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劍派,左冷禪怔怔看著手中信件有些失神,費斌立在下方:“三日前,福州城四大地頭蛇一夜之間男丁死絕,福州張知府亦是被人絞首,懸掛於明鏡高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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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福州城周邊詩書傳家的各大世家,都被人襲擊死傷無數,血流成河。”

“此等人家,家中女眷要麼自盡,要麼賣於青樓接客。”

左冷禪眉頭緊皺:“又是福州城,辟邪劍法?”

“那人用的是刀,但卻是劍的影子。弟子們檢視過傷口,是一門詭異劍法,快如閃電。”

左冷禪臉色一變:“那林震南不是在少林寺嗎?不對,這秘籍是他送出去的,他又要召開武林大會,說什麼選德高望重之人看守劍法,我本以為是一場鬧劇,卻不想這辟邪劍法是真的有些門道。”

費斌聞言苦澀一笑:“掌門師兄,我們小看了辟邪劍法。”

左冷禪疑惑道:“你且說來。”

費斌:“師兄可知,那人修煉了多久?好教師兄知道,此人乃是李元,十幾年前家中突變,被四大地頭蛇以及張知府等人滅了全族,家中女眷要麼被瓜分要麼賣於青樓,但是大多死於非命。”

“此人當時年幼,張知府為了彰顯仁義,只是打斷了腿,饒了他一命。這少年多年一直徘徊福州城不去,躲藏丐幫與乞丐為伍。”

“弟子調查的資訊是,他手中只有一門五虎斷門刀的刀法,卻沒有內功秘籍。直到半月前林震南舉家離去,疑似喊這少年上門問話。”

“半月?”

左冷禪倏然起身,震驚的走到費斌面前:“師弟,訊息準確?”

費斌神情凝重:“我們都小瞧了這辟邪劍法,掌門師兄,林震南搞出如此大的動靜,師弟覺得他所圖非小。師兄請想,那青城派餘滄海還活著,林震南不去斬草除根,卻一路來我嵩山劍派,還宣揚的到處都是,這是為何?”

左冷禪:“你道為何?”

費斌:“我也不知。”

左冷禪:“……”

費斌臉色有些不自然:“林震南走後,據說張知府一直與朝中聯絡想要給林震南定個罪過。還有那四大家族,林家一走,就瓜分了林家田產土地,張知府廢棄林家憑證,重新開了票據。”

“有弟子回報,林震南走之前,林王氏扛著金絲大環刀大鬧府衙,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了張知府。”

左冷禪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我懂了,這林震南好深的算計,好狠的心思。”

“他一早就決定離開福州,卻打著跟我死鬥的名義將水攪渾。卻又想到自己若是離開,家產定然不存,於是就找了與幾家有仇的李元,送與劍法,借刀殺人。”

費斌臉色變化:“師兄,若有可能,還是化解恩怨為好。”

左冷禪背著手走動片刻,忽然一笑:“你說林震南鬧的沸沸揚揚,卻是為何?他明明可以無聲無息離去,難道真的是捨不得田產,所以才借刀殺人?而且,他完全不必跟張知府起衝突,卻又為何非要殺了這人?”

“林震南為何召開武林大會,難道他就真的想要將這辟邪劍法送出去?”左冷禪轉身,目光灼灼的看著費斌:“師弟,以你所言,那李元修煉恐怕不足半月,威力就如此可怕。那福州城的武林雖然都是三腳貓的手段,但是內力積累,長年累月的,哪怕是一頭豬的豬皮也不好刺破。”

“那李元能半月滅人全族,辟邪劍法的威力可見一斑。這林震南修煉的更加久遠,一身實力恐怕已經深不可測了。”

“有如此實力,為兄如今都不敢說能輕易拿下,他又為何想著化解恩怨?難道真的怕了我嵩山劍派?我看不盡然。”

左冷禪眯著眼睛仔細思考,但是卻總是找不到林震南的真正打算。

按理說我輩江湖中人,有這麼一身實力,那去什麼地方都是橫著走。林震南完全可以直接上嵩山劍派來,到時候面對面一看,他左冷禪定然會化干戈為玉帛,甚至會拉攏他林震南。

身為江湖中人,林震南不會不懂這個道理。但是林震南卻偏偏召開武林大會,要送出辟邪劍法。

難道他想做武林盟主?

