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女鬼歪歪頭, 短暫的思考一下，竟還真的拿起錦旗試起來。
錦旗被女鬼按在桌子上，劇烈的反抗, 旋轉顫抖不停，看得寧稚安直眼暈。
女鬼竟喜笑顏開：“，你可是真有才，這要是用來擦, 比掃機器人還方便！”
錦旗：？？？
寧稚安：“……你興好。”
這一天折騰下來，寧稚安眼睛都快睜不開，捂著嘴打個長長的呵欠, 眼角都泛著星星點點的水光。
女鬼心疼說：“你困去睡。”不保證充足的睡眠，如何構思出精彩的劇呢？
寧稚安卻忽警覺起來, 強打起精神質問道：“我以前睡覺洗澡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當會避開，哎呀你可不要對我有非分想！”女鬼捂著臉跺跺腳，捏起嗓子道：“我只是欣賞你的才華，沒有那方面意思的。”
寧稚安稍稍松口氣：“……謝謝。”
女鬼催促：“你快去睡覺！”
寧稚安揉揉眼睛, 懨懨咕噥道：“我等小周醒來去睡。”
小周被嚇暈過去還沒醒來，算現在睡，也睡不踏實呀。
始作俑者白無常聞言心虛耳朵，從電腦前站起來，背著手溜溜達達走出去。
沒過一會兒挺胸抬頭，像模像樣回來。
寧稚安心如止水看著表演。
白無常扶扶帽子，色道：“你助理的事我已經解決。”
寧稚安感覺白無常不是很靠譜, 畢竟小周到現在都沒靜呢，抱著枕頭，滿臉鄙夷道：“請你不要吹牛。”
“真的！我剛才給託夢去。”白無常驕傲, 像背誦百度百科一樣說道：“鬼神若對陽間人有託付交代，或預知吉凶，便可入人夢境中藉以囑託。”
寧稚安原來只是聽說過，沒想到今天竟能現場被科普。
們這些鬼差，騷操作可真是多。
寧稚安有些不放心，怕白無常幹缺德事兒，狐疑問道：“你跟說什麼？”
“我說我跟間有一個小秘密，讓不要告訴人，否則說出來不準。”
“什麼秘密？”寧稚安有些好奇問。
“我說，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白無常咧開嘴，向下耷拉著的眼角中透著濃濃的自信，得瑟道：“，我是不是很機智？”
……這臺詞真的好熟悉。
一陣沉默過後，寧稚安歪頭問白無常：“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白無常：？？？
白無常還有公務在身，不便多呆，很快跟寧稚安告辭走，身影逐漸變淡，緩慢穿牆而過，臨走前說道：“，我先回去，過幾天來找你玩啊！”
寧稚安面無表回道：“不吧。”
女鬼知道小明星怕鬼，可持續發展，長長久久留在身邊看直播碼字，便體貼給寧稚安鋪好床，拽著小女孩的羊角辮道：“你快睡，隔壁村好像有個旅遊景點，我帶這女娃去耍一耍。”
她要溫婉持家、進退有度、端莊得體，慢慢讓知道自己的好！
女鬼說完拽著小女孩兒的小辮便飛出去……很快房間裡便真的只剩寧稚安一個人。
警覺看著房間四周，怕們再來一個回馬槍，但等一會兒幾個鬼確實沒有再回來。
害怕還是害怕，但是今天實在太累，沒過多長時間便撐不住，沉沉睡過去。
寧稚安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
一醒來看見小周精神抖擻：“哥，你終於醒啦！快洗漱吃飯，周導特囑咐場務，給咱們的盒飯里加好些雞腿！”
寧稚安不聲色觀察一下，女鬼還沒有回來，小周容光煥發，確實不像昨天被嚇暈時候面色慘白的樣子。
看來白無常這個方法確實挺管用。
也是，這個白無常看起來業務水平不怎麼樣，也許早有嚇到活人的前科，所以對補救措置早駕輕熟呢。
