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出了國都“水錶圈”,李敬御空而起沒多久便來到了柳家門口。

尚未來得及落地,他便見柳家門前門庭若市。

道路兩邊,停滿了各種豪車超跑,其中甚至混雜著市面上難得一見的概念車。

柳家大宅門前,進進出出滿是衣著光鮮的客人。

大約十多個李敬瞅著相對面生的柳家子弟在門前迎客,忙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什麼叫收禮收到手軟知道不?

每個上前的賓客出示請帖, 隨手就掏出成堆禮品。

靈物、靈材、奇物、符法造物等等,看著就知道不便宜不說,量還不是一般的大。

甚至柳家負責迎客的子弟就只負責迎客,收禮是由專人揣著空間裝置收起,一副生怕儲物空間塞不下的樣子。

與此盛況相比,當初柳騰大壽連小場面都談不上。

且在場登門的客人中,沒有一張是李敬眼熟的臉。

這說明一個問題。

這些人,都並非當初柳騰大壽時各家前來祝壽的人馬。

如果不出意外。

這一批客人都是各家重量級人物……

當初柳騰大壽雖然場面不小, 但七大家各家也就是派了幾個代表過來意思意思。

除卻江旖旎這個自己跑過來的江家核心子弟, 七大家中真正有份量的人物一個都沒來。

不光是七大家。

大部分中小型世家、企業等等,也並沒派遣核心人員過來。

整體上就是單純給個面子,但不給太多。

入目柳家門前的盛況,李敬面色古怪。

柳家這波,是真正起飛了。

來客都倍兒有份量不算,送出禮物足以令柳家整體暴富一波。

那麼問題來了。

李敬清晰記得柳思思說過。

他丈母孃的壽宴是擺在晚上。

這會時間才十點不到,這群賓客老清老早過來是抱著什麼心態?

柳家,有準備午餐嗎?

不過這波,也算給他省事了。

李敬原本想著,自己作為柳詩的女婿免不了要在迎客時出來站臺,思想準備他早做好了。

這會已經開始了,那自然用不到他上了。

他連來的都是什麼人都不知道,讓他迎客不是鬧呢嗎?

想到已沒自己什麼事,李敬心情明媚,視線落在門前負責收禮的那部分柳家子弟中拿著小本本飛快抄寫的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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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 是他從柳家子弟到賓客唯二臉熟的人。

名義上,這倆還是他的小舅子和小姨子。

沒錯。

那二人, 是柳向笛和柳筱雅。

瞧他倆的樣子, 應該是在忙著記下誰送了什麼,日後方便回禮。

這屆柳家家主倒是可以。

當初柳騰那會,沒這講究。

不過當時沒有也可以理解。

畢竟那時沒來什麼重量級人物,柳騰一當家主的,牌面還是要的,不可能特意為一些無足輕重的各家子弟祝壽。

到對方那裡,也沒理由沒事擺上一個壽宴。

沒點身份、沒點地位,即使擺上了壽宴也不會有多少人搭理。

瞅著柳向笛與柳筱雅在那忙著,李敬猶豫了下,悄然去到街邊一個不怎麼顯眼的角落落地。

原則上來說,他可以開啟無聲魅影悄悄進去,以避免惹來過多不必要的關注。

但今天過壽辰的人不一樣。

是他丈母孃。

他這波,屬於是來晚了。

沒能趕上出來為柳詩站臺,他至少得正兒八經露個面,把丈母孃的牌面提上一提。

這倒不是李敬自作多情。

昨晚與玖裡有聯絡時他便已得知,各家之所以對柳家那麼熱情並非是因為今日的主角柳詩,而是他這當女婿的。

既然都是奔著他來的, 他有必要露個面不是?

