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房間裡安靜下, 寧稚安的擁抱從朋友間的安慰,被迫變成曖昧的深擁。他折騰了好一會兒,季昭然才終於大發善放過了他。
寧稚安又羞又惱瞥季昭然一, 氣息不是很穩地質問道:“季老師,您這樣對待一個十八線小星,是否有些唐突?”
一番折騰下,寧稚安額冒出薄汗, 漂亮的五官冒著水汽,及膝的睡褲不知道什麼時候堆到了大腿根兒,一枚隱秘的, 殷紅的小痣若隱若現。
“哦,”季昭然移開視線, 聲線略低地問他:“又發微博曝光我?還是給我發律師函?”
寧稚安張了張口,忽然有一種季昭然巴不得被曝光的錯覺。
他氣急敗壞跳下床:“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跟您沒得聊。再見,我要去別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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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誰?江遠?”季昭然在寧稚安後不緊不慢地問:“那我跟誰一個房間?”
“我……”寧稚安憋了兩秒,莫名有些煩躁:“我……我跟沈洛澤睡去!”
寧稚安申:“但不是因為您!因為江遠哥太能聊了, 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我才退而求其次的。”
季昭然笑了:“你解釋什麼,我也沒說是因為我啊。”
寧稚安:“那是因為我怕您自作多情!”
季昭然:“你抱我了。”
寧稚安:“……”
提起這個寧稚安就後悔:“因為我感覺您不高興了,百度說這樣可以哄人,我就試試……”他強調:“但是我現在很後悔,對百度失望,對您超級加倍的失望!”
季昭然哭笑不得, 沒到這玩意兒平時能折騰出一百個兒防備自己,卻沒沒肺到相信百度出的招???
“過。”季昭然招手,見寧稚安雙眸圓瞪, 像只警惕的貓,他略一停頓:“放,不會給你絕育。”
寧稚安氣暈了,捂著額轉了三圈,很叛逆地說:“我不過去,我不您的當。”
他說著就開始往披外套,看那架勢還真準備離家出。
季昭然嗓音放緩,連哄帶騙地給人順毛:“你跟沈洛澤一個房間,回他拉著你炒cp怎麼辦?你馬就比他還火了,到時候你不就虧大了?”
寧稚安動了動耳朵,有些意動地問:“我能那麼火嗎?”
季昭然嚴肅地說:“自信點,你會比誰都火。”
季昭然是誰啊,娛樂圈天花板。季昭然這麼一說,寧稚安感覺自己跟被開了光似的,他忍不住抬了抬唇角:“噢。”
“所以,你不許找沈洛澤。”季昭然不動聲色地總結:“你這麼火的人,只有我配和你睡一間房,一張床。”
寧稚安有些猶豫,小聲跟他談判:“那您……不能像剛才那樣兒了。”
季昭然剛才太強勢了,讓寧稚安有種自己會失控的感覺,他其實有些不安。
“可以。”季昭然鼓勵他:“你有什麼要求都能提出。”
寧稚安了,很老實地說:“暫時沒有。”
潮溼溫暖的空氣從窗外透進,幽光粼粼的河面飄著幾盞小河燈,在水面漾出一小片波光。
寧稚安本以為在季昭然邊會很難入睡,但沒到,相反的,躺在季昭然邊,讓他有種從骨子裡放鬆的感覺。
正有些犯困的時候,小號那個cp粉忽然發訊息。
cp粉:【朋友,我現在有時間,要不要習?】
寧稚安前一陣子因為開車技術不好,被讀者嘲笑後決定找這個挺會開車的cp粉習。沒到這個cp粉雖然有些惡趣味,但是對寫作的見解和理解都讓寧稚安受益匪淺,現在兩個人時不時就會聊一會兒。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不太適合習開車。
寧稚安藏在被窩裡偷偷地回覆:【我在外面呢,[大哭],改天吧!】
cp粉:【好吧,我最近接了個活兒,過一陣子可能要忙起了。】
寧稚安:【什麼活呀,很累嗎?】
有些事情不方便聊太細,不然訊息漏出去很麻煩,cp粉便語焉不詳地說:【有人買了我一個劇本,給他家小朋友拍,有些細節需要修改一下。】
寧稚安驚訝:【哇,原娛樂圈還有這樣甜美的愛情故事嗎?】
cp粉態度奇怪:【哼,呵呵……】
寧稚安繼續驚訝:【哇,原你真是編劇呀!那你同人文怎麼寫的那麼爛?】
cp粉:【我每賣出去一個邏輯線上,節奏精彩的劇本,就獎勵自己酣暢淋漓地寫一篇狗血愛情故事,你有意見嗎!?】
寧稚安說那你也不能寫到我啊,還總寫我在雨裡無助的嚎啕大哭,這誰頂得住呀?
