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是這樣,在情報站全力運作之下,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一些與戰前利沃夫邊防軍系統有關的資訊,被搜撿了出來,至於說這些資訊是不是與“格斯滕麥爾事件”有關聯,現在還不太好說。

維克托便是接到了利沃夫這邊的彙報,隨即便扯了個幌子,從基輔趕了過來,倒不是他對“格斯滕麥爾事件”的調查有多麼關注,而是基輔那種緊張的氣氛,令他非常的不舒服,因而,他才找藉口出來避風頭的。

還是那句話,對於薩福諾夫他們與梅爾庫洛夫之間的爭端,維克托從個人感情上來說,是很樂意支援前者的,畢竟他的心裡也非常清楚,內務人民委員部的那種“三駕馬車”式特權,只是特殊時期,特殊政治背景下才會出現的東西,而一旦一切回到正軌上,這種不正常的特權,總歸是要被撤銷掉的,否則的話,誰能說的情聯盟到底是歸由布爾什維克黨領導的,還是歸由內務人民委員部領導的?作為這個部門的領導人,其職權是不是大的過頭了?

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引來貝利亞的抵觸情緒,維克托是真的想跟他好好談一談,畢竟內務人民委員部保留著這麼大的權力,其實對貝利亞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這次薩福諾夫與戈裡亞科夫能夠搞出這麼大的聲勢來,誰敢說背後沒有斯大林同志的支援?或許就連那位領袖同志,都有了將內務人民委員部這份特權收回來的想法了呢。

總而言之一句話,聯盟的法制建設並不是誰想搞就能搞,誰不想搞就能避之不談的,這是社會進步的一種必然趨勢,是誰都阻擋不了的,別說是內務人民委員部那些人,即便是斯大林同志都不行。

維克托畢竟是穿著便裝來的,他沒有向在場的情報人員還軍禮,而是朝幾個人點了點頭,隨即便走到一張辦公桌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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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有著一頭金色頭髮的年輕人快步迎過來,說道:“主席同志,非常抱歉,貝爾雅夫斯基同志在一個小時前接到一個電話……”

維克托擺擺手,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你們的工作是最重要的,不用太在意我。”

話說完,他抬頭看了一眼對方,問道:“你就是尤里?比爾亞維斯金少校同志吧?”

“是,主席同志,尤里?阿爾謝耶維奇?比爾亞維斯金向您報道,”少校迅速站直身子,行禮說道。

“我聽貝爾雅夫斯基同志提起過你,”維克托點點頭,同時,伸手在對方的胳膊上輕輕拍了拍,面帶微笑的說道,“過去三年多的戰爭中,你的情報工作是卓有成效的,我已經為你們申請了獎章,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下發到你的小組手裡了。”

“謝謝您,主席同志,”比爾亞維斯金少校有些激動的說道。

維克托笑了笑,如今的利沃夫局與戰前的情況已經截然不同了,當初,他還在內務人民委員部的時候,利沃夫局的級別還有點低,他作為負責人也只是上尉的軍銜。而現如今呢,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利沃夫局的負責人已經是上校的級別了,至於烏克蘭方面的負責人,則應該是三級國家安全委員了。

之前,維克托口中所說的貝爾雅夫斯基,就是利沃夫局暫定的負責人,他是一名中校,一旦這個職務確定下來,此人的級別還將提上一格,以上校的軍銜負責利沃夫方面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工作。

在這裡,有一點需要明確,那就是利沃夫雖然屬於烏克蘭,但利沃夫局卻並不歸由烏克蘭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負責管理,而是由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主席團直接領導的,類似利沃夫這種特殊的地方局還有幾個,比如說斯摩稜斯克地方局、巴庫地方局、巴拉賓斯克地方局等等。

類似利沃夫、斯摩稜斯克這樣的地方局之所以歸由主席團直接負責,是因為這些地方是重要的邊境地區;而巴庫地方局,則是因為這個地方對於聯盟來說非常重要;至於巴拉賓斯克地方局,其原因就比較特殊了,它之所以歸由主席團直接領導,是因為巴拉賓斯克有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下屬的三個特工培訓學校。

在利沃夫局,類似巴爾雅夫斯基、比爾亞維斯金他們這些人,可以說都是緊跟維克托的人,他們在戰爭爆發之前,便已經是內務人民委員部利沃夫局的職員了,當初在這裡潛伏下來,也是接受了維克托的安排。

換句話說,這些人從戰前開始,就已經與維克托有聯絡了,他們隨後脫離內務人民委員部,加入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也是因為接受了維克托的邀請。

“好啦,不要說那些無關緊要的話了,我的尤里?阿爾謝耶維奇同志,”回頭瞅了瞅,維克托瞅準一把椅子,一邊伸手過去,試圖將它搬過來,一邊笑著說道,“告訴我,你們找到的那些有關格斯滕麥爾事件的資料在哪裡?”