至於自己就這麼露面會不會顯得喧賓奪主,李敬不做考慮。

反正柳詩本人肯定不會在意這些。

至於柳家新任家主及其族系子弟, 李敬並不關心。

在街角落地站定, 李敬隨手摸出一面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舉步往柳家正門走去。

路上,並沒有人認出他來。

隨著修為的變高,在煉體行功路線持續影響下,李敬原本平平無奇的相貌已變得相當英俊,期間變化不是一般的大。

熟人之間,尚且不會有太大影響。

該認出來的還是能認出來。

畢竟面容變化是在持續進行,而非是一口氣換個模樣。

時不時能見到,自然會適應循序漸進的變化。

像李敬這樣的情況,難得一見的生人很難見到他便一眼就認出來。

除此以外,這其中還要提及一個盲區。

正常煉氣,同樣也會隨著靈氣持續滋養肉身導致面貌變化。

但沒煉體來顯著。

因而除非是真正認識李敬,且與他相熟,沒有人可以認出如今的他。

別說在場沒有李敬臉熟的人,就算有,當初他來國都時也只是五境。

現如今七境了,面貌說是翻天覆地都不為過。

這不。

李敬一路暢行無阻來到堵在柳家正門門前長龍般的賓客隊伍後方,瞅著隊伍很長,乾脆直接繞到了柳向笛與柳筱雅那邊。

還沒來得及出聲,忙著記錄賓客贈禮的柳筱雅抬頭看他一眼,展顏露出一絲柔媚的微笑。

“你好,請到後面去排隊出示請帖。”

說著,她又低頭開始奮筆疾書。

李敬見狀嘴角一扯。

柳筱雅剛這笑容很甜美,態度卻是敷衍到不行。

當然。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沒認出某人。

這就叫李敬很是“傷心”了。

他的變化確實不小,柳筱雅跟他也不能算是很熟。

但好歹他是她姐夫不是?

用心記一下姐夫的模樣,只要記在心裡,至少也能透過輪廓認出來。

想想當初自己來國都那會,柳筱雅小嘴抹了蜜一樣整天姐夫長姐夫短,李敬只覺得自己當初是被應付了。

柳筱雅沒認出李敬,柳向笛同樣沒認出來。

不過由於李敬杵在面前,他不由自主多看了某人兩眼。

這兩眼一看,他頓時意識到不對。

這位……

瞅著像是自家姐夫?

眼瞅著李敬站在那嘴角微微抽搐,柳向笛趕緊胳膊肘懟了柳筱雅一下,而後恭敬出聲。

“姐夫。”

柳向笛懟柳筱雅這一下,用力不小,當場叫她踉蹌了兩下。

柳筱雅什麼人?

那小暴脾氣,當時起來了。

只見她俏臉一黑,扭頭就要說點什麼。

冷不丁聽得一聲“姐夫”,她又是趕忙住嘴把嘴邊的話語吞回去,隨後目光望向身前。

她眼前,自然還是李敬。

剛剛她是忙著,真沒有留意。

此刻看過去,她卻是有意識了。

TM這不是她姐夫嗎?

柳筱雅當即就是來了一個七百二十度大變臉。

原本陰沉的小臉蛋瞬間多雲轉晴笑顏如花,嘴上“哎呀”一聲。

“姐夫,這才幾個月沒見,你咋變那麼帥了?抱歉抱歉,我剛剛忙壞了。你變化那麼大,我一下沒認出來。”

說話間,柳筱雅隨手將手中的小本本塞到柳向笛手裡。

???

柳向笛。

沒等他反應過來,柳筱雅已二話不說就上前抱上某人的胳膊。

“姐夫,你大老遠從江海過來一定很累了,我帶你去找姐姐。”

不得不說。

柳筱雅這稱讚與肉身攻勢相當到位。

換了尋常人,指不定就被矇混過關了。

但李敬吧。

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小心眼。

“沒事,你忙你的,我自己進去就行。”

和善一笑,李敬抽手掙脫了柳筱雅,順勢賞了她一個你繼續罰站的眼神。

這會柳向笛也是反應了過來。

他老妹這是不講武德,趁著李敬來了找藉口偷跑,想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記賬。

隨手拎住慘被拒絕不依不饒又要往李敬身上黏的柳筱雅後頸衣領,柳向笛毫不留情地將她扯回來。

“姐夫說了自己可以,你應該聽到了。另外別忘了今天我倆的任務,我們在這得把賬目給弄清楚。”

說著,他望向李敬。

“姐夫,我跟筱雅忙完了再過去找你。”

“嗯。”

李敬點頭,轉身徑直進門。

眼看某人轉身就走自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柳筱雅那叫一個急呀。

她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性子。

這跟值班似的杵在大門口記賬,她完全呆不住。

這會李敬來了,剛好是個合理偷跑的藉口。

她家姐夫,牌面本來就不小。

現如今更是輻射到了整個柳家。

今天來那麼多舉足輕重的人物,可不就是為了她姐夫?

