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如果不是真的認識白無常, 寧稚安也可能會為沈葉的回答而開懷大笑。但問題出在他不僅認識，還知道這話八成是真的。
寧稚安喉嚨動了動，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話：“沈葉, 你做的很好。”
沈葉也覺得自己很機智，她勾唇角自信笑道：“這種低劣的騙局，我見一個拆穿一個。”
“啪，啪, 啪。”寧稚安為她鼓掌。
懷特，你聽見了嗎，你該有此訓。
鼓完掌, 寧稚安又開始犯難。
懷特這是幹嘛去了，路上遇到了什麼急事？
他沒有懷特的聯絡式, 上次那張紙錢燒完以，寧稚安覺得這個法太不實了，也忘記再要一張。
現在該怎麼找到懷特，也是個大問題。
寧稚安憂愁地嘆了口氣。
失業小明星的煩惱可太多了，一時間他都弄不清究竟哪個問題要更棘手一些。
工作人員在片場來來去去, 老舊的演武臺上正在陸續搭著新的武器架。
沈葉坐在寧稚安旁邊，津津有味地刷著微博。
一波未平一波又，網上關於蔣揚那個影片的質疑與討論還沒過去，又忽然湧出很多關於蔣揚或真或假的爆料。
有說他耍大牌工作人員態度惡劣的，有說他在劇組仗勢欺人擠兌小透明，還有人說他強行加戲，把好好的劇本弄得一團亂。
為他, 某部戲劇情大改，節奏一塌糊塗，劇組所有人的血直接被毀掉了。
很多人為蔣揚的影片中說的那些無恥的話, 現在都在氣頭上，看到這些爆料，有不少人開始了沸沸揚揚的扒料行動。
【別的事情真的假的我不敢說，但我以前在某個劇組工作過，我能證明，蔣揚曾經在寒冬臘月，直接衝女助理身上潑冰水，當時見到這一幕的人不在少數，來聽說那個女助理哭著辭職了。】
【個暗號，是不是xx劇組，為我也是目擊者之一。】
【我靠他還是男人嗎？真狂得無法無天了啊？？？】
【別的不知道，蔣揚好像沒少拉踩別人吧？我記得周唯魚失蹤的時候，蔣揚瘸著腿本來呆在市區養傷的，卻非要去紅漁村，假模假式接受採訪，當時的彈幕怎麼罵寧稚安的大還記得嗎？】
【樓上一說我想來了，當時我就納悶，為什麼別的演員採訪彈幕都是在為周導著急，一到蔣揚那裡，彈幕就開始罵別人，現在看來是早就憋著想黑人了吧？！】
【這麼一看，寧稚安真慘，招誰惹誰了。】
【我現在想他那個影片還火冒丈的，要不要點臉了，仗勢欺人還有理了？】
【他要是把自己坑別人的來提高演技，他這些年接了這麼多大製作的戲，或許早就能爆火了。】
【得虧這種人沒有爆火，要不然才是別人努力的一種踐踏吧。】
【說實在的，好奇蔣揚背的人，得多牛啊，聽說他在劇組，光妝師就自己帶四個，這是長了幾張臉啊？】
【厲害了！怪不得電話裡能這麼囂張，原來臺這麼硬啊。】
【話說蔣揚現在在《雲鶴唳》啊，不知道這波劇組會不會有影響？？他的戲份還能在嗎？】
沈葉刷著網友的評論，感覺身舒適，她解氣道：“活該，讓他平時仗著自己有臺，淨幹缺德事兒！現在被人扒了吧！我估計為那個影片，面他那些料會越扒越深的，這回他怎麼著也得掉層皮。”
想到蔣揚過往幹過的事情，以及那個影片中蔣揚所說的那些惡人的話，寧稚安也有些厭惡地蹙了眉。
“不過他臺太硬了，雖然大討厭他，但只要他臺還在，他就不愁沒戲拍啊。”沈葉喝了口熱水，嘆氣道：“時間長了他還是能逮到機會洗白吧，可憐的還是咱們這種無依無靠的小演員。”
……小周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站著，裡卻不無得意地想，怎麼就無依無靠，我們寧哥有1了！
正這麼想著，小周就聽見了有腳步聲在他們身響。
季昭然披著深灰色大衣，精的剪裁襯得他肩寬背挺，腰線勁瘦。
他信步到寧稚安跟前，不動聲色地掃了眼並排而坐的兩人，笑了。“聊什麼呢，帶我一個？”
沈葉又想站來跟季昭然問好，但是想季昭然上次說過別那麼客氣，便只點了點頭道：“季老師。”
