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半隻腳從車踏下來的小周個趔趄, 差點撲地下。
小周扶著車門，可思議道：“麼玩意兒？？？精裝修地鐵房？你拿我們當傻子呢！”
寧稚安先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潛伏暗處的同夥以後才松了口氣。
寧稚安走到季昭身邊, 眉梢眼角都寫著憤怒，氣鼓鼓黃有財道：“你說麼鬼話，大夜的你躺路，還趴引擎蓋, 你知道會帶來多大的危險嗎？”
黃有財剛才求欲作祟才說了樣番話，現也知道自己說得根本站住腳。
黃鼠狼性狡猾，嘴皮子賊溜, 最善於編織謊話迷惑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碰瓷個月以來訛到了幾個倒黴鬼，弄到了些義之財。
這錢來的輕鬆, 黃有財嘗到了少甜頭。
這次遇到好惹的，他本想再編出些話來糊弄過去，或者直接開溜，是目光抬看到季昭，牙齒卻都忍住打顫。
季昭神色冷地看著黃有財, 這種帶著淡淡審視的目光讓黃有財有種被看透的錯覺。
黃有財雙腳卻好像被釘地下，這種絕強大的壓迫下，他連呼吸困難，連妖骨都有些安起來，再也敢起別的歪心思。
他個沒忍住，屁股坐地下，哭喪著臉自暴自棄全都說了出來：“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我應該動歪心思想要勞獲，應該碰瓷你們, 我再也敢了！”
寧稚安漂亮的五官都帶著些怒氣：“你碰瓷別人也啊！”
黃鼠狼最會審時度勢，白自己這回是真碰硬招子了。
黃有財雙精的小眼忽亮了亮，求欲極強地說：“你們快報警把我抓起來吧！”
他有錯，他真的有錯，他希望法律立刻來制裁他，審判他，是讓他去面這樣可怕的男人！
小周嗤笑：“還想糊弄我們，這根本沒訊號！”
黃有財這段路蹲過段時間的點，這段路只有他剛才躺地下塊沒有訊號，聽到小周的話，黃有財自己盤腿坐了起來，
他原本是裝作老頭模樣的，這會兒邊扯下來貼人中的灰白的假鬍子，露出張有些精的臉，邊拿出電話道：“這就有訊號，你們信，我自己來！”
黃有財說著就自己打通了報警電話，開著擴音道：“喂？警察同志，我要自首！”
小周悄悄寧稚安說：“這大哥想麼啊？”
寧稚安疑惑地搖了搖頭：“知道啊？是定要盯好了他！”
寧稚安經歷單純，懂黃有財前後的變化，季昭卻很清楚。
季昭嗓音又低又冷：“欺軟怕硬罷了。”
寧稚安側眸，悄悄看了眼拎著棒球棍的季昭。
季昭肩寬腿長，身材優越，身帶著淡淡的薄荷和柑橘味道，月光下俊美的眉眼更顯冷冽逼人。
季昭大多數時候都是遊刃有餘或者矜貴斯文的，這種挽起襯衫袖口拎著棒球棍桀驁羈的樣子，是寧稚安從來沒有設想過的。
黃有財打完自首電話，面卻反浮現出種如獲大赦的表情：“我打完電話了，警察會兒就到！”
車前，季昭背著車燈的光，邁著修長的雙腿，緩步向黃有財走來。
清晰有節奏的腳步聲逼近，黃有財耳朵堪比閻王爺來催命。
黃有財被燈晃著，看清季昭的神色，只能聽到他極冷的的嗓音：“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因為碰瓷害過人。”
季昭的氣息太過冷煞，黃有財感覺自己的人形快撐下去了，他忙退後步：“我真的都交代了！”
……
這邊到底是多偏僻，沒過會兒警察就趕到了，黃有財緊緊抓著警察的，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的違法行徑。
“警察同志，我真的有罪，我需要學習改造來提升自身的覺悟，需要被法律好好洗禮下我骯髒的的內心，你們快把我抓走吧！”
警察頭次看到這樣主動的人，狐疑地問：“你怎麼這麼古怪？”
寧稚安認同地點頭：“就是的！”
黃有財連忙道：“我只是自首心切！”
他是真的知道錯了，被這個男人的強悍無匹的氣息剋制著，他修為都倒退了許多。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黃有財有些想白，個人怎麼會如此可怕？