現在人來了,那不得有人正經招待著?

怎奈李敬走得飛快,身後還有一個柳向笛拉著,柳筱雅急也沒用。

當著那麼多貴客的面,她也沒可能如何造次不是?

大庭廣眾的,女孩子家的矜持怎麼著都得都有。

眼瞅著李敬進門轉眼消失在了視線中,柳筱雅望而興嘆之餘暗恨著扭頭瞪了柳向笛一眼,無奈繼續記賬。

這麼一個小插曲,惹來了在場不少賓客的注意。

今日來人,都是奔著李敬來的。

關乎李敬,眾人手上都有詳細的資料。

只不過有關容貌的照片什麼的,都是透過特殊渠道獲得的身份資訊。

李敬的身份檔桉是什麼開的?

穿越過來後沒多久……

龍宇身份資訊有綜合考慮各方面因素,其中就有包括面貌變化這一項,因而要求民眾每三年到市政進行一次更新。

李敬穿越這還沒夠三年……

這就導致來客們手中的資料照片嚴重過時,與其本人完全對不上號。

不過正經的功課,他們都有做。

柳筱雅跟柳向笛,是重點關注物件。

原因無他。

兩者分別是柳詩領養的養女與養子。

他倆只有一個姐姐,那就是柳詩的獨女,柳思思。

如此一推敲。

李敬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然而李敬走得是真的快,眨眼就沒影了。

這就比較尷尬了。

他們這群還沒來得及出示請帖給出壽禮的,總不能為了搭話闖進柳家吧?

眾賓客痛心疾首。

能在壽宴之前碰到李敬可以搭話,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等到壽宴開始,人指不定有事忙著。

想搭話的人更不會少。

如此良機,竟然是錯了……

在門前迎客的其他柳家子弟確認到李敬來了,且不聲不響進去了柳家大宅多少有點懵。

他們家姑爺,悄悄地來了又悄悄地走了,他們甚至不知道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且由於他們手頭都有各種事務在忙,他們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人現在是什麼樣子。

人群中,柳家新任家主柳德明的獨子柳安趕忙掏出手機,將訊息通報給正院內招待賓客的父親。

……

柳家大宅院內。

李敬進門便開啟了無聲魅影。

面,他已經露過。

是時候該苟起來了。

他到來的訊息很快會傳開,柳家人立馬就得找來,指不定還會給他引薦賓客。

這太麻煩了。

誠然。

他這次來,免不了要面對各種應付。

但這種事,放到壽宴上就是。

壽宴要晚上才正式開始,大清早的就被纏住,那這一整天他可就沒自由可言了。

進了內院,李敬輕車熟路往柳詩的宅邸去。

壽宴這種事,妥妥不是柳詩想擺的。

即使她有想法,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

柳詩不是那麼高調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整天窩在自己的私宅裡深居簡出,啥也不管只在柳家出現存亡危機時出面。

這一場壽宴,只能是柳家人自己想擺上的。

這沒啥好說的。

柳家畢竟沒落了,想重新崛起需要經歷很多。

借勢造勢,再所難免。

柳詩本人,對此不會有意見。

儘管她守護柳家的態度挺有擺爛的嫌疑,可她既然守著柳家,自然是希望柳家能更好一些。

撇開這些。

李敬敢肯定,這會柳詩的私宅是一片“淨土”。

被柳家人拿來造勢,柳詩不會有意見。

可要打擾她的清淨,可能才上任沒幾個月的家主又得換人了。

果不其然。

當李敬走進柳詩私宅所在的角落時,發現這裡有柳家子弟把守,杜絕有人會“走錯”地方的可能。

通往私宅的小道上,甚至看不到哪怕一個人影。

悄然從負責“設防”的柳家子弟身邊走過,李敬徑直往裡面去。

將要靠近庭院時,他瞧見一道曼妙的身影走出庭院,略有些詫異著看過來。

李敬見狀腳下一頓,同樣有些詫異。

出來庭院這人不是旁人,就是柳詩。

雖說柳思思跟柳詩母女二人面貌上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但兩者的氣質有著很大區別,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麼問題來了。

柳詩明顯是察覺了他的到來,才走出的庭院。

而他此刻,是開啟著無聲魅影的狀態。

柳詩尚還是六境,竟然他只是走近就能有察覺?