左冷禪心頭一動,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解釋林震南為何如此大費周章的搞出動靜來了。

但是他憑什麼?

費斌不知左冷禪心頭所想,嵩山劍派以左冷禪馬首是瞻,十三太保就是左冷禪殺人的劍,威壓江湖的手段。

左冷禪行的是堂皇大道,以劍殺人,雖然也會有陰謀算計,但是一旦露面就是堂而皇之的對戰。

原著中雨夜偷襲嶽不群華山派,若非令狐沖獨孤九劍開掛,恐怕直接就能滅了嶽不群一家以及華山傳承。

看似是偷襲,是陰謀。但是一切都是建立在左冷禪實力的基礎上的,若是老嶽做這些事情,恐怕會喬裝打扮直接自己動手,甚至借刀殺人了。

這就是兩人行事不同的根由。

同時也是華山和嵩山劍派遇到事情選擇不同的根由。

若是此刻嶽不群是左冷禪,定然會前往少林試探一二。但是左冷禪就是左冷禪,他天性霸道,自信無比。

哪怕是想不通林震南的謀算,卻依舊無所畏懼:“明日前往少林,本座要會一會林震南。”

費斌臉色一變。

左冷禪揮手:“莫要擔憂,這恩怨本就是無稽之談。他林震南能拿得起放得下,捨棄家傳劍法。我左冷禪就不能主動示好,化解恩怨嗎?”

“區區外人說道,何足掛齒。只要我嵩山劍派的劍足夠鋒利,這江湖就是我嵩山劍派說了算。”

“再者說,為兄以往小瞧了那辟邪劍法的威力。如今從這李元來看,這辟邪劍法恐怕比為兄的寒冰真氣更詭異幾分。若是能與林震南一戰,也不枉費習武一生。”

費斌勸說道:“掌門師兄,那辟邪劍法若是能拿到手……”

“所以為兄才要去化解恩怨。”左冷禪笑道:“若是旁人,咱們打上門去就行了,但是林震南實力不知如何,貿然上門若是失敗,那就真的無有餘地。能斬草除根還是好的,辟邪劍法大家都不要了,。若是跑了林震南或者林平之,苦心修煉數十年,等日後我嵩山劍派豈夠他殺的?”

想到數十年後,林平之或者林震南殺上門來,費斌忍不住滿頭冷汗。他嵩山劍派不怕正面硬鋼,就怕有人偷襲。別看嵩山劍派家大業大,這是優勢,也是劣勢。

若是有人復仇,專門殺他們弟子怎麼辦?這可真的是防不勝防了。

“師兄英明,小弟這就去下拜帖,同時送上禮物。聽聞林平之新婚大喜,我嵩山劍派路途遙遠未能趕得上,如今正好補上。”

左冷禪點頭:“莫要失了我嵩山劍派的銳氣,那林震南既然不敢來嵩山,雖然有別的盤算,肯定也是忌憚於我的。辟邪劍法是強大,但是林遠圖也只是建立了一個鏢局罷了。他林震南就算修煉多年,難道還能強的過去林遠圖?”

“你且去安排,然後尋找那餘滄海。此事全是餘滄海搞出來的,若是找到此人,帶來見我。”

“我倒要問問,這辟邪劍法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嵩山腳下,某廢棄民宅。

身材矮小的餘滄海一邊用僅有的手臂將兩根木棍固定在腳上,一邊將木棍捆綁一些雜草偽裝成雙腿,然後將木板打造的腳掌套在鞋子內。

他放下褲腿和裙襬,遮掩住身下的痕跡,起身走動幾下。

個子高了很多,走動卻不是很方便。但是習武之人手腳靈敏,只要不是對人對戰,這樣的裝扮日常行動倒是沒有妨礙了。

忽然,餘滄海打了個噴嚏,他雙眼凶煞的扭頭看向少林寺方向:“林震南……”

肯定是這個狗日的在罵老子。

就在此刻,街道上混亂一片。

“師傅……”

