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情報人員從熱舒夫傳回來的最新情報,”索菲婭說道,“德國人違背了協議,將包括斯捷潘·班德拉在內的一干烏克蘭民族主義分子釋放了。現在,有跡象表明,斯捷潘·班德拉已經秘密潛回了熱舒夫,他所領導的烏克蘭民族起義軍,已經同安德烈·梅爾尼克領導的烏克蘭民族主義組織爆發了內訌......”

嘴裡這麼說著,她將手中的檔案遞到維克托的面前:“如今看來,梅爾尼克的組織有些不堪一擊,在過去的半個月裡,他們損失慘重,已經有上百人被暗殺。”

維克托將檔案接過來,沒有直接去看,而是盯著索菲婭的臉仔細看了一會兒。

索菲婭被他看的有點夾,抬手在肌膚白皙的臉上摸了摸,說道:“怎麼啦,我臉上有什麼嗎?”

“你多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維克托抬手指了指她的眼睛,說道,“看看,眼圈黑的太明顯了。”

“哦?”索菲婭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搖頭笑道,“我沒什麼,只是剛剛接手現在的工作,感覺上還有些不適應。”

她說的是事實,過去幾年裡,她一直在利沃夫負責地下情報工作,那時的工作性質雖然與現在工作性質相差不大,但工作的方式卻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在由地下轉入地上,公開展開工作之後,她到現在都還沒有調整過來。

“自己多注意休息,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維克托沒有多勸她什麼,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便拿著檔案轉到自己的辦公桌後,仔細的翻看起來。

如果說在烏克蘭地區,這裡的烏克蘭地區,指的是西烏克蘭地區,包括波蘭曾經控制的區域,以及蘇聯控制的區域。在這個廣大的區域內,如果有誰在民族分裂勢力中名氣最大,那麼肯定有兩個名字會被提到,即:斯捷潘·班德拉,以及安德烈·梅爾尼克。

在這兩個人中,安德烈·梅爾尼克可以算是烏克蘭民族主義的溫和派,他主張透過請願以及國際干預的形式,實現烏克蘭共和國的獨立自主。而斯捷潘·班德拉則是烏克蘭民族主義的激進派,也可以說是極右分子,他主張透過暴力革命的方式,來實現烏克蘭共和國的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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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蘭佔領西烏克蘭地區的時候,斯捷潘·班德拉就是一系列恐怖襲擊活動的幕後策劃者,這其中包括了1934年刺殺波蘭內務部長的行動,也正是從那之後,這傢伙被波蘭政府關了起來,判了個終身監禁。

而這一次,在整個西烏克蘭已經劃歸蘇聯的情況下,德國人卻把這個傢伙從監獄中放了出來,且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逃獄逃出來的,至少德國人不懷好意是真的。

熱舒夫是波蘭,現在叫做德控總督區,緊鄰著利沃夫的一座城市,斯捷潘·班德拉跑到這個城市,肯定不是為了找個地方隱居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是在策劃一系列針對蘇聯的破壞活動。

揉搓一下鬢角,維克托有些頭疼,要對付斯捷潘·班德拉這樣的人,與對付普通的反蘇游擊隊是截然不同的,這不僅僅是為這些烏克蘭民族主義激進派更加瘋狂,還因為他們更懂得如何潛伏,如何作戰。

說不定,嗯,說不定針對鹽場的襲擊,就是由這些傢伙們策劃的。

想到德羅霍貝奇鹽場的襲擊案,維克托抬起頭,瞟了一眼索菲婭,問道:“德羅霍貝奇鹽場襲擊案有什麼進展嗎?那些傢伙的證件到底是怎麼遺失掉的?”

“庫布金在負責這個案子,”索菲婭就坐在維克托的辦公桌另一側,她正在擺弄桌上的一個套娃裝飾,聽了這話,有些慵懶的回答道,“不過,我勸你別對他抱有太大希望,他對除了動用肌肉之外的所有事情都不怎麼擅長。”

庫布金·安德烈耶維奇·伊斯科洛夫,原本在利沃夫地區負責游擊隊工作的傢伙,而在利沃夫解放之後,他也進入了內務人民委員會,目前依舊是在負責邊防軍、民警總局以及刑偵總局的相關工作,除此之外,監獄的工作也是由他負責的。

沒有一句廢話,維克托直接拿過桌上的電話,給庫布金致了一電,通知這傢伙馬上到他的辦公室來,彙報一下鹽場襲擊案的進展。

“你認為德羅霍貝奇鹽場襲擊案與斯捷潘·班德拉的人有關?”等維克托結束通話電話,索菲婭好奇的問道。

“只是一個猜測,”維克托單手託腮,手指在下巴上輕輕的撫摸著,說道,“但你能否定這其中的可能行嗎?”