這可不是無聲魅影是柳詩自創,其知曉特徵的問題。

按理說。

除非是瑟琳娜那般開闢了精神世界的主,哪怕是不受無聲魅影影響的人在沒用肉眼見到他之前不會有任何察覺才對。

注目遠遠盯著自己一個勁審視的柳詩,李敬由衷感慨。

自家丈母孃,真心是有點深不可測。

李敬甚至有些懷疑,她其實早已步入七境。

是跟自己一樣,隱瞞了事實並未公開,繼續守護柳家。

但這說不通。

就算柳詩已步入七境,同樣沒理由能在他尚未靠近時有察覺。

聯想到柳思思是特殊體質,柳詩恐怕也是某種特殊體質的持有者。

特殊體質是隨緣出現,落在某個人身上影響其一生不錯。

按按照資料統計。

族系中父母或者更往前的親族有特殊體質,後代產生某種特殊體質的可能性更高。

悄然收斂心緒,李敬解除無聲魅影,嘴角含笑上前到其面前。

“媽,抱歉我來得有點晚了。”

柳詩聞聲淺笑點頭。

“你有事在忙,能趕過來就已說明你有心,就這便已足夠了。”

說著,她碎碎念道。

“本身這宴席也是多此一舉,我都多少年沒過生辰了,突然搞那麼大陣仗也不知是給我慶生還是要怎樣。要說這事,還得怨你。”

“是是是,怨我。”

李敬訕笑。

他是明白人,柳詩同樣是明白人。

這茬該怨誰,大家心裡都有數。

瞅著某人很是乾脆認了,柳詩笑盈盈著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

“幾個月沒見,你變化可真心不小。要不是你學了我的無聲魅影,我還真不敢認你。”

說著,她饒有興致道。

“你的天份倒真不是吹的,那麼短時間內就步入了六境,還學會了我的無聲魅影。哪像思思那丫頭,之前在我這做了那麼多功課,死活學不會。”

眼見柳詩捧了自己摔了柳思思,李敬滿臉尬笑。

與生俱來的強烈求生欲告訴他,這話不能亂接。

默然選擇避開這可能“要命”的話題,李敬取出換來的兩顆妒體丹。

“媽,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壽禮,裡面是……”

話沒說完,柳詩歪頭。

“壽禮,那是給年紀大的人備的,我看起來很老?”

“……”

李敬。

柳詩這刺挑得,叫他始料未及。

他尋思著。

柳詩年紀也不小啊!

這不都擺上壽宴了?

壽宴上送禮,那不得叫壽禮?

偏偏柳詩就是挑了。

完了這不應該是她會做的事。

丈母孃這態度,略微妙……

心下稍有些驚疑著,李敬咳嗽一聲改口。

“這是我給媽你準備的生日禮物,裡面是兩顆我從科研總院一位院士手裡得到的妒體丹。”

某人自覺改了口,柳詩露出滿意神色,接過錦盒開啟瞧了一眼。

“你如今路子挺野,科研總院的東西都能弄來,這兩顆丹藥什麼用?”

“渡劫時暫時增加肉身強度。”

李敬回應,道。

“大致上就是短時間內讓正統仙道修行者在短時間內擁有境界對應大妖的肉身水準,有這東西,可確保媽你日後渡劫無恙。”

柳詩傾聽過某人講述眉頭輕挑,讚歎出聲。

“好東西。”

說著,她轉手又把東西塞回來。

李敬。

“你自己收著日後留著給思思跟雨然,我用不著這種東西。”

柳詩微笑。

得此回應,李敬皺眉。

柳詩這話,是暗示她其實已是七境還是……?