樓下傳來一聲驚呼,餘滄海推開窗戶看去,卻見一群道士凌亂的散在道路之上,四周做生意的人也都跑開。

“是泰山派。”餘滄海眯了眯眼睛,一眼瞧見了被幾個弟子護持在身後的天門道長。

道路中央,有個駝子滿臉醜陋,他神色驚恐的盯著這群道士:“你們要幹什麼?幹嘛要攔著老頭子的路。”

“木高峰,你不在塞北胡作非為,竟然敢進入中原大地。若是在塞北也就罷了,我泰山派山高路遠,有心除去你這惡賊也不方便。如今既然遇到,你就別想活了。”

天門道長滿臉正氣的呵斥,左右弟子拔出長劍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最近幾天,因為少林寺要舉辦武林大會的緣故,不少江湖散人都來到了嵩山腳下。

泰山派因為一早就知道林震南上嵩山找麻煩,所以提前出發。卻不想剛到嵩山腳下,就又聽到了林震南要召開武林大會的訊息,還不等天門道長品味出這其中有什麼深意,福州那邊又傳來滅門大案。

天門道長簡直是一日三驚,他本就是剛正不阿的性格,為人說得上是有些迂腐,對左冷禪很不感冒。

此次前來嵩山也是為了幫林震南,免得左冷禪做下仗勢欺人的事情來,給五嶽劍派丟臉。

但是事情變化之快讓天門道長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以至於此刻他是又驚又怒,驚的是那辟邪劍法威力太過可怕,怒的是林震南竟然將如此威力巨大的劍法送給了別人,平白害了幾家數百人的性命。

正直方正之人定然是規矩森嚴認死理,而且脾氣一般不好。

天門道長頗為鬱悶,急匆匆的想要去少林寺問個究竟,卻不想路上碰到了木高峰這駝子。

本就心情不好的天門道長頓時殺機畢露再不掩飾。

“原來是認出了爺爺我。”木高峰眯著眼睛嘿嘿怪笑,他繞著圈看向四周,後背上的駝子鼓起了一個大包袱,任誰也不知這裡面裝的全是劇毒。

木高峰看似輕鬆笑著,心中卻極為警惕。等到瞧見此處只有泰山派的人,他卻又松了口氣:“天門牛鼻子,林震南召開武林大會,尋求天下俠義之士相助除去那惡貫滿盈的左冷禪,爺爺我雖然過往做了不少惡事,但是如今卻也想改邪歸正。”

天門冷哼:“木高峰,休要多言,你這等禽獸死有餘辜,哪有改邪歸正的機會。”

木高峰桀桀的笑著:“牛鼻子,你們就是不如光頭會說話。光頭都說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木高峰如今也願意放下屠刀,成佛做祖。我願做個好人,還請給個機會。”

天門道長聞言忍不住臉色發黑,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畢竟在少室山下,難道說和尚是胡說的?

他幾次張嘴,但是老實人就不是玩嘴皮子的,以至於終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最後只好一咬牙揮手道:“上,殺了這惡賊。作惡多端還想放下屠刀,那些被你殘害的無辜之人又該找誰哭訴?”

泰山弟子看到掌門下令,頓時齊刷刷出手打了上去。

這木高峰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牛鼻子,想要動你木爺爺,恐怕你們都要留在這裡才行。”

木高峰只是躲著身前,將後背的駝子主動的撞向了長劍。但是天門道長一看頓時臉色變換:“小心,別碰那東西。”

木高峰的手段江湖中人瞭解不多,但是多少也有傳言。天門道長是不苟言笑這不假,但是身為一派掌門眼力見還是有的。一看這木高峰故作姿態的舉動,頓時就知道那駝子裡面定然有危機,於是當即就出口提醒。

眾弟子得到提醒頓時束手束腳,好不舒服。

木高峰哈哈一笑,找到機會飛身而起上了屋頂:“牛鼻子,爺爺要去行俠仗義了,你莫要跟來。”

天門冷哼:“追。”

他一踩地面,同樣拔地而起。但是剎那卻臉色一變,長劍猛地挑響了身後。當的一聲脆響傳來,卻是一根筷子被挑飛。

天門扭頭看去,卻見路邊二樓窗戶合上,一道身影飛快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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