寧稚安也規規矩矩地打招呼：“季老師。”
聲音清澈乾淨，帶著一點淺淺的鼻音，尾音微微揚。
小周的視線古怪地在寧稚安和季昭然身上打轉。
兩個人都住一間房了呢，在片場表現的還是這麼得體。要不是這聲“季老師”叫的有點兒意，他都難以察覺這些小曖昧。
小周在裡“嘖”了一聲，難道這就是演員的職業素養嗎？
季昭然姿態隨意地扯了把椅子坐下。
他剛下戲，黑髮散漫地捋向腦，陽光斜斜地落在他高聳的眉骨和鼻樑，將本就深邃俊美的一張臉襯得更顯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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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然視線落在寧稚安和沈葉相距很近的兩把椅子上，笑著隨口閒聊道：“我坐這你們不自在？”
沈葉忙擺手，受寵若驚道：“沒有沒有，怎麼會，能跟您挨這麼近，我都覺得我出息了。”
看季昭然似乎情不錯的樣子，沈葉試探著說：“季老師，我能跟您單獨合張照嗎……我媽是您的影迷，要是看我跟您合照了，得高興個好幾天。”
“當然可以。”季昭然點頭。
沈葉便興奮地開啟相機，湊到季昭然身邊，隔著合適的距離，跟季昭然合了幾張影。照片裡季昭然態從容，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笑。
沈葉激動得當場就把照片她媽媽發了過去，她媽媽又很激動地打來了電話，沈葉便跑去一旁清淨的地接電話。
寧稚安見狀咬了咬嘴唇，也有一點兒動。
季昭然拍完照，目光又落回寧稚安身上。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好笑道：“你想說什麼你就說。”
寧稚安耳朵尖兒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紅，他眼巴巴看著季昭然，聲音裡帶著微不可查的期待：“季老師……實我也有個小小的願望。”
季昭然視線落在他耳側，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小孩兒還有什麼願望是自己沒順著的？
天色碧藍，一片晴空如洗，陽光輕柔又濃烈地鋪向地面，寧稚安的頭頂暈著一圈淺淺的金邊。
他喉嚨動了下，漆黑輕透的杏眼倒映著季昭然的臉，有些不好意地抓了抓頭髮，羞赧開口道：
“季老師……您能不能我弄兩張影李安安的簽名啊？”
跟他打太極拳的周大爺，自從知道他是演員，就一直想拜託自己搞兩張李安安的簽名。
他能進這個劇組，還多虧了周大爺的合影呢。吃水不忘挖井人，現在他出息了，跟季昭然都非常熟了！
有條件的話，他當然要滿足自己親密的好拳友，周大爺的願！
不遠處，沈葉正激動地跟她媽媽聊著和終於和季昭然合影的事情，
……季昭然微笑，嗓音涼薄地復：“你想，跟我要李安安的簽名？”
季昭然跟李安安合作過一部電影，要幾張簽名他而言輕而易舉。
但他見寧稚安態度這麼殷切地跟自己要她的簽名，季昭然莫名有些不爽。
“嗯嗯！”
想到周大爺一直以來的願，寧稚安目光澄亮，有些期待地看著季昭然：“如果便，能不能再讓李安安寫一句話？……”
季昭然額角跳了下，聲音卻放緩，帶著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意：“你還想讓她你寫句話？”
寧稚安毫無察覺地點頭。
咬著指尖苦苦考了一下，他終於有了主意。“就寫……”
想到自己出息了，或許真的能完成周大爺的願望了！寧稚安興奮之下小臉漫上一層薄紅，他雀躍道：
——“這張簽名，送我的忠實仰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