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門徐徐打, 當五歲神童的父親季昭然一張俊美而鋒利的側臉完全落入寧稚安視線中的時候，寧稚安漆黑的小腦袋一縮，忽然太想看到餘下的畫面。
季昭然把門打了, 他一個成熟而強大的成年人，見到站在門口的沈洛澤，會麼反應呢？
他們麼關係呢？
以就認識嗎？
如果認識，沈洛澤為麼會深夜敲響季昭然的門。
季昭然……會讓沈洛澤去嗎？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襲來, 寧稚安側臉著鬆軟的枕頭，輕輕咬了咬嘴唇。
這季昭然的私事，季昭然對自己一直很好, 於情於理他應該繼續站在這裡。
此時，寧稚安放在床頭的機忽然震動起來, 有人給他打來了電話。
寧稚安輕輕腳地走到床邊，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鑽被子裡，輕聲接通了電話。“喂？”
陌生男人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似乎喝醉了，聲音沮喪又語無倫次：“老婆, 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你打錯了。”寧稚安壓低嗓音說。
說罷，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對方似乎醉得輕，緊接著又打來了電話。
寧稚安埋在被窩裡，繼續結束通話。
樓道裡傳來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太真切，沈洛澤的聲音軟濃濃的, 知道在撒嬌。
猝然聽到敲門聲，季昭然下意識以為寧稚安找他，打門以後才發現個認識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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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頂薄光落在季昭然矜漠的眉梢, 輪廓深邃俊美到近乎凌厲，凸起的喉結被鍍上一層淺金色的邊，有種介於成熟桀驁之的矛盾質。
沈洛澤輕笑，眼裡水波搖曳：“季哥，您還記得我嗎？咱們之在urben的晚宴上見過面。”
“認識。”季昭然修長的指骨搭在門把上，漆黑狹長的眼眸半抬著，看了眼對面緊閉的房門，嗓音低而薄：“找錯人了。”
沈洛澤彎唇：“您真會玩笑，我特地來找您的，我能去坐會兒嗎？”
“能。”
……
房裡，對方契而舍，再次打過來，寧稚安有些耐煩地接通，用音小聲說：“我說過了，你打錯了。”
“老婆，你別跟我離婚好嗎，就算為了咱兒子呢，他剛五歲啊，你忍心看著咱們家就這麼被拆散了嗎！”
寧稚安：“……”
折磨寧稚安半宿的小說情節再次襲腦海，頓了頓，寧稚安：“你老婆為麼要跟你離婚？”
“我出軌了。”
寧稚安：“你活該，你出軌時候怎麼想想孩子呢！？”
對面傳來痛哭流涕的聲音，好噁心。
頓了頓，寧稚安：“那你為麼出軌。”
“有個年輕漂亮的小男孩兒勾引我，我沒忍住，就跟他上了床。”
“你還一騙婚gay！？”寧稚安一之下把被子擰出好幾道褶子，怒可遏地小聲說：“你好髒。”
樓道裡，時斷時續的說話聲忽然停止，緊接著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關門聲。
萬籟俱寂。
電話裡那個渣男還在為自己辯解：“我就圖個新鮮刺激，我心裡還愛我老婆的，可我老婆知道了以後，就非要跟我離婚！”
寧稚安人在溫暖的被窩裡，嗓音卻冰冷得彷彿卷著冰刃兒：“你老婆愛你了，活該。”
渣男過了嘟囔了好一會兒，忽然：“對，你誰啊？”
“一個平平無奇的正義路人。”
等對方口，寧稚安繼續說：“渣男，你知道你失去了麼嗎？”
“你失去了美滿的家庭，還失去了愛你的妻子。”
“這麼說吧，如果你兒子現在學計算機，也許在很短的時內，他就能成為駭客高了。”
渣男：“啊？”
“啊麼啊？”寧稚安把被子踢得一鼓一鼓的，帶來些許涼風，寧稚安在被子裡滾了一圈，很凶地說：“別讓我看見你！”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螢幕上還顯示著寧稚安之瀏覽的頁面——
【寧稚安季昭然度過了一個火熱美妙的夜晚，而他們五歲的天才兒子，正坐在計算機輕蔑一笑，輕而易舉地破解了謝聞舟管理的，銳意集團的財務系統。】
寧稚安又坐起來灌了一口涼水。