房間裡只亮著一盞旋燈,寧稚安被子不厚,螢幕的光線從被子裡透出。
演員的情緒需要用一雙去表達,因此大多數演員拍戲時候都不能戴隱形鏡,視力對演員很重要。
季昭然戳了戳他:“要玩兒手機就出,真近視了以後你演戲都不靈光。”
寧稚安被唬住了,匆忙回cp粉:【祝新劇大火,晚安!】
cp粉:【祝你愛情事業雙豐收,晚安!】
發完,寧稚安已經困得迷迷糊糊了,他從被窩裡冒出腦袋,側過看向季昭然。
季昭然側臉的線條在昏暗的光線下愈顯深邃,幽柔的光輕輕從眉骨掃過,到挺拔的鼻樑與優越的下頜,最後繞凸起的喉結。
察覺到寧稚安的視線,季昭然側看他:“在看什麼?”
寧稚安很困、很乖地說:“您真帥,每一處的線條都好看。”
難得聽了句順的,季昭然唇角微勾,正待說點兒什麼,就聽到寧稚安呆呆地眨了眨:“整過容嗎?您是純天然的嗎?”
季昭然快被這玩意兒氣笑了,他指骨收緊,要是有個核桃他當場就能給開了。
寧稚安困得已經等不到季昭然的答案了,他迷迷糊糊地拍了拍季昭然:“哈哈,我逗您玩兒呢,誰讓您老出言不遜。”寧稚安打了個呵欠,簾閉,很輕地咕噥道:“晚安,季老……”
季昭然:“……”
季昭然舌尖抵住牙齒,一時間有種把寧稚安搖晃醒重新說一遍晚安的衝動。
這是追人搞對象嗎,這是搞了個活祖宗吧?
小夜燈描繪著寧稚安恬靜的側臉輪廓,季昭然看了一會兒,輕輕旋了夜燈。
睡前,季昭然聽到寧稚安斷斷續續地夢囈:“我……車技……驚豔……”
季昭然在黑暗中蹙了蹙眉,說這都什麼跟什麼?
窗外,小河燈帶著微弱的燭光和遊人的夢,搖搖晃晃的,從深夜劃過黎。
寧稚安這一覺睡得很好,睡夢中隱約覺得有個熱源,烘得他出奇的暖和。寧稚安陷在蓬鬆柔軟的棉質織中,舒服地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卻忽然感覺鼻尖碰到了什麼東西……
寧稚安半夢半醒的,感覺不太真切,便試探性地伸手觸控。
指尖覆,觸感光滑、結實、溫熱而富有彈性。
寧稚安下意識以為羊羊又在他床放了什麼古怪的玩具,夢囈似的嘀咕一句:“這是什麼啊?”
手腕忽然被一隻有力而燥熱的大手握住,寧稚安掙脫不開,猝不及防抬起簾,入目是一張慵懶而英俊的睡顏。
“摸夠了嗎?”季昭然聲線比往日略啞一些,帶著些許被吵醒的慍怒,攻擊性十足地撞進寧稚安耳朵裡:“這麼好奇,要不然讓你探索點別的?”
季昭然說話的時候,寧稚安可以感覺他喉結輕輕的顫動,帶著很強的男性侵略感。
寧稚安沒到一醒就面對這樣的畫面,他氣血湧,一些異樣的躁動襲,臉禁不住一陣發燙。
他腦子一熱,害臊又嘴硬地說:“那你怎麼不探索我?”
話音剛落,房間裡一陣詭異的沉默。
季昭然睜開,一雙黑眸意味不地看向他。
寧稚安後知後覺清醒起,兵荒馬亂跳下了床:“我……我說夢話呢!”
……
沈洛澤昨晚睡的不是很好,江遠有些打呼嚕,吵得他醒了好幾次。
睡惺忪地下樓,沈洛澤笑著問攝影:“早啊,我是不是第一個起的?”