小周昨天全程暈過去，找到周唯魚的事都是今天醒來才聽說的。吃飯的時候，小周一邊咬著雞腿，一邊好奇問：“哥，你是咋找到周導的？”
寧稚安含糊道：“我是一著急去找人，不過是湊巧找到，是周導自己福命。”
這個理由不算多嚴謹，但是小周已經被白無常在夢裡忽悠瘸，不自覺聯想到，寧哥救周導，這是多麼牛逼哄哄的一件事。
以後周導的戲，那不隨便寧哥挑嗎？
助理的未來全看藝人的發展，怪不得白無常人說的福氣還在後頭，原來是沾寧哥的光啊！
小周在腦中自由暢想起來。
紅漁村條件簡陋，能有雞腿吃確實已經很不容易，何況這雞腿被燉得鮮香入味，味道非常不錯。
寧稚安昨天睡的很晚，確實餓，看似斯小口吃著，但是沒一會兒也吃不少進去。
在猶豫還要不要再吃一個的時候，忽見小周猛抬起頭，堅定不移對寧稚安道：“寧哥，我們都會有美好的未來！”
寧稚安：“……”
有些鬼差，真是不幹人事！
周唯魚化險夷，讓原因鬧鬼而人人心惶惶的劇組都松口氣。
前在鏡頭裡拍到清朝鬼，是很多人親眼所見的，愣說是當代科學的未解謎也不能說服家，但要說是鬼差白無常親自出馬捉到那只鬼，恐怕會更嚇人。
周唯魚乾脆換種說法，只說請厲害的師做法，師道法深，現在劇組太平的不得。
劇組的人一開始半信半疑，但接下來劇組的拍攝確實很順利，沒再出任何問題，慢慢也放鬆心。
畢竟娛樂圈裡迷信的人不在少數，否則那些所謂的師也不會那麼吃香。只要不影響自己，家得過且過，也不會去過多深究。
頂多會在背裡感慨一句，寧稚安可真是運氣好。
找到失蹤的周唯魚，這個人值多少錢，誰也沒法估算出來。
《雲起鶴唳》在紅漁村的拍攝程序一日千里，很快便完成在這裡的拍攝任務，準備返程回武館佈景的影視基。
回程的車上，小周伸出腦袋，望著越來越遠的紅漁村，感慨道：“總算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破方。”
女鬼和小女孩兒拎著包小包坐在小周的後排，看架勢活像是要去春遊。
女鬼聽到這話也有些感觸：“我來的時候聽說這裡鬧鬼，打算保護好，狠狠教訓一下那個厲鬼的，沒想到卻反而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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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起我下定決心，我定要留在身邊，好好照顧！”
這個訊息對寧稚安來說不亞於恐怖鬼故事。
寧稚安有些悔不當初的望向窗外，目光帶著濃濃的憂鬱。
從紅漁村回影視基有幾個小時的車程，女鬼閒不住在車裡飄來飄去。
這些鬼能用飄的從不腳，寧稚安看著實在鬧心，便從包裡拿出金絲邊的防藍光眼鏡，架在精緻秀挺的鼻樑上，準備用手機碼會兒字。
車裡顛簸，寧稚安的碼字速度不快，一字一字安靜敲著。
女鬼見狀飄到寧稚安的椅背上，託著下巴饒有興味看著，還時不時提點意見：“，你不能早點白青青和李傲天的車嗎？我們很多讀者都可迫不及待想看。”
陰冷的氣息黏在後頸，寧稚安指尖一頓，脊柱都攀上一層涼意。
小周在車上，寧稚安不方便和女鬼說話，於是手指翻飛，在螢幕上敲出冷漠的字眼：
——請你尊重創作自由。
女鬼委屈衝著寧稚安做個鬼臉。
她只是說出自己的心聲而已！
回影視基的路不是很好走，劇組一行人在路上顛簸一個上午，今天便沒有拍攝任務，各自回酒店休息調整狀態行。
坐好幾個小時的車，身體都有點僵硬，寧稚安下車後邊往後備箱走，邊活有些發酸的脖子。
劇務拿著一疊便籤紙小跑著過來，對寧稚安說道：“寧師，明天您的採訪是跟季師和周導一起的，您最好到早點，跟周導們準備一下。”
