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睡意濃濃,打了個哈欠,往淺離胸前拱了拱,滿足的將臉貼在她香噴噴的身子上,迷迷糊糊道,“她成親,咱們也代替不了,一會等著參加就是了,乖,再睡會,朕還身子還乏。”

“那我們為什麼來這裡睡?”真的好奇怪哦,她還以為沙迦答應了公主的要求,就是間接同意讓她來全程陪伴呢。

“藍兒只要朕和皇后住在公主寢宮,可沒說要你陪。”

淺離目瞪口呆。

因為沒說,所以就假裝無法領會她潛藏的意思,而單純按照字面上的要求去滿足她嗎?

好厲害。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藍心只遺傳到了沙迦的腹黑,他的老辣,卻半點還沒學會。

小狐狸怎麼跟老狐狸鬥呦。

淺離決定乖乖聽話,迷迷糊糊就又睡過去。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遠遠傳來某位公主的咆哮聲,她大概也被不勝其煩的規矩限制的想抓狂,本以為有淺離在場,她討饒幾句,就多拉一個人過來助威。

好歹她是北國的皇后,宮裡邊沒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然而,等到了天明,帝后都沒有出現。

藍心欲哭無淚。

身上套著厚重的新娘嫁衣,光是鬢髮間佩戴的純金飾品,就有幾斤重,她費力的撐住脖子,渾身難受。

剛剛定好的妝容,不能吃東西。

在她強烈的要求下,宮人們才拿來一些不必嚼便可以直接下嚥的點心,喂她吃了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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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絲陽光,自東方冉冉浮現,撕破了夜的黑。

宮裡的燈籠一盞一盞的熄滅,新的一天終於到來。

難得好天氣。

藍心被兩個宮娥扶出了房門,上花轎前,才看到相依相偎站在一塊,望著她笑不停的沙迦和淺離。

禁不住撅起了小嘴,嘲諷道,“父皇,母後,昨晚上睡的可好?”

“你這邊有蚊子。”淺離憋住笑。

“是啊,咬了朕好幾口。”沙迦接茬。

夫唱婦隨,彷彿真的把藍心當成了要‘潑出去的水’般對待。

“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耶,你們居然遲到。”也顧不得上花轎了,她掐著腰,站在那兒準備和兩個沒義氣的親人對抗到底。

“沒吃到啊,母后和你父皇在花轎跟前等了你很久了呢。”這是淺離第一次自稱母後,當她瞧見藍心被噎的愣神的表情,心裡爽翻了天。

其實,有個這麼大的乖女兒也不錯呀。

既然藍心喜歡叫,她又是長輩,何樂而不為呢。

“在花轎跟前等有什麼用,人家想要你們陪著嘛。”說著說著,眼淚居然流了出來。

宮娥們怕她哭花了臉上撲的粉,連忙掏出小手絹蘸啊蘸.

“哭什麼?你不是很久以前就想嫁給墨染了嗎?今天總算遂了意,該笑才是。”沙迦心裡也不大好受。

藍心是他心尖上的肉,在澈兒還沒出生的歲月裡,是他唯一的安慰。

現在,小丫頭長大了,也要離開父親的庇護,從此成為別人的妻子,將來也會是孩子的母親,他一邊歡喜,一邊酸楚。

眼瞅著父女兩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悲喜的情緒中,淺離習慣性的抱住肚子,無奈道,“拜託,嫁了人,藍心也有隨時都可以進宮的腰牌,她要不來,臣妾陪您去探望,免得她嫁給墨染,被欺負了都不知道。”

“墨染哥哥才不會欺負我。”藍心立即握拳反駁,生怕淺離的話,會破壞自家夫君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才和緩些,現在還脆弱的很呢,經不起風雨,必須好好呵護。

“還沒拜堂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一想起私藏的珍品被小妮子霸道奪去當了嫁妝,淺離還是會有想吐血的衝動。

現在,更是毫不客氣的大玩‘落井下石’,藍心擔心什麼,她就非得往上邊引。

藍心又羞又急,使勁跺腳,不依道,“父皇,管管您的皇后嘛,她。她。”

“該叫母后!!”笑眯眯的插嘴提醒,淺離才不怕她告狀呢。

“好啦好啦,別吵啦。”被淺離一攪和,沙迦也從短暫的傷神之中回過味來。

今天是藍心大喜的日子啊,的確不該在她面前露出傷感的表情。

她該歡歡喜喜、快快樂樂的出嫁,走向她的新生活。

“上花轎吧,父皇祝你一生幸福,還有,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朕的乖女兒。”粗糲的指尖,拭去藍心眼角的淚花,“你真的要長大了,朕很欣慰。”

吉時已到。

新娘子戀戀不捨的坐上了花轎,被人簇擁在中央,出了公主寢宮。

稍後沙迦會和淺離微服出宮,以最普通的父母身份,去參加藍心的大婚之儀。

不過到時候,基本上也沒有機會再像剛剛,父女倆近距離的話別。

宮門一出前緣盡,叩首父母恩,殤別離。

彼處,穿著大紅色新郎吉服的墨染單腳點在屋頂的琉璃瓦上,晨風中,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

他的面前,是三名狼狽的女子,衣衫破碎,豐滿的胴體在初升的太陽下,奪魂攝魄的美。

墨染視而不見。

此刻,他身邊佈滿了強大的氣場,一種巨大的恐怖不動聲色便罩住了面前單膝跪倒的三人。

“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唇瓣一張一合,用最平靜的語調,訴說大家都知道的事,然而,這絲毫不能降低他的危險,正相反,那妖冶的淺笑,簡直就是無數鋒利的刀刃,在空中亂舞,光是捲起的氣流,便能將人嚼碎一般。

這個擁有著金銀雙色瞳孔的男人究竟是誰??

難倒,真的如傳言所說,他便僅僅是北皇手下,小小御醫一枚嗎?

那未免也太過嚇人了些。

三歲小兒都知道,這個危險的男人,比最兇惡的豺狼虎豹還要可怕,剛剛,就在幾個呼吸間,他便赤手空拳的將她們姐妹三個從暗處揪出來,甩上了屋頂,完全壓制住。

“為了這一日,我等了十三年。”彎曲上翹的黑睫扇了扇,“誰橫在面前,誰就是墨染的敵人。”

而通常被他列為敵人的傢伙,下場都不大好。

天生就沒什麼憐香惜玉之心,若是不得他心,無論男女,在墨染眼中均沒有兩樣。

“你們可有聽的明白?”他步伐遲緩,踏前一步。

三女同時現出驚駭,“你不要過來。”

好笑,先是她們鬼鬼祟祟的藏在暗處,意圖不軌,被他發覺,現在又命令他不要過去。

“你們從苗疆而來,是哪個大圖倫的手下?”一口流利的苗疆土話,順暢的從墨染口中吐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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