又或者他是人？
得是多令人毛骨悚的力量，多麼自如的掌控力，才能讓他絲毫露妖鬼之氣？
這個人認出自己是妖了嗎？黃有財忽陣膽戰心驚。
遠處，有三隻鬼正開車腳踏車疾速駛來。
或許這就是皇天負苦心鬼吧。
寧稚安的他們的車因為意外停下了，三隻鬼憑著龜兔賽跑的精神，終於屈撓追了來！
三隻鬼本來想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直接衝向寧稚安的懷抱，寧稚安的懷狠狠撒個嬌打個滾。
是看到寧稚安周圍有很多人，還是很貼心地沒有立即衝到跟前，是找了棵隱蔽的大樹排排蹲了起來。
聽著黃有財跟警察說的話，撞死鬼氣憤極了，結巴道：“他，他遵守交通規則。他，他太壞了！我想打他！”
吊死鬼安慰：“陽間的牢獄煞氣，克妖邪，這黃鼠狼會受到懲罰的。”
撞死鬼抱著樹幹，憂鬱地說：“希望如此，管怎麼樣，他也能做壞事呀！”
淹死鬼抖了抖身的冰碴子，有些疑惑地說：“他自己主動報警的？他個黃鼠狼精，最是詭計多端，怎麼會甘心束就擒呢？”
三隻鬼離他們距離遠，人聽到他們說的話，妖卻能聽到。黃有財動了動耳朵，邊低眉順眼地被警察銬銬，邊心想，你們怕是沒被這個男人的氣息毒打過！
黃有財老老實實被塞進警車，很快便消失見了。
寒風站了很久，寧稚安腳都涼透了，他輕輕呵了呵心，黑暗的夜色下呼出柔白的霧氣。
季昭看到寧稚安的髮絲被車燈晃出層柔亮的光暈，精巧的鼻尖都被凍得微微發紅。
季昭皺了皺眉，抓了把寧稚安涼滑的發頂：“快車。”
寧稚安連忙點頭，飛快地鑽回了車。
猥瑣地潛伏暗處的三隻鬼見狀趕緊從樹影衝了出來。
他們再也想三隻鬼起開輛腳踏車了，嚴超載說，風還特別大，吊死鬼脖子都歪了。
三隻鬼股腦兒地朝寧稚安衝了過去，準備搭寧稚安的順風車。
他們飄的速度很快，吊死鬼嫌撞死鬼太溫吞墨跡，乾脆直接拽著撞死鬼的脖領拖著他飛。
撞死鬼痛苦捂眼：“太，太快了吧！”
三隻鬼搭車心切，根本沒想過黃鼠狼的異常或許是因為畏懼這車的某個人。
快到車前的時候卻忽被寧稚安身邊股強悍冷煞的氣息懾住，毫無防備之下三隻鬼直接被甩飛了出去。
撞死鬼空中發出哀嚎：“就說，得慢點吧！”
……
寧稚安剛車，就見到了可思議的幕。
剛才酒店三隻鬼，知道麼時候跟了過來？
看到他車，三隻鬼想似乎想跟，是卻沒有前。
只是露出有些忌憚又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小周腳油門踩了出去，寧稚安忽趴後車玻璃，雙杏眼圓溜溜地瞪著，可置信地看著視野越來越遠的三隻鬼。
季昭指懶懶地搭太陽穴，抬眉問寧稚安：“怎麼了？”
寧稚安揉了揉眼睛，雙漂亮的杏眼懵懵地眨了眨：“沒事兒，我就是感覺我好像被凍傻了！”
要怎麼會看到，三隻鬼也露出了和他樣的錯愕表情？？？
寧稚安百思得其解。
車子熄火了段時間，這會兒雖算熱乎，也絕算冷。季昭修長白皙的指骨搭空調旋鈕，把暖風開到了最大。
季昭其實並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雖這幾年待人接多了幾分溫和，骨子還是矜傲肆意的，從他敢直接拎著棒球棍下車就能看出來。
剛才的事情讓季昭心情並愉快，眼底也還是冷漠片。
看著寧稚安張精緻濃秀的小臉掛滿了懵懂的神色，雙黑眸也多了幾分溫度。
季昭放輕嗓音問：“還冷嗎？”
車靜謐片，小周聚精會神地開著車，輕柔的鋼琴曲從音響緩慢地流淌出來，季昭懶洋洋地靠著椅背閉眼小憩。
寧稚安鬼鬼祟祟地開啟了機。
再次看到三隻鬼，忽讓寧稚安又想起了被催更支配的恐懼和自己榮譽陰間人的身份。
他年紀輕輕，實承受了太多。
失業小星惆悵地想。做人難、做榮譽陰間人，更難。
三隻鬼長得真的很可怕！
比鬼和小孩還要嚇人好多好多！
雖寧稚安每次看到頭皮都陣發麻，是三隻鬼酒店門口毫猶豫地保護了他，見到他們又追過來，寧稚安也沒法管問。