周唯魚在明天安排一場媒體採訪，媒體採訪後還有一個劇組內部和投資方的小型宴會，址在離影視基最近的市區。
周唯魚上次失蹤，只在微博上發個簡短的解釋，後來一直以拍攝進度緊張名，婉拒媒體的採訪，到現在網上這件事的討論都很洶湧。
不止觀眾和粉絲，各界對《雲起鶴唳》的關注度都很，這次採訪是開機以來第一次媒體見面會，再加上周唯魚失蹤這件事的輿論效應，明天採訪會帶來的熱度可見一斑。
周唯魚特讓寧稚安跟和季昭一起接受採訪，對寧稚安的提拔心不言而喻。
寧稚安點頭，對劇務說道：“好，我會早點去的。”視線掠過劇務的時候，巧看到季昭跟周唯魚並排站著。
目光相撞，季昭勾勾唇角，朝寧稚安招招手，用口型示意道：來這裡。
寧稚安不明所以，便朝季昭走過去，到的時候周唯魚在跟季昭說話，見過來揚眉道：“我要去找你呢，小寧，要不明天你跟我一個車過去吧？”
周唯魚的熱讓寧稚安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寧稚安想也不想便拒絕道：“周導，我助理開我車跟我一塊去行。”
“那不行，這兩天下雪，路上滑，那道來不好走，你那車還那麼……”
周唯魚想到那輛銀色夏利，神色古怪的停頓片刻，終於琢磨出一個形容詞：“不羈。”
寧稚安不樂意聽這個。
那夏利陪那麼多年，從沒出過什麼毛病，多任勞任怨呢。
寧稚安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很精彩，嚴詞厲色道：“周導，你可以說我窮，但不能看不起二手夏利。”
周唯魚張張嘴……原來光知道寧稚安開夏利，敢那還是二手的呢？？？
季昭看著寧稚安一張精秀的小臉嚴肅板著，像個刻板的小學究，忍俊不禁道：“哪天開著夏利帶我兜兜風？”
寧稚安在心裡默默讚歎一句，不愧是季師，多識貨。那夏利推背感一流，乘車體驗再好不過！
今天風和日麗，整個人被日光籠罩著，纖長的眼睫暈出一點金色的光暈，皮膚白到近乎剔透。
寧稚安煞有介事點頭，對季昭出口成章道：“沒問題，坐上我的車，讓您置身秋名山最陡的坡！”
季昭喉結輕輕震，被這小朋友逗得直接笑出聲。低眸看向寧稚安，彎唇笑道：“那明天禮尚往來，我送你去？”
那夏利下雪天開確實有點危險，寧稚安便也不推辭：“那麻煩季師。”
說罷還矜傲揚頜，對周唯魚道：“謝謝周導好意，我坐季師車行。”
季昭被這記仇的反應逗笑，對周唯魚落井下石道：“你聽清楚？”
周唯魚：……
周唯魚：你們現在，一點做導演的尊嚴都不給我嗎？
翌日，寧稚安起個早。
因要接受採訪，寧稚安還精心收拾一番。
這些天在劇組沒有剪頭髮，髮梢已經有些長，寧稚安便抓髮膠隨意背上去一點，露出白皙光潔的額頭。唇紅膚白，杏眼漆黑靈，精秀流麗，乍一看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少爺。
寧稚安滿意看著鏡子前的自己，誰能想到這是個貧窮的小明星呢？
出發前，寧稚安很是心機的，特意房間弄得一團亂，東西都亂七八糟的擺放著。
果不其女鬼沒有說出要跟一起來的話，而是沉默瘋狂打掃房間。
有那麼一瞬間寧稚安甚至有些樂觀想，如果不再有的鬼找，光是女鬼和小女孩的話，或許能夠適應呢。
和小周一塊兒下樓的時候，季昭的邁巴赫已經等在酒店門口，副駕駛的窗戶半開著，一眼能看到駕駛室裡一張俊美張揚的臉。
寧稚安微訝，來以季昭說送過去，是季昭的助理開車，順便捎上。
沒想到竟是季昭親自開車。
寧稚安有些猶豫，跟小周一塊兒來的，這座位怎麼安排合適啊？
小周見狀也有些不安，對季昭說：“季師，要不您休息會兒，我來給您開車吧？”
季昭散淡對小周道：“不用。”
