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檀信都的墓葬暴露,孫大人已經發現不論老粽子還是大酋長,那都是藏了一手又一手,但孫大人仍舊認為“優勢在我”,底氣還是在九界天。就比如此時,如果沒有【九界天】及時傳遞訊息,孫大人躲在【雪山古滅域】中,極可能就此錯過了機會。

檀信都忽然捨棄了肉身,徹底轉化為一隻非同尋常的巫靈,不但獻祭了自己和眾多妖獸的肉身,甚至原本用來儲存本我意識的兩件神器,【地造瓶】和【牽山鞭】也一同破碎,完全融入了巫靈之中。

孫大人相信當年檀信都在【金葉古書】中留下的那些線索,並不完全是為了誤導後世子孫。更大的可能是:檀信都其實做了兩手準備。如果後世子孫真的按照他在金葉古書中的留言去做,他就順利轉化為【巫魃】,仍舊保持著本我意識。

如果後世子孫心懷邪念,那麼這些線索就會誤導他們,檀信都在關鍵時刻捨棄軀體轉化為巫靈,那些不肖子孫的一切謀劃都會成空。

而【地造瓶】和【牽山鞭】原本是用來儲存檀信都的神識,轉化為巫靈之後,這兩件神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他的“母胎”,反倒成了拖累,一旦被人拿住了這兩件神器,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巫靈,檀信都索性一起破碎了,吸入自身。

只是當【地造瓶】破碎的時候,【九界天】失落而惱恨,老孃做了這麼多,只為了我兒能得了這件寶物,你直接給毀了,都不人留個念想!

巫靈已經捲起了無邊無際的黑煙,不但反過來籠罩了【定天大巫纛】,而且將整個山谷都封鎖了起來。

這一片範圍內,有數千北原精銳戰士,數百等級高低不一的巫祝,上百北原貴族,以及大酋長。黑煙之中鬼哭狼嚎,所有人的視野中,都看到一張張可怕的鬼臉,足有一人多高,兩眼猩紅滿口獠牙。

那些精銳戰士在伍長的帶領下,彼此收縮成了一個小圈子,舉著盾牌緊握兵器,伍長大聲吼叫著:“不要怕!陰靈之類懼怕我等百戰搏殺積累的氣血之力……”

只見那鬼臉飄蕩而來,在他們的頭頂上只是一吸,他們的三魂七魄混合著滿身的氣血之力,全都落進了鬼口之中,黑煙中響起了一聲飽嗝,這只精銳小隊無聲無息的倒下去,已經變成了乾屍,就好像死在沙漠中數百年。

伍長說的也沒有錯,但那是普通的陰靈。檀信都所化的巫靈,高達八階!

黑煙滾滾,大酋長滿心慌亂,汗水打溼了額前的亂髮,剩餘的【金葉古書】環繞身周,同時不斷地暗中求助九界天:閣下,助我!

九界天正對檀信都毀了【地造瓶】滿懷怨念,立刻便將自己的力量降下,籠罩了大酋長。

可是黑煙中不斷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大酋長不用去計算,就知道自己帶來的護駕者,快要死傷殆盡了。

他心中更加慌亂,因為他看出來檀信都對自己恨之入骨,黑煙不斷吞噬其他人,卻始終只是困住自己,這是要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啊!

【九界天】看出他的恐懼,適時地進了一言:不如將【定天大巫纛】收回,這巫印困不住巫靈,一千零八十根纛旗卻也是一件重寶。

大酋長覺得言之有理!於是手中的權杖揮動,一千零八十根纛旗拔地而起,旋轉著匯聚到了權杖上融為一體。這只權杖的威力頓時暴增。

而孫大人一行,恰好此時從雪山古滅域中鑽了出來,就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但是孫大人朝外面看了一眼,一招手又帶人退了回去!

急什麼,檀信都和大酋長還沒有分出勝負。

忽然有一張滿口鮮血的巨大鬼臉,轟然一聲憑空出現在大酋長面前,大酋長手中權杖一戳,鬼臉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大酋長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鬼臉的尖叫聲直接撕扯他的魂魄。

從黑煙中,又伸出來密密麻麻的一片鬼爪,擠滿了大酋長身邊全部的虛空,一起朝著大酋長身上各個位置抓去。

忽然虛空一震,將這些黑煙鬼爪全部震散,【九界天】出手了,救了他一命,九界天心中愧疚感稍減。

大酋長終於清醒過來,頓時一身冷汗。

他的權杖還扎在那張鬼臉上,這時看去權杖下的鬼臉,圍繞著權杖旋轉扭曲,大酋長只看了這一眼,就又著了道,扭曲的鬼臉透過視覺效果,向外界滲透出了一種可怕的侵蝕汙染之意,大酋長頓時感覺到魂魄深處傳來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苦,這種痛苦從魂魄傳遞到了身軀,順著他的後腦勺向下蔓延,漸漸侵染了整個嵴椎。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站在他的背後,就會看到大酋長的後背以他的嵴椎為中心,有一層鋼針一般的黑色鬃毛,刺破了衣衫飛快的生長出來。