如是尋思著,李敬又是一想不對。

為啥柳詩可以如此自然地說讓他把東西留著,日後給柳思思和陳雨然?

這……

怕不是他老婆多嘴了喲!

對此,李敬不知該做何感想。

柳思思多了一嘴,倒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人母女之間,沒啥不能談的。

而且關乎陳雨然,假如日後真有發展,影響的不單純是柳思思,柳詩同樣也是關係人。

提一嘴,沒毛病。

比較騷的是。

瞧柳詩這口吻,直接就是認同的態度呀!

李敬有點凌亂。

他跟陳雨然八字都沒一撇呢,老陳家兩個老的巴不得兩人原地生娃不算,現在連她家正牌丈母孃都認可了。

這算什麼事?

按理說。

即使是身在豪門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像柳詩這般澹出又為人父母的理應很難認同這種事。

誰不希望自家閨女過得好?

陳靖與江靜嫻認同也就算了,兩個想抱娃想瘋了,又對自家閨女很難抱有期望,他們完全沒有能挑剔的餘地。

柳詩這裡就……

正無語著,柳詩側身。

“行了,進去說話。你在白鷹忙桉子的事思思有跟我說,能趕過來也是難為你了。那丫頭這會還在賴床,估摸著不到中午不會起來。我們先坐下聊聊,一會就該準備午餐了。”

“行。”

李敬點頭,將丹藥收起。

柳詩不要這丹藥,他沒可能去硬塞。

硬要說,李敬跟柳詩的生性也算是比較相近的。

兩者為人都比較低調,不喜歡麻煩。

兩個生性相近的人,相處自然不會有太多講究。

……

隨同柳詩進屋,在其招待下坐定,李敬目光左右看了看。

“媽,我那兩位跟思思一起來國都的朋友在哪?怎麼我的元神感應察覺不到她們,好像她們不在這宅子裡?”

“怎麼?這想你那兩隻小狐狸了?”

柳詩答非所問。

“……”

李敬。

剛剛他就覺得,柳詩今兒個特別有攻擊性。

再回味他方才覺得離譜的部分。

李敬發現了。

根源,就是在於柳思思多的那一嘴。

柳詩壓根沒有認同,或者說只是嘴上認同。

對他各種角度刁鑽的挑刺,是她在以自己的方式表示自身不滿。

這……

略有些無奈著瞅瞅臉上滿是笑容的柳詩,李敬無聲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應。

關鍵,他確實不該怎麼接。

解釋?

沒意義。

讓柳詩不要那麼幼稚?

他不敢。

讓柳詩挑明了直白點,這不犯賤了呢嘛?

柳詩此刻,確實是在表達自身不滿。

不過她也就是有些不樂意罷了。

陳雨然的事,她一早就有知情。

不說柳思思本來就有跟她提過,在李敬與其來過國都後,江靜嫻也是跟她恢復了聯絡。

只不過當時陳雨然與李敬遲遲不見有進展,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本身她也沒法說什麼。

李敬怎樣,是他的自由。

不能因為柳思思跟了她,柳詩就管這管那。

現如今李敬跟陳雨然突然就有了進展,柳詩多多少少是為自家閨女不值。

不過在這方面,她也能看得開。

她知道。

像李敬這般年輕有為,終生就只有一個不太可能。

從某方面來說,李敬已做得很好。

單說今日這壽宴。

李敬來了,宴席上少不了會有各家的狂蜂浪蝶出現。

一個在完全未知的大秘境裡建立奇功,年紀輕輕便已步入六境堪稱前途無量的漢子,這在國都的市場何止是大?

只要李敬願意,多少人可有為了跟他攀上關係倒貼?

整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來,這是基本操作。

眼瞅著對座李敬滿臉肚子疼的表情,想說點什麼又卻又不敢說,柳詩姑且也是收斂心中不滿沒再陰陽怪氣,澹澹道。

“玉憐跟玖裡是妖,見面就與我主動有過說明。今天柳家要來不少人,她二人不適合出沒在這種場合,萬一被人識破就麻煩了。我事先有給她們打過招呼,讓她們等深夜再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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