說罷向寧稚安偏偏頭，衝向副駕駛的方向，發出短促的音節，半命令似的：“坐。”
車窗半開，季昭的臉一半落在金色的日光裡，一半落在黑沉的車窗膜裡，明暗相交，趁得眉骨與鼻樑的交界線更加優越。
寧稚安二話不說坐進副駕駛，繫好安全帶，雙手搭在膝蓋上，直直目視前方，模樣乖覺可憐。
季昭嗤笑：“你放鬆點兒，我不是開黑車的。”
可是何德何能，讓影帝給當司機啊！
寧稚安嘴硬道：“我很放鬆，我在給您做助手，幫您觀察路況，以便能夠更加順利抵達目的！”
雖這麼說著，但寧稚安還是緊張舔舔唇角，粉嫩的舌尖不經意間露出，但很快被卷回唇齒中。
季昭的視線從寧稚安臉上轉一圈，眸光被窗外漫天的雪晃得不甚清晰，在車廂逼仄的空間裡，嗓音顯得低沉散漫：“那你好好觀察一下。”
寧稚安耳朵不禁有一些熱。
……
邁巴赫安靜在路上行駛，車裡沉靜安逸，減震效能也很好，幾乎感受不到顛簸。車裡瀰漫著淡淡的木質香薰味道，讓寧稚安有些犯困。
但季昭開車，在旁邊睡覺也太不禮貌，寧稚安便拿出手機來，開啟微信看看有什麼未讀訊息。
一看還真有，小倩一早給發來資訊。
寧稚安懶洋洋點開。
【小倩：那些成功的作者，們身上都有這樣的特質，勤奮……】
【小倩：小明星，最近生活怎麼樣？靈感還充沛嗎？網站最新舉辦作者勤奮比拼，精彩日萬活等你來參加！】
寧稚安每天拍戲餘堅持更新已經很不容易，還想讓日萬？
不可能 。
現在好不容易事業有起色，活粉數量快要超過五千，糊這麼多年，終於或許能夠火起來，才不想英年猝呢。
於是寧稚安很冷酷回：我拒絕。
小倩很是哀怨。
【小倩：好吧，那你登陸一下網頁，在日萬邀請涵那條資訊上點一下拒絕，這個活是發給全站作者的。】
寧稚安榮譽陰間人這個身份很好使，現在在哪兒都能登陸上這個陰間的站。
二話不說便用手機連上網頁，指尖不假思索點選拒絕。
於是【孟婆湯學網】網站最上方，實時更新的滾條上忽多一句——
很遺憾，作者【失業小明星】拒絕參加日萬活。
這個訊息很快便在讀者群裡傳播起來。
不過寧稚安並不知道這些，點拒絕以後退出網站，閒閒懶懶看起微博來。
還不時有趣的內容分享給季昭。
“季師，你知道嗎，有一隻貓竟在有兩戶主人同時養著，而這兩戶人家在4年以後才知道原來她們共享貓咪！”
“季師，下個月有三十年來最規模的一場流星雨！”
“季師，你說火星上能種菜嗎！？”
寧稚安打起精神不睡覺，一張小嘴沒閒著。
季昭修長骨感的指節握住中控臺裡放著的飲料，擰開瓶蓋以後遞給寧稚安：“你歇歇嘴，困睡。”
於是寧稚安很聽話小口喝起來。
過一會兒，寧稚安手機忽連續響起幾條微信提示音。
提示音來得很密集，連季昭都側目看過來。
寧稚安疑惑開啟，發現自己多好幾條好友請求。
【愛的吊吊請求加您好友。】
【我怕人工湖的水請求加您好友】
【我恨酒駕司機請求加您好友。】
？？？
這都是什麼人呀？
寧稚安一瞬間以自己微訊號被人貼在電線杆上打廣告，否則這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
才不會加這些奇怪的人，於是寧稚安很冷的全部點選拒絕。
逢等紅燈的間隙，季昭隨意瞥一眼，看到滿屏的好友請求。季昭抬抬眉，玩笑道：“霍，夠熱鬧的。”
寧稚安認真解釋：“好像都是打廣告的，我一個都不認識。”
……
寧稚安跟季昭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後座上，小周一直沉默聽著。
心裡卻一直野馬奔騰，思緒萬千。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蹭上季昭的車坐，還是季昭親自開車！
那位白無常人可真是料事如神。
小周暗道：自己的福氣果到來。