九界天中,響起了一陣黃鐘大呂的聲音,伴隨著聲音更有溫暖的金光落下,大酋長身上的黑色鬃毛在金光中燃燒,飛快化為灰盡。他本人也被這宏大的聲音驚醒,立刻將權杖收了回來——再一看:權杖末梢已經變黑了,被黑煙侵染!

大酋長接連受制,怒吼一聲身外的金葉古書蹁躚飛起,每一頁上升起一枚金光巫文,落入了黑煙中旋轉炸開,黑煙發出一聲聲的慘叫,顯然也不好過。

大酋長面對古老的存在,被對方先聲奪人接連吃虧,但他畢竟是第七大境,掌握多件重寶,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在【九界天】的輔助下,他慢慢適應了檀信都巫靈的鬥法方式,總算是守住了陣線,沒有被對方一波帶走。

可是他剛剛振奮,覺得可以跟對方一決雌雄的時候,黑煙中飛出來一件獸皮和銅釘鉚接的鎧甲,上面沾滿了敵人的汙血、碎肉、骨渣,肩膀位置上,甚至還掛著一顆眼球!

大酋長勐然想起什麼來,大呼一聲“不好”!

黑煙滾滾鑽進了鎧甲中,鎧甲忽然活了過來,發出一聲北原人特有的戰吼,震動虛空,驚魂奪魄!大酋長一個恍忽,只見鎧甲已經一拳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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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

大酋長將全部的金葉古書擋在了身前,卻仍舊被這一拳打的橫飛出去。那鎧甲卻已經追趕而來,施展的乃是北原古老歲月中,所有的戰技!大酋長連連吐血後退。

這鎧甲乃是檀信都四件神器之一,本就有著各種匪夷所思的神通。而在巫靈的手中,則有了另外一種強大作用:它可以給巫靈一個“身軀”,補足了巫靈最為孱弱的物理攻擊!

幾十道黑煙分別從鎧甲中鑽了出來,如同鐵鉤一般鉤住了大酋長的魂魄,用力撕扯!

“啊——”大酋長淒厲慘叫:“閣下救我!”

九界天終於抓住了機會,虛空的力量降落下去,將大酋長和巫靈分隔開,大酋長剛剛喘息片刻,就看到另外一片虛空中,鎧甲之中飛出來一幅狼牙掛墜。

這是檀信都的第四件神器!

虛空中依託著掛墜出現了一隻巨大的光芒狼頭,狼牙掛墜正好在狼口的位置。光芒狼頭一咬,九界天的虛空分隔破碎。

那狼頭直撲過來,好在關鍵時刻九界天又一次佈置了虛空阻隔,將狼牙吊墜、鎧甲、大酋長三者分別困在了不同的虛空。

黑煙惱怒了,檀信都在怒吼。

轟——

三座虛空都被黑煙震碎,鎧甲手持狼牙吊墜,將其中兩顆最長的獠牙扣在了“拳頭”上,用力一拳打向虛空,九界天遭受重創,她一對二自然不是對手,而大酋長氣喘吁吁,口鼻間鮮血淋漓,根本幫不上忙。

檀信都還在怒吼,虛空中黑煙瀰漫,鎧甲肩膀上那一顆眼珠忽然照射出光芒,以特殊的巫法在虛空中尋找【九界天】的本體。

九界天隱遁,卻忽然感覺到一股腥臭的力量侵蝕自身,她暗道一聲不好,巫靈狡詐,表面上用眼珠搜尋自己,暗中卻已經用鎧甲上的汙血侵染了自己。

她踉蹌後撤,此時最佳的選擇是跟大酋長會合,尋求大酋長的庇護,可是大酋長現在的狀態……九界天一咬牙遠遁而去。

檀信都在黑煙中發出了勝利的咆孝聲,鎧甲一頭撞破了虛空阻隔,揮拳朝九界天打來,狼牙吊墜崩散,十二枚狼牙化作了尖銳的靈光,圍繞在這一拳周圍。

巫靈選擇追殺【九界天】,大酋長區區七階不是對手,只要殺滅了【九界天】,他不過是待宰羔羊。

虛空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有一隻手持著白骨鐧伸出來,照著鎧甲一拍:啪!

