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坦白一切

裡面的動靜不小，鳳嬌紫正處於一個歇斯底里的狀態，這個時候要是進去，除了鳳清城之外，估計全部都會被當成靶子。

她可沒有給人平白當靶子的習慣，想到這裡，楊曦月和丁香都站在外面，並沒有直接走進去。

兩秒鐘後，幾個丫鬟捂著臉從裡面走出來，眼角泛紅，捂著的臉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顯得十分的狼狽。

丫鬟剛走出來，就看到了楊曦月的身影，眼神閃爍了一下，俯身行禮道："奴婢見過側妃娘娘。"

楊曦月點點頭，等到丫鬟起身之後，楊曦月才比劃道："世子妃好些了嗎？"

丫鬟紅著眼睛，哽咽一聲，"回側妃娘娘，世子妃的手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還無法從床上下來，只能躺著休養。"

丫鬟說著，還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側妃娘娘這是要去見世子妃嗎？奴婢立刻進去稟報。"

楊曦月急忙拉住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比劃道："既然世子妃心情不好，那本側妃過兩天再過來看她吧，好好伺候你們主子。"

丫鬟都眼神黯淡了一下，"奴婢明白了。"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楊曦月帶著丁香又走了回去。

這種時候還不回去，難不成要留下來被鳳嬌紫針對嗎？她又不是傻子，當然是要早點回去啊。

前廳裡。

空蕩蕩的前廳裡面只有鳳清城和柳楊氏，其他的丫鬟全部都在外面候著。

柳楊氏滿臉灰敗的坐在椅子上，彷彿蒼老了不少，許久之後，才啞聲道："這件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幾年前就知道了，母親不必再瞞著我。"鳳清城長身玉立，神情晦澀，"當初厭惡楊曦月，是因為這是太后故意賜婚，而厭惡鳳嬌紫，則是因為她貪慕虛榮，虛偽做作。"

"既然母親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日後就別再做這些無所謂的事情了，我的心裡都有數。"鳳清城淡淡道，"我想要的，我會自己一點一點的拿回來，不求母親幫助我，只要不拖我後腿就可以了。"

這還是第一次，鳳清城開誠佈公的將所有的事情都擺在臺面上。

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鳳清城承受的越來越多，然後王府裡面還還有不少矛盾，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會覺得難受。

柳楊氏蒼老的面容上極為的難堪，她苦苦隱瞞了十幾年的事情，沒想到，他早就發現了，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什麼？

"隨你吧..."

"母親以後只要不再插手我的事情，我就謝天謝地了。"鳳清城這句話說的頗為嘲諷，"希望母親可以記住今天自己說的話，再有下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和柳楊氏說了一番話，等到鳳清城從前廳裡面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前的事情了。

柳楊氏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和自己漸行漸遠，心底猶如刀絞一般。

這是她親手養大的兒子啊，就算不是從她肚子裡面出來的，她也花費了不少精力，費盡心思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們之間變成這個樣子了？

為了留住最後的那一絲恩情，柳楊氏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鳳清城本是想去書房裡靜一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腳步一偏，最後往另外一個方向拐了過去。

從後面將院子裡面嬌小的身影擁進懷裡，鳳清城將頭埋進她的肩窩，半晌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兩個人就這樣親暱的站在院子裡。

天氣很好，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

雖然他沒有說話，可是楊曦月卻還是察覺出門他的心情不好，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過身，伸手抱住了他，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安撫他。

"你都知道了是嗎？"他忽的出聲道。

沒有直說，楊曦月還是聽懂了，猶豫了一下，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會說謊，可是不想對著他說謊，從他從外面走進來，然後抱住她。他周身散發出孤寂，就已經讓她心疼的不行了。

楊曦月從一開始就做的這麼明顯，他不可能會不知道，所以，隱瞞只會讓他們之間出現隔閡，她這麼聰明的女人，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什麼時候知道的？"鳳清城嗓音沙啞。

她比劃出了幾個字。

鳳清城的心底一片酸澀，當初那件事情，是他親自去做的，後面發生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卻只是冷眼看著。

"抱歉。"

當初不該做出那件事情，後面也不該對你視若無睹，讓你經受了這麼多委屈。哪怕是這樣，她也還是義無反顧的，一次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更是他無比的愧疚。

知道他正在說什麼，楊曦月搖搖頭，從他的懷裡出來，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拉住鳳清城的手，就往房間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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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窗關上，楊曦月坐在鳳清城的面前，認真的比劃道，"自從那次醒過來之後，總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

最開始的玉蝶谷，到日初城...

鳳清城的神色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不知道正在說什麼。

楊曦月剛說出來，就已經後悔了，可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只能繼續說下去。

小手繼續比劃著："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所以才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以前不敢告訴你，是知道你不會相信我。"

"那現在呢？"他眸色深沉，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楊曦月的心顫抖了一下，十分認真的比劃著："我們可以互相信任。"

信任從來都是相互的，她現在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用考慮這麼多的事情，只要遵從本心，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就可以了。

就算鳳清城因此而不再理她，她也會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恢復過來，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好了。

現在，她只想要讓他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她剛剛說完的這些。

鳳清城心底一片酸澀，這個傻姑娘，這是她唯一的底牌，現在就這樣亮在自己的面前，怎麼這麼傻？

等了半晌，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楊曦月的心裡越來越沒底，忐忑不安的情緒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

她慢慢的低下頭，眼睛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