於是寧稚安開啟機，好友認證介面，又分別透過了【愛的吊吊】【我怕人工湖的水】和【我恨酒駕司機】這個三個微信的好友請求。
寧稚安直接給他們拉到了個群，省得還要挨個去問。
【我媽我必有用：你們剛才怎麼了，現還好嗎？找我有麼事情嗎？】
寧稚安其實還想補充句，有事沒事，都要來找他好好。
是沒敢。
由於沒搭順風車，三隻鬼又撿起了輛快要散架的共享單車開了起來。
吊死鬼要握著車把用鬼力驅車，淹死鬼還得放水給車軲轆理降溫，發言人代表便成了撞死鬼。
這樣也省得撞死鬼總他們耳邊唸叨注意交通安全。
三隻鬼是從地府臨時辦了通行證出來的，沒有陽間久久逗留過。像白無常和紅衣鬼樣瞭解季昭的身份，還會輕車熟路地躲著季昭。
三隻鬼只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很可疑，大大他身邊，或許會有危險。
【我恨酒駕司機：大大，你身邊個男人很危險，你要離他遠點！】
【我恨酒駕司機：大大，你要怕，我們很快就會過去救你！】
【我恨酒駕司機：大大，如果我們解救了你，你可以日萬嗎？？？[害羞].jpg】
【我恨酒駕司機：[實時定位]大大，你看著我們的位置，就用怕他啦！】
【我恨酒駕司機：大大，你要注意交通安全啊！】
……
寧稚安垂眸，目光落螢幕，艱難地咀嚼著撞死鬼這幾句話的信息量。
他身邊的男人很危險？？？
寧稚安慢吞吞地側頭，看向季昭小憩中的側顏。
季昭背靠座椅，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
寧稚安機微弱的亮光落季昭深邃漂亮的眉眼輪廓，側臉線條精緻又優越，連下巴都是好看的。
襯衫最面的顆釦子松著，露出凸起的喉結，他下頜微抬，整個側頸的曲線性感流麗。
為麼說季老師危險？
怎麼看都是三隻鬼更危險些吧！
可是這三只鬼為麼這麼說呢？
寧稚安由聯想到，剛才車看到的幕。
三隻鬼之前酒店的時候，可以很輕鬆地靠近他。
是剛才，他們卻有些猶豫地看著他，還露出了瑟縮與驚愕的表情。
難道他們沒有立即前，是因為忌憚著季昭嗎？
寧稚安小時候聽老輩兒說過，有的人天陽氣，可以鎮得住鬼。
他回想了下，自從收到了面可以見鬼的倒黴錦旗以後，他好像確實沒有見到鬼跟季昭同時他身邊的情景。
寧稚安又偷偷朝季昭看過去。
……
小周之前直開寧稚安的動擋夏利，好容易薅到輛好車，牟足勁兒路開，沒過多會兒就到了酒店停車場。
小周打了個呵欠，回頭看季昭正垂眼小憩，便放低了聲音道：“寧哥，要叫醒季老師嗎？”
寧稚安朝後車窗看了看，出意料地看到正朝他逼近的三隻鬼。
寧稚安舔了舔嘴唇，小周道：“你先去，車太熱，我等溫度低點再叫醒季老師，省得下去著涼。”
他的說法有些草率，其實並能站住腳，是小周已經困得行了，聞言做他想便把鑰匙交給了寧稚安，自己下了車。
安靜的車只剩下季昭和寧稚安人。
車瀰漫著淡淡的朗姆酒和柑橘調香水的味道，辛辣馥郁地闖進寧稚安鼻腔。
三隻鬼靠近後見車就剩下寧稚安跟季昭，急得忙擺。
他們已經認定了季昭是個很危險的人，怎麼能讓大大和他獨處？
大大，你想日萬的話，日八也是可以啊！
寧稚安為了印證心的猜想，悄悄地湊近季昭，張小臉虛虛地貼著季昭胸膛，想看三隻鬼的反應。
吊死鬼氣憤大喊：“你要做傻事！離他遠點！”
寧稚安心悄悄地想：這三只鬼，好像真的很怕季昭，把季昭當作很危險的人，所以他靠近季昭，三隻鬼也如臨大敵。
寧稚安禁默默讚歎，高竟我身邊！
季昭胸腔傳來有力的心跳聲，靠的這樣近，他身種雄性荷爾蒙的氣息，混雜著柑橘和胡椒的，辛辣的香水味就更肆無忌憚地鑽進寧稚安鼻腔。
這樣近的距離，讓寧稚安有些微微適應，又後知後覺自己這個姿勢實有些古怪。
他把撐季昭脖頸邊，想趁著季昭還沒醒趕緊起來，消滅掉自己這種，被發現了會難以解釋的行為的全證據！
正窸窸窣窣地準備坐正，耳畔忽闖進道嗓音。
季昭帶著睏意，聲音低懶，有些沙啞。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