索菲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的確,這裡面是存在著可能性的,而且可能性很高。

庫爾金來的很快,他在進入維克托辦公室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敲門,就那麼抱著一份檔案直接闖了進來。類似他這種粗心大意,又剛剛從地下戰線由明轉暗的人,的確很容易忽略辦公室政治中的最關鍵部分。

“索菲婭,已經有兩天沒見到你了,你還好嗎?”拿著檔案直奔維克托的辦公桌,在走到索菲婭身邊的時候,這個身材與大腦同樣粗獷的傢伙扯著大嗓門說道。

話說完,他也不等索菲婭回答,直接將手中的檔案丟在維克托面前,說道:“我已經對那六個傢伙做了訊問,也詳細的調查了他們的背景,你猜怎麼樣?”

說著話,他左腿一抬,一屁股坐在了維克托的辦公桌上,大大咧咧的說道。

維克托並不介意這傢伙的粗魯,他將檔案放在面前,又拿過一包煙丟到庫爾金的懷裡,這才說道:“直接告訴我結果,我對猜測不感興趣。”

“嘿,”庫爾金抽出一支香菸點上,不無自得的笑了笑,說道,“這些傢伙全都撒了謊,他們之前交代的那些,就是如何遺失了證件的說法,全都是說謊。”

“哦?”維克托精神一振,目光唰的一下投到庫爾金的身上。

“嘿,這些傢伙不知道,我庫爾金可不是那麼容易受騙上當的,”庫爾金吸了一口煙,鼻孔裡噴著藍色的煙霧,說道,“我只是稍稍給他們點顏色,他們就把一切都說了。”

所謂給了點顏色,肯定就是動刑了,這並沒有什麼值得意外的。

“庫爾金,別再兜圈子了,”索菲婭在一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趕緊把你得到的結果說清楚。”

“這些傢伙的證件,都是在找女人的時候遺失的,”庫爾金終於說出了結果,“嗯,就是招妓的時候遺失的,因為這種事情是違法的,即便合法,說出去也不好聽,所以他們把真像隱瞞了下來。”

維克托心頭一動,腦海裡浮現出前不久在尼古拉耶夫見到的那兩個妓女。

“既然他們知道證件很可能是被妓女偷走了,那為什麼沒有嘗試著去要回來?”索菲婭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人努力過,”庫爾金說道,“不過據他們說,等他們察覺證件遺失,再回去找的時候,那些女人已經消失了,再也沒有見到過。”

維克托看了一眼對面的索菲婭,對方的臉上出現了思索的表情,很顯然,她也察覺到了,這件事的背後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是這麼考慮的,”庫爾金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這些妓女肯定是有組織的,她們的背後潛藏著一個頗有規模的反蘇團伙,盜竊證件的命令,應該是由她們背後的組織下達的,所以,在有人成功竊取了證件之後,出手的妓女也被藏了起來。”

索菲婭點點頭,但隨後又說道:“我認同你這種猜測的前半部分,不過,我覺得這個反蘇團伙應該並不是這些妓女背後的那個組織。”

“哦?”庫爾金疑惑的哼了一聲。

“這些妓女的背後,很可能只是一個黑幫組織,”索菲婭說道,“他們做這種事,只不過是因為收了錢,換句話說,就是有人僱傭了他們,畢竟這種僱傭關係更加的穩妥,即便是被人察覺到了,也有足夠的時間安排撤離,銷聲匿跡。”

相對來說,維克托顯然更認可索菲婭的這種推斷。

“那怎麼辦?”庫爾金似乎也認可了索菲婭的推測,他眨眨眼睛,說道,“我都已經準備安排人採取行動了,可若是按照你的說法,我們豈不是抓不到那些該死的傢伙了?”

“不,恰恰相反,我倒是認為那些發動襲擊的傢伙們,不會輕易斷絕與黑幫的聯絡,”維克托伸手拿起電話,一邊搖著機柄,一邊面色嚴肅的說道,“畢竟黑幫能夠幫他們做的事情,不僅僅是這一點。”

“我是維克托·維克托羅維奇,”電話接通,維克托直接對著另一邊的人說道,“現在,立刻將有關利沃夫所有黑幫、有組織犯罪團伙的資訊送過來,我需要最詳細的資訊。”

話說完,他沒等到對方的答覆,便直接掛了電話,緊接著便對庫爾金說道:“讓你的人先不要有任何動作,我們需要制定一個詳盡的計劃,說不定這一次我們可以抓到一兩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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