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飛了進來,筆直砸向方才話譏諷之人。

話的人,聽到聲音就抬頭看了過去,然後就見一個東西飛來,這人反應也快,閃身一躲讓了過去。

圓滾滾的東西噗通掉在地上,又滾了好幾米。

然後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起。

“啊”

“人頭”

...........

“大膽程處默,你竟然敢拿人頭驚嚇太子公主,你不要命了嗎”長孫衝看著笑嘻嘻走進來的程處默厲聲大喝。

程處默還沒有什麼呢,一聲遠剛才那些官家姐叫喊聲的尖叫響起,然後一道的人影帶著尖叫聲嗖的一聲穿過場間眾人,掠過程處默一頭撞進了他身後之人的懷裡。

長孫衝難以置信的看著剛才還悶悶不樂的表妹,現在尖叫著哭喊著抱住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又哭又笑。

難道表妹喜歡乞丐,這口味也太重了吧?

這個念頭浮現心底,長孫衝頓時覺得生無可戀了。

然後更刺激的事情生了,就見平日裡被人贊為性聰敏,特敏惠,丰姿峻嶷、仁孝純深,彬彬有禮的太子李承乾也一溜跑著衝向那個乞丐,一邊跑一邊喊:“臥槽,武元慶?臥槽,你不是被王君廓抓了嗎?臥槽,真特麼是你啊,臥槽,你怎麼逃回來的,我特麼還以為你死了呢,臥槽”。

毀三觀,太特麼毀三觀了。

太子髒話,還的這麼溜,真是活久見了。

他們以為見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事情,但武元慶用自己的表現告訴他們圖樣圖森破。

“臥槽,什麼叫以為我死了,會不會人話啊,老子千辛萬苦逃回來,你子就不會好聽的啊”武元慶哈哈大笑著一拳錘在李承乾的胸口。

“敢打太子,這子死定了”看著完全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武元慶,有人冷笑著想。

但讓他失望了,太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哈哈笑著回敬了一拳。

就連太子的護衛都扭開臉當做沒看到。

“臥槽,這子誰啊,膽太肥了“又有人想。

看著一來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程處默還有臭乞丐,長孫衝臉色越的陰沉。

這傢伙就是武元慶,表妹和太子就是因為他變的不開心,自己無論怎麼逗都沒有讓表妹開懷大笑,這傢伙只是露個面就讓表妹又哭又笑,不顧禮儀衝到他懷裡,太子也毫無架子的和他打鬧,表哥長孫祥的果然沒錯,這傢伙日後一定會是我長孫家的一大阻礙。

......................

同一時間,位於崇仁坊的應國公府。

丫鬟僕役心翼翼的做著手裡的事情,不敢出一丁稍大的響動。

因為大少爺已經失蹤二十天了,在這二十天裡朝廷和武家都派出了無數的人去搜尋,但沒有一訊息。

老爺夫人二公子和兩位姐,天天以淚洗面。

前幾天開始,外邊流傳大少爺已經死了的訊息,府裡也有人嚼舌根,結果被二姐聽到了,才四歲的二姐當時就喊人來將那兩個胡八道的傢伙打了個半死,而且還親自動腳將他們的嘴踢了個稀巴爛。

就算這樣那兩人都沒有被放過,而是被趕來的老爺下令亂棍打死。

從那天開始,府裡的人明面上再不敢亂一句話,提大少爺半個字。

“春桃姐,你大少爺要是回不來了,公爺他們會不會把我們趕出去或者送回教坊司啊”在國公府靠前的一處院落的屋內,一個十**歲的漂亮姑娘偷偷摸摸的問正在擦拭著古箏的**桃的姑娘。

“噓,可兒你不要命了,這話怎麼能亂”春桃喝止了可兒後,心的四下看了看門窗,確定沒有別人後才壓低聲音道:“你忘了前幾天那兩個被打死的傢伙了”。

“人家當然沒忘了,這不是只有咱們兩個人,人家才問的嗎”可兒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道。

“對了,你還沒有回答人家的話呢”

春桃停下手裡的活,怔怔的想了想,才道:“公爺應該不會趕我們走的,畢竟我們是大少爺要來的人,而且我堅信大少爺一定能夠平安回來的,大少爺那麼好的人,老天爺肯定會保佑他平安的。”

“嗯,人家也這麼想的”可兒用力的頭。

武元慶在中秋晚會後,就找李承乾出面把所有參加的演出人員,那些青樓還有教坊司的姑娘都要了過來,是要擴大自家的歌舞團。

雖然武元慶本意是為了自己的消遣娛樂,但對於這些姑娘們來無異於是救她們出火坑的恩人。

所以在武元慶出事後,這些姑娘們雖然擔心著自己的未來,但也都在心底默默的為武元慶祈禱,希望他能平安。

春桃和可兒不過是這些姑娘們的一個縮影。

“大少爺回來了”

一個聲音高喊著穿過一層層院落,跑過一條條迴廊。

死寂一般的國公府霎時就像冰雪融化的春天活了過來。

就在武家人高興著,歡呼著消化著大少爺平安回來的訊息之時,芙蓉園裡也熱鬧非凡。

李承乾和長樂兄妹兩個拉著武元慶躲到一旁悄悄話去了,其他人也都很有眼色的沒有跟過去。

但這些人又很想知道武元慶是怎麼逃出來的,於是紛紛將帶著武元慶過來的程處默給圍了起來。

程處默抑揚頓挫的講著從武元慶那聽來的事情經過,配合著手裡提溜著的王君廓的級引來眾人陣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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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能這麼提溜著一個國公的腦袋給大家講他如何死去的故事人太少了,年輕的一輩,除了武元慶和程處默,別無他人。

故事講完,程處默四十五度角仰望天際,很有範的吟誦了四句詩:“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然後低頭感嘆:“武兄實乃我等楷模矣”。

“哇,處默,這詩你寫的啊”

“太有才了吧,這麼豪邁的詩也能寫的出來”

.........

享受著大家崇拜的眼神,程處默想起路上武元慶對自己的話來:“想露臉,太簡單了,你就拿著王君廓的人頭往那一站,我保證,一句話不用,你都是最引人矚目的那個。你要是再講講王君廓怎麼死的,他們一定會崇拜死你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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