不等他親自動手,比爾亞維斯金少校已經搶先將椅子搬了過來,請他坐下的同時,說道:“您請坐,主席同志,相關的資料我這就去為您取過來。”

維克托笑了笑,就在椅子上坐下,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給自己點上一支,才抽了一口,急匆匆離開的比爾亞維斯金便又趕了回來,這一回,他的手裡多了一摞看上去很是老舊的檔案。

“主席同志,這是我們到目前為止所蒐集到的,所有與戰前內務人民委員部利沃夫局有關的資料,”將檔案放在維克托面前的桌子上,比爾亞維斯金說道,“其中,還有很多是您當初親自簽過名的呢。”

維克托看了一眼放到自己面前的檔案,伸手將最上面的一份掀開,看了看。

果然,這是三年前,自己安排人撤離利沃夫的時候所簽署的一份檔案,其中的大概內容,就是要求消防局的人與農業銀行相互配合,將那些無法轉移走的檔案和盧布現金盡數焚燬,以免落到敵人的手裡。

看看檔案的最後,的確簽署著自己的名字,仔細回想一番,維克托甚至還能想起當初簽署這份檔案時的情況。

會心的笑了笑,維克托好奇的問道:“這份檔案怎麼還保留著?難道與我們在調查的案件有關聯嗎?”

“是的,主席同志,”比爾亞維斯金點頭說道,“我們在起獲這份檔案的時候,還得到了另外一份檔案,就是下面的第二份。”

“哦?”維克托詫異的瞟了他一眼,隨即將第二份檔案拿過來,展開的同時,就聽比爾亞維斯金說道,“這第二份檔案,牽涉到了當時工農警局的局長弗拉基米爾?羅科託夫。”

維克托看了看第二份檔案,這是一份農業銀行的出庫單,上面有一條三年的記錄,大概的內容,是工農警局的人從農業銀行的保險庫內,提走了一筆盧布舊鈔,這些舊鈔是等待焚燬的回收鈔票,數額是七十三萬盧布,還有零有整。

或許是因為倉促的緣故,出庫單的書寫並不怎麼符合標準,但是最後的簽名處,卻是簽下了弗拉基米爾?羅科託夫的名字。

維克托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很明顯,這件事裡存在著問題。

因為當初他在下達這份命令的時候,德軍已經兵臨城下了,當時給工農民警總局的命令,是協助駐軍和邊防軍組織城防,而焚燬相應物資的任務,是交給消防局的人去執行的。

除此之外,銷燬的命令也是就地銷燬,並沒有轉移銷燬的要求,更何況七十三萬盧布的廢棄舊鈔,說少不少,可說多也不多,至少是不需要民警總局的負責人專門安排車去運走的,有走出庫程式的那個時間,早就一把火在倉庫裡燒掉了。

“弗拉基米爾?羅科託夫,我記得他,”維克托將後背靠在椅子上,皺眉說道,“他……”

抬頭看看比爾亞維斯金,維克托問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陣亡了,”比爾亞維斯金說道,“41年12月份,陣亡在了費奧多西亞上灘。”

維克托有些無語,費奧多西亞上灘戰役是刻赤-費奧多西亞戰役的組成部分,屬於塞瓦斯托波爾保衛戰的外圍戰役,當時打的很殘酷。

“不過,我們確定弗拉基米爾?羅科託夫當初的秘書,德米特裡?費比舍恩科現在還活著,”比爾亞維斯金接著說道,“他當初與羅科託夫一同在第51集團軍中服役,羅科託夫陣亡之後,他卻還活著,目前已經轉到了波羅的海第1方面軍,依舊在第51集團軍服役,是步兵第276師的一名少校副團長。”

維克托愣了一下。

“根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資料,當初,羅科託夫不僅僅與這一樁案件有關,很可能還與格斯滕麥爾事件有著密切的關係,”比爾亞維斯金說道,“所以,我們需要費比舍恩科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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