞爾！”
白人男子說著話，還抽空跟卡塞爾打了個招呼。
“嘿，瑞文，哈維爾！”卡塞爾回道。
黑人男子看了他一眼，續道：“我找反黑組的熟人問了，那個長髮扎辮子的傢伙，應該就是他們的老大。被微衝打死這些，只是普通打手而已。”
瑞文接話：“反擊的子彈大多打在通風管道上，而且從彈道判斷，對方也應該是藏在上面出手的。
我叫人上去看了，只有一個手機和一把打空的微衝，沒有指紋，能看出明顯移動的痕跡。”
“後方有燒焦的痕跡，當晚有火警報警器被觸發的記錄，對方應該就是利用這種辦法，聲東擊西，跳入通風管潛入的。
而且，目前為止，沒有發現一個目擊證人，。沒有人知道這傢伙長什麼樣子。”哈維爾續道。
“從種種痕跡來看，應該是個職業殺手無疑。”瑞文下定論。
貝克特點點頭：“就從這個方面開始查。瑞文，查一下鋼芯彈頭，看看有沒有線索。哈維爾，能弄出這麼大場面的，絕不是普通殺手。查查最近是不是有名殺手進入紐約了。
我去查查北俄幫最近的動作，看看有沒有疑點。大家分頭行動，我們時間不多。”
兩人點頭。
“等等！”卡塞爾忽然道。
三人看向他，卡塞爾道：“你們忘了一個關鍵點！”
“什麼？”貝克特問。
“錢！”卡塞爾認真點頭：“媒體放出的短影片我看了，那堆積如山的鈔票應該更有誘惑力吧。”
哈維爾面無表情：“卡塞爾，殺手沒動那些錢，他的目的不是這個。”
“我知道！但是錢往往才是矛盾的根源，不是麼？”卡塞爾逐漸興奮起來：“有如此斂財能力，招人嫉恨眼紅並不奇怪。所以，查查這些錢怎麼來的，透過那些生意，應該會更重要吧。”
三人對視片刻，瑞文點頭：“好吧，卡塞爾這次說得對。”
卡塞爾不滿：“哪次我沒說對？我可是專業作家。”
貝克特沒理他：“那麼，錢的來源由我負責，你們一旦有什麼訊息，立刻通知我！”
哈維爾和瑞文比劃了個放心的手勢，轉身就走。
貝克特道：“走吧，我們也回警局！”
“回警局幹什麼？”
“當然是查查這些傢伙的案底了！”
“千萬不要！”
卡塞爾忙道：“打聽他們的訊息，看檔案是沒有用的，檔案只能記錄暴露出來的小問題，真正掙錢的專案，任何一個幫派都會捂得嚴嚴實實的。
然而他們能瞞過外人，卻瞞不過同行。
所以，想打聽他們的訊息，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另外一個老江湖！”
貝克特也同意這個說法，道：“但這樣的傢伙是不會跟警方合作的。”
“嘿嘿！”卡塞爾眯起眼笑了。
“怎麼？”
“我有個書迷，以前採訪過寫作素材那種，正好是個大老闆，不過現在他已經退休了……”卡塞爾掏出手機，得意笑道：“而過前兩天剛好跟他透過電話，他就在紐約！”
貝克特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那還等什麼？走吧！”
“沒錯，出發！”卡塞爾興奮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