他覺得自己實在忍無可忍了！
寧稚安換成微博小號，再次找到了這個寫人文的網友。
寧稚安禮貌地發去私信：
【你好，我看到了你寫的人文。我覺得，這否對寧稚安跟季昭然兩人有些唐突呢？畢竟他們沒有這樣的關係，如果當事人看到了，應該也會有些舒服吧？】
發完，寧稚安攥著機虎視眈眈地等著看這個網友會怎麼說，從精神奕奕生生熬到了眼皮子打架。
睡，寧稚安迷迷糊糊地想著，今晚好冷啊。
季老師，你冷嗎？
寧稚安這一覺睡得太踏實，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
甚至還夢見懷特派古曼童去新東方學電腦了。
順眼惺忪醒來的時候，那位網友終於發來了訊息。
他扒起眼罩扣在額頭，趴在床上看網友的回覆。
那位網友性十分大：【哦？你又懂了？你怎麼知道他們看了會高興？說定他們倆看到了會高興的給我拜個早年呢。】
寧稚安一下子困了：【怎麼可能！】
網友：【哦？你又知道了？你又當事人，你跟誰倆呢？】
寧稚安一噎，得差點跳起來：【就算我當事人，你寫的內容也很健康啊！】
就這網友寫的那些東西，放他那陰的站過了審！
網友：【會吧會吧，還有人要我怎麼寫文嗎？】
寧稚安跟這個網友狠狠吵了一架，從遣詞造句吵到寧稚安的性取向題。
結果愣沒吵過，到最後那網友還耀武揚威地他今晚上有時嗎？
有時再吵會兒啊？
給寧稚安得直咬枕頭，到劇組的時候沒精打采的。
他今天胃口也很好，早餐拿了盒牛奶就對付了。
周唯魚正站在邊上跟季昭然抽菸呢，見狀向寧稚安打趣：“呦，今兒怎麼這麼沒精神啊？”
季昭然緩緩吐了口煙，在灰的煙霧中，季昭然的目光也投向了寧稚安。
寧稚安看向周唯魚，順便偷偷用眼尾打量了季昭然一眼。
膚色素，黑眸微熠，看上去和平時沒麼。
寧稚安的視線輕飄飄，在季昭然目光捕捉到他的一秒就滑溜秋的躲了。
組的演員，遇到這種事情，裝知道最好的處理方法。但寧稚安怕自己會露出端倪，便乾脆怎麼看季昭然。
寧稚安假裝打了個呵欠，糊弄過去：“失眠了，昨晚上沒怎麼睡。”
“怎麼一個兩個的沒睡好？”今天有寧稚安和季昭然的戲份，周唯魚狐疑地說：“你倆昨晚上對臺詞了？季昭然有這麼敬業？”
……季老師，也沒睡好？
寧稚安嗆了一口奶，粗魯地擦了擦唇瓣上的奶漬以後，滋溜一下跑遠了。
“跑麼？”周唯魚摸著頭腦，知道自己說錯了那句話，索性全賴季昭然：“小寧怎麼敢看你了？你招他了？”
季昭然看著寧稚安慌張到幾近順拐的步伐，笑了：“我哪敢。”
周唯魚替寧稚安說話：“你肯定哪兒惹著他了，沒看人小孩兒正眼看你了。”
……
上完妝，寧稚安破天荒地沒有湊到季昭然跟說話。
寧稚安心像被輕輕揪了一下，有點微微酸脹。
那經過了昨晚上，誰知道季老師還願願意跟他說話呢。
寧稚安坐在小馬紮上，心在焉地聽工作人員聊天。
“昨天晚上我失眠，一晚上沒怎麼睡。”
寧稚安在心裡默默點了點頭，甚至還補上了一個貓貓流淚的表情包。
咱們的境遇多麼相似啊！
“我追了本小說，追妻火葬場的，死我了！”
寧稚安嘬了口牛奶。
瞞你說，我也追了本小說，主角還我自己呢！
“昨晚上週導三點多才回房，真辛苦啊！”
“你怎麼知道周導三點多才回房的？”
“我失眠啊，夜裡很安靜的，就聽見了。”
的，失眠的時候，樓道的動靜確實能聽清的。
寧稚安在心裡很認地說，想到昨晚看到的畫面，寧稚安很輕地抿了抿唇。
“嗎？”季昭然跟周唯魚走近，知道有意還無意，季昭然停頓在寧稚安跟。
季昭然身上還帶著淡淡薄荷煙的味道，他身形頎長，一雙長腿直接擋住了寧稚安的視線。
寧稚安抬頭，知道想到了麼，又低下頭，猛地嘬了兩口奶。
季昭然懶洋洋的跟工作人員聊天，似乎對周唯魚破天荒的敬業挺感興趣。“周唯魚真的三點多才回去？”
“真的！”工作人員心疼導演辛苦了，賣力為周唯魚講話：“我昨晚失眠，樓道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的，周導打呵欠我聽見了！”
寧稚安停頓了一下。
仔細品味了一下這句話。
……他剛才怎麼跟周唯魚跟季昭然說的？
——失眠了，昨晚上沒怎麼睡。
寧稚安“咕咚”一下，咽了一大口牛奶。
他緩緩抬頭，幾乎仰著腦袋看向季昭然——
對上季昭然似笑非笑的目光，寧稚安一緊，差點兒把剩下牛奶滋季昭然腿上。
頓了頓，寧稚安誠懇地說：“季老師，我一樣的，我失眠的時候，戴著耳機聽音樂。”所以麼沒聽見。
季昭然垂眸看著他，嗓音放輕，目光卻咄咄逼人：“嗎？”
似乎怕寧稚安仰著腦袋太累，季昭然半蹲下來，長眸微斂，視線跟寧稚安平齊。
季昭然追：“昨晚聽的麼歌？”
寧稚安緊張之下打了個奶嗝。
“好……好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