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親王氣得鼻子都歪了,待要出言反駁,雍正笑著打圓場:“我大清需要的是文武雙全的人才,兩位皇弟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何必一較長短呢?”

果親王淡淡一哼,不再語言,只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悶頭喝酒。

曹貴人起身含笑對雍正道:“皇上,你看嬪妾說得如何,莞貴人果然是天資聰慧,舞技絕倫,能作尋常人不能作之舞,想必這舞姿也不遜於當年的純元皇后吧?”

話音未落,皇后板著一張臉,口氣不善地說道:“本宮記得純元皇后作此舞的時候,連華妃都還沒入王府,更何況是曹貴人你了。你又如何知道純元皇后之舞如何?你又怎麼拿莞貴人之舞與之相較呢?”

曹貴人訕訕笑道:“是嬪妾冒失,嬪妾也只是耳聞,不能得見故皇后之舞姿,是臣妾之憾!”

雍正看著曹貴人,不禁皺了皺眉頭,旋即柔聲問甄嬛:“跳了這麼久了,累不累?”

甄嬛搖搖頭,微笑道:“嬪妾不累,嬪妾未曾見純元皇后作‘驚鴻舞’的絕妙風采,實在是嬪妾福薄。嬪妾今日所作‘驚鴻舞’,是擬梅妃之態的舊曲,螢燭之輝,怎能與純元皇后的明月之光相較?”

雍正朗聲一笑:“賞!”一聲賞下去,甄嬛和沈眉莊都得了許多珍貴的珠寶錦緞,倒是安陵容收穫很大,不僅得了賞賜,還被晉封為常在。

眾人重又坐下飲酒品宴,忽聽見近旁座下響起了微微的抽泣聲,冰凝心下一凜,暗道:“華妃的《樓東賦》大戲上場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華妃美眸含淚,見華妃愁眉深鎖,眸中瑩瑩含光,大有不勝之態。華妃一向專橫跋扈,不肯在人前示弱分毫。如今淚光瑩然,如梨花帶雨,春愁暗生,當真是我見猶憐。

皇后面露不悅之色,問道:“華妃,你是怎麼啦?這麼好的日子,你幹嘛要掃興啊?”

華妃忙起身跪下請罪:“臣妾並無什麼委屈,只是見莞貴人作‘驚鴻舞’,一時觸動情腸,才有所失儀。”言語中帶著淡淡的哀愁和絲絲的情意。

雍正一下子挑起了興致,問道:“昔日,純元皇后作‘驚鴻舞’的時候,你尚未入府,如何會有情腸可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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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妃再次盈盈一拜,鳳眸裡水霧堆積,一副欲泣不泣的模樣:“臣妾閒來翻閱詩書,見有唐玄宗梅妃樓東賦一篇,讀來觸動驚心,‘驚鴻舞’出自梅妃為得寵時所舞,樓東賦則寫於幽閉上陽宮之時。今日見‘驚鴻舞’而思樓東賦,臣妾為梅妃傷感不已。”

雍正饒有興味道:“你一向不在詩書上留心,如今竟有如此興致了。”

華妃凝望雍正道:“臣妾愚昧,聞聽詩書可以陶冶性情,臣妾自知無才無德,若不修身養性,實在無顏面再侍奉皇上。”

雍正道:“你既然說對樓東賦有感,何不說來聽聽?”

華妃福身答一聲“是”,含淚徐徐背誦道:“‘君情繾綣,深敘綢繆。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無休。奈何嫉色庸庸,妒氣沖沖。奪我之愛幸,斥我乎幽宮。思舊歡之莫得,想夢著乎朦朧。’臣妾每每讀到此處,都深感梅妃思君情長。”說道這裡,華妃臉上盡是傷情之態,聞者莫不嘆息。

敦親王再按捺不住,起身道:“皇上,華妃娘娘之事,本是皇上後宮家事,臣弟不敢插嘴。只是華妃娘娘侍奉皇上多年,未曾有過什麼大錯,若有侍奉不到之處,還望皇上念其多年伴駕原諒娘娘!”

雍正忍不住對華妃唏噓:“華妃,實在是難為你了。”凝神片刻道:“你住的地方太過偏僻,朕若得空就常去看你。”

華妃面露喜色,感泣流淚,忙叩首道:“臣妾謝過皇上!”

人人都以為雍正憐憫華妃是二人情深意濃,冰凝卻看得十分透徹,雍正此舉意在利用年氏一族協助自己來穩固大清的江山。可憐華妃還傻傻地認為,情郎是被她的一片痴情感動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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