攝影師笑道:“寧老師半個小時前就去後院餵羊了。”
沈洛澤有些驚訝,怎麼也沒到第一個起的會是寧稚安。
後院面積不小,空間被幾個柵欄分隔開,分別養著雞、鴨、綿羊還有一群小兔子。
沈洛澤到後院的時候,寧稚安正事重重地喂著鴨子,嘴裡還唸唸有詞:“你真乖,不追著人咬,你知道你村有一隻喪病狂的大白鵝嗎?見到它記得小點。”
沈洛澤嗤笑一聲,到寧稚安旁邊,從筐裡拿了點兒菜葉子跟他一起喂鴨子:“昨晚睡的怎麼樣?”
寧稚安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含糊道:“還可以。”
這裡沒有攝像,沈洛澤也沒藏著掖著。
“還可以?”沈洛澤驚訝地挑眉:“只是還可以嗎,季昭然不啊?”
寧稚安漂亮的杏圓瞪:“你說什麼呢!”
沈洛澤扔了片菜葉子,趴在欄杆看鴨子搶食:“別騙我了,我早看出了。”
“我天。”寧稚安說:“你看出什麼了?”
“看出你倆的關係啊。”沈洛澤自嘲地笑了笑:“我之前在酒店敲門的事情,其實你知道吧?當時季昭然一直在看對面的房間門,我後才白,你住他對面吧?”
寧稚安張了張口,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憋出了一句:“你好奔放。”
沈洛澤被寧稚安逗笑了:“小可愛,這就叫奔放了?那是你沒見過這圈裡髒的模樣。”
鴨圈裡堆著一些菜葉,味道也不算好聞,可沈洛澤卻很久沒有覺得這麼舒服過了。
沈洛澤點了支菸,有些老成地眯了眯:“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你的關係,要不然我不會去的。”
“我最近不順的事情太多了,資源一直被人搶,狗經紀人一直暗示我找個金主。可是誰跟那些肥大耳的糟老子呢,所以我才找季昭然碰碰運氣。”
沈洛澤很認真地側,看向寧稚安:“我真的很羨慕你。”
寧稚安煩意亂地掰著菜葉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答:“我跟季老師……還沒有在一起。”
這個“還”字用的挺有靈性,沈洛澤笑了,半真半假地說:“還沒?那我還是爭取一下吧,畢竟我真的挺喜歡季昭然那款。”
寧稚安冷冷覷他一:“季老師不喜歡你那款。”
“噢~”沈洛澤發現寧稚安簡直太好玩兒了,他意味深長地問:“那他喜歡哪款?騷的還是純的?”
寧稚安招架不住,自閉地蹲到旁邊喂兔子。
沈洛澤在流量星裡算是頂級的那一撥,在網的人設是那種有些害羞的呆萌小帥哥,沒到現實裡是個煩人精。
喂完鴨子,沈洛澤拿著手機對寧稚安抬了抬下巴:“我關注你了,你回關我一下。”
寧稚安瞥他一,記仇地說:“不關。”
沈洛澤高聲說:“那我多沒面子!”
“那你就取關我。”
沈洛澤笑著湊到寧稚安邊:“寧老師,給點面子不?”
沈洛澤湊近寧稚安的那一瞬間,寧稚安猛然一滯,耳邊彷彿忽然聽到了很雜亂的聲音,錯亂不清地喊著“搶,都搶!”
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發音,很像是寧稚安聽到過的鬼叫……
可是比見鬼更詭異的事情是,寧稚安看不到鬼的影子。
寧稚安不著痕跡地端詳起沈洛澤。
如果沈洛澤邊有鬼的話,沒道理自己這個榮譽陰間人看不見啊……
沈洛澤以為寧稚安不喜歡自己離他太近,有些尷尬地退後了一步,卻沒到寧稚安忽然拽住了他。
寧稚安不確定自己剛才是不是錯覺,他證實一下,再次靠近沈洛澤還能不能聽到那樣的鬼叫聲。
他長期跟懷特和小紅接觸,現在多少對鬼神之事有了一些瞭解。
如果還能再次聽見……
寧稚安靠近沈洛澤,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麼奇怪,也怕驚動什麼東西,他沒話找話地說:“我關注你,季老師會吃醋的。”
沈洛澤面無表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