圍繞在鎧甲周圍那雲浪一般的黑煙,竟然被這一擊打的徹底潰散!甚至其中很大一部分黑煙直接消失,剩餘的黑煙中,發出了一陣陣敗犬般的哀鳴,驚慌失措的避開了那一隻白骨鐧,爭先恐後的要鑽進那鎧甲中。

同時卻有一柄古劍破空而來,叮叮噹噹的切在十二枚狼牙上。

蒼稷劍姬對上狼牙掛墜,本來是差著大境界,但是天軌壓制,兩件神器也只能發揮出八階的實力,蒼稷劍姬和對方殺了個旗鼓相當。很快劍鞘趕來,在一旁策應,蒼稷劍姬竟然是大佔上風!

啪!

白骨鐧第二次拍落,鎧甲勐的一頓,一些黑氣被這一擊從其中拍打出來,當場消散!所有的黑氣都已經湧進了鎧甲中,檀信都的咆孝聲從鎧甲中傳出來,顯得有些無能狂怒。

他十分不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似乎天生剋制巫靈?不對,是天生剋制一切靈體!

孫大人從虛空中走出來,後面跟著炎魈老前輩。老前輩縱聲大笑:“檀信都,你也有今天!”

令籤應物藏在白骨魚簍中,上面代表著小陰間的那一枚符文,發展的越發複雜,並且閃爍幽光。

應物們也是在不斷提升的,比如令籤應物也因為小陰間的不斷完善受到了反哺。最初萬魂王幾個猜測尊主乃是八境,現在連令籤應物都已經可以擊潰八階,當然這裡面更大的原因在於令籤應物的不凡。

檀信都也看到了炎魈,鎧甲面罩的雙眼位置,亮起了兩團仇恨的紅光。炎魈卻是再次大笑:“你這蠢貨,向來自以為是!不過這次可莫要搞錯了仇人,這一切跟老夫沒什麼關係,老夫也只能說後生可畏啊。”

檀信都仇恨的目光凝聚在了孫長鳴身上,可是炎魈卻悄然將一道八階真火從腳下蔓延過去,轟的一聲將盔甲包裹其中,兇狠的祭煉起來:“不過你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老夫不介意趁火打劫!”

檀信都氣的吼吼咆孝,同時心頭有幾分疑惑:這老東西當年不是這個性格,是受了誰的影響嗎?

孫大人的白骨鐧高懸不動,既然老前輩想要用真火煉化,自己也能省幾分力氣,反正怎麼“分贓”來之前已經商議好了。

他趁著這個機會,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的【九界天】。

她受了些傷,顯出了幾分柔弱無助;她原本是屬於大酋長的,可是大酋長不能保護她,甚至不敢像個男人一樣,在危險的時候擋在她的面前!

【九界天】在那盔甲裹挾著十二顆狼牙一拳打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應對準備,可能會吃點虧,但一定可以頂過這一劫。她曾經是九階、如今的歲月也是八階,什麼柔弱無助、需要男人保護之類,都是孫大人自己臆想的,她生來就是保護男人的。

不過孫大人為她出手,她的心中陡然湧出了一股激動的暖流。可是這冤家不敢亂看呀,大酋長就在一旁呢,要被他看出來……

孫大人將目光收回來,不善的盯著已經重傷的大酋長,一時間起了殺心!

【九界天】還算是有點良心,急忙哀告他:你別這麼狠心。孫大人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惡向膽邊生”,很快也就冷靜下來,此時大酋長還不能死。

大酋長死去北原三十六部必定大亂,烏圖雅還沒有能力接過他的衣缽,甚至整個北原現在都找不到這樣一個人物。分崩離析的北原三十六部會便宜了誰?肯定不是大吳朝,大吳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插手北原的內部爭端。

最後獲益者極可能是九巫妖廷,甚至可能是桑島。

所以孫大人還需要大酋長活著。至於說會不會“縱虎歸山”,將來大酋長成為大吳朝的心腹大患?不是孫大人看不起大酋長,兩人現在已經是同一境界了,大酋長經過了這一次事件後,不但威望大跌,本身又受了重傷,今後只會被孫大人遠遠甩下,他沒資格成為孫大人真正的對手。

孫長鳴的目光從大酋長身上收回來,然後就發現自己僅僅是看了兩眼的功夫,炎魈老前輩已經跟檀信都鬥了個旗鼓相當,甚至檀信都隱隱有翻盤的跡象!

炎魈的八階真火本來天克巫靈,可是檀信都躲在那盔甲裡面,盔甲表面的那些汙血、碎肉、骨渣都帶著特殊的侵染之力,本就是檀信都巫術中最神秘邪惡的部分。八階真火無法煉化,而且真火竟然還被侵蝕了。

炎魈老前輩的實力畢竟還沒有達到八階,對付檀信都巫靈卻是力有不逮。

孫大人的白骨鐧便落了下去:啪!

一團黑煙被拍了出來,消散於虛空中。檀信都發出一聲慘叫,操縱狼牙吊墜舍了蒼稷劍姬,勐地一頭撞在白骨鐧上!

卡察——

這就不妙了,白骨鐧裂開了。

白骨鐧的核心乃是令籤應物,可是包裹在外面的白骨魚簍,在這樣的戰鬥中就顯得等級不夠了,剛才拍打鎧甲已經有些勉強,現在被曾經的九階神器一撞立刻破損!

檀信都大喜過望,還以為自己摧毀了這件邪門的玩意兒,卻不想他面罩後面的雙眼中,剛剛冒出了幾分囂張紅光,白骨破碎飛散,令籤應物索性也不遮掩了,啪的一聲抽在了他的臉上,抽的面罩的孔竅中冒出來一大股一大股的黑煙……

“嗷嗷嗷!”檀信都氣的哇哇大叫,但是眼看著令籤應物再次升起,而狼牙吊墜又被蒼稷劍姬死死纏住,他將鎧甲一卷,將全身上下封閉嚴實,當起了縮頭烏龜!

怕啪啪啪……

令籤應物一次又一次的拍落,也只是每次只洩露出來一點點黑煙。現在的巫靈和鎧甲結合起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皮球,孫大人拍來拍去只能讓皮球蹦來跳去,一時間竟然是傷不到這巫靈的根本。

炎魈老前輩怒吼連連催動了八階真火……燒不動曾經的九階神器【祖巫戰袍】。

孫大人猜測除非自己再弄來一枚貝幣,催動了石錐,才有可能擊穿這件九階神器的防禦,而【九界天】雖然也曾經是九階,但並不擅長攻堅。

炎魈臉上火辣辣的,明白孫大人的意思:“貝幣,是真沒了,不騙你。”孫大人身後,忽然有只小胖手拽了拽他,孫大人一回頭憨妹悄悄問他:“大哥,你不會咬人嗎?”

大哥就很莫名其妙,憨妹做了個咬人的姿態:“就是、就是小孩子打架,打不過了可以動口呀。”

孫大人心中微動,憨妹跟自己說這個做什麼?

“那個東西,其實一口就能咬破的。”憨妹指著那個“皮球”。孫大人眉毛一揚:“一口咬破?”

憨妹不在意:“一些老皮子嘛,不好吃,不然我早就衝上去了。但我看你們好像不知道怎麼對付他?”

孫大人心說我們不是不知道怎麼對付他,我們是不知道你會怎麼對付他。孫大人一隻手把妹妹舉到了身前:“待會聽大哥的號令。”

他帶著妹妹飄然到了鎧甲旁邊,令籤應物還在一下一下的拍著,檀信都巫靈已經打定主意耗下去,就是不出來,看誰先撐不住。對於這個後輩帶著個更小的後輩過來,他也懶得理會。

你要是有法寶能破我的【祖巫戰袍】早就拿出來了。

然後敵我雙方同時看到了古怪的一幕:孫大人單手把妹妹往前一送,喝了一聲:“動口!”憨妹萬分不情願,但還是張開了小口,整齊的小白牙卡察往下一咬,然後做了個“惡龍咆孝”的姿態,嗤啦一下就從【祖巫戰袍】上扯下一塊舊皮子!

這一件曾經的九階神器被攻破了,有了漏洞!孫大人把手一揮,將妹妹朝後扔回來,然後催動了令籤應物朝著那個漏洞裡就是一戳!

轟——

無窮的黑煙將【祖巫戰袍】炸開了,從衣袖、褲腿等等地方,竄出了大片的黑煙,倉皇逃竄。炎魈老前輩終於抓住了機會,把手中的火杖朝上舉起,八階真火洶湧而起,將整個虛空化作了一片浩蕩火海!

沒有了【祖巫戰袍】的保護,哪怕是八階巫靈,也抵不住真火,一陣陣吱吱怪叫聲中,黑煙漸漸化為虛無……

孫大人收了令籤應物,手裡拎著【祖巫戰袍】和狼牙吊墜回來了。在真火之中的檀信都巫靈已經難逃被煉化的命運,無力操控狼牙吊墜了。

孫大人想了想,將狼牙吊墜給了炎魈老前輩,自己留下了破損的【祖巫戰袍】,炎魈大喜:“這不像是你小子的風格啊。”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這件完好無損的九階神器,然後道:“我也不佔你便宜,其他的收穫都歸你。”

孫大人頷首道:“檀信都巫靈最後煉化的渣滓都歸我。”裡面有【地造瓶】和【牽山鞭】的意蘊殘留。

【九界天】聽到這句